凌茉回闻言,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宽慰的微笑,“这样就好,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哎,你的那个小丫鬟,真是为你操碎了心。”凌茉回的语气里满是对袁芳芳身边人的怜惜。
袁芳芳轻轻摆手,笑中带有一丝自嘲,“最近我是有点玩心太重了,一方面想着嫁人后便不再有如今这般自由,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彻底斩断对他的念想。”
“但愿一切如你所愿。”凌茉回低声回应,语气里满是祝福。
随后,她们谈论起金承源,凌茉回缓缓道:“听说此人来历非凡,伯府为你安排这门亲事,必定费了不少心机。”
袁芳芳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坚定,“曾经的我不够成熟,总想着逃避,但现在我明白,为了家族,我没有理由再逃避了。”凌茉回细细打量着袁芳芳,心中暗叹:“芳芳,经历了这些,你确实成长了许多。”
“人总要学会成长,不能永远做个孩子。”袁芳芳的话语里有着对未来的期许。
两人在房间里私语良久,直到日光逐渐升高,接近午时,凌茉回方才起身离开。
刚出府门,便遇上了傅言晟和袁家诚。
袁家诚礼貌地询问:“傅少夫人,您是特意来看望舍妹的吗?”
凌茉回微笑着点头确认,言辞中透着真诚,“是啊,听说她即将大喜,我特地前来送上祝福。”
袁家诚闻言,连连点头,面上洋溢着父亲的骄傲,“舍妹近来确实懂事不少,这让父母都感到十分欣慰。”
袁家诚热情邀请:“顾兄,既然傅少夫人也在,何不留下共进午餐后再行离去呢?”
傅言晟轻轻摇头,“不必麻烦了,芷云还在家中等着我。”
说着,他便牵起凌茉回的手,二人携手离开了忠勤伯府,身影渐渐远去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之下。
马车缓缓启动,凌茉回望着窗外流转的风景,心中思绪万千,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傅言晟,这个金承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声音里既有好奇,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傅言晟斜睨着凌茉回,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玩味的笑意,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戏谑:“你那些所谓的小小烦恼,莫不是早已随着晨曦消散,变得无影无踪了吧?”
凌茉回深知再做隐瞒已是多余,便选择了开诚布公,坦然道:“自晨光破晓,往昔之事,如同画卷一般,幕幕清晰在目。”
“金家那位,又是何时悄无声息地吸引了你的注意?”傅言晟佯装不解,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探究。
凌茉回眉头轻蹙,耐心解释:“金承源能够赢得忠勤伯府的青眼相加,背后若没有些真材实料,那是绝无可能的。我不过是忧虑芳芳的未来,欲更深入地了解金承源其人罢了。”
提及忠勤伯府曾为袁芳芳挑选了如曾杰般不甚可靠的伴侣,凌茉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虑,对他们的判断标准抱持审慎态度。
傅言晟见状,沉吟片刻,自信满满地保证:“放心,金承源乃谦谦君子,与曾杰之辈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前车之鉴,不容忽视。此次忠勤伯府择婿,除却权势考量,人品与家风同样至关重要。”
凌茉回闻言,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满意的光芒。
马车缓缓停靠在大学士府前,凌芷云早早在那里等候,专程迎接傅言晟的到来,其礼仪周到,彰显尊重。
此等礼遇,让凌茉回暗自思量,若是身为男儿身,或许也能享有如此尊崇。
傅言晟与凌茉回同乘马车抵达,令凌芷云不由自主地显露出诧异之色。
凌茉回无意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大步流星跨入府门,神情淡然自若。
凌芷云对凌茉回的高傲略有微词,却又碍于侧室的身份,不得不将情绪收敛,默默承受。
“夫君奔波劳累,想必已感饥饿,午膳已精心备好,恭候多时。”
凌芷云柔声细语,亲昵地挽着傅言晟步入府内,场景温馨而和谐。
……
午后阳光正好,凌茉回携着贴身丫鬟墨画漫步街头,为袁芳芳的婚礼挑选礼物。
关于礼物的选择,凌茉回内心尚存犹豫,一时间难以决断。
“小姐,我觉得芳芳平时不太热衷打扮,反而对打祥和牌情有独钟,不如送她一套精美的祥和牌如何?她必定会非常喜欢。”
墨画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凌茉回不由得笑出声来,感到几分趣味。
凌茉回轻轻敲了敲墨画的额头,带着几分责备的宠溺:“你呀,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芳芳如今已成为他人之妻,一举一动需得符合婆家的规矩与期望。”经过一番考量,凌茉回最终决定赠送一本书作为贺礼。
尽管袁芳芳平日里对书卷兴趣寥寥,但金家身为诗书传家,一本高质量的书籍不仅能够增添她的学问修养,也是对金家风雅的致敬。
因此,凌茉回避开那些枯燥的女训典籍,精心挑选了一本描绘壮美山河、细腻风景的游记,既增长见闻,又不失文雅格调。
……
婚期日益临近,伯爵府内一切安排紧锣密鼓,袁芳芳的大喜之日眨眼间就在眼前。
婚礼当天,凌茉回身着一袭淡紫色绣着翠竹花纹的长裙,那轻盈的裙摆随风摇曳,映衬得她温婉而不失端庄,明媚而又动人。
凌芷云伴着傅言晟步出府邸,第一眼便看到了凌茉回,眼中瞬间闪过惊艳之色。
即便是淡淡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凌茉回那自然而然流露的魅力,她总能在不经意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然而,面对傅言晟投来的目光,凌茉回并未给予任何回应,只是从容登上自己的马车,留下一道悠然的背影,悄然离去。
马车分列两侧,按照传统的礼法规矩,侧室是没有资格参与正式宴会的,但这规矩在凌芷云身上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身为尊贵的妾室,同时亦是将军府备受尊敬的嫡女,众人更愿意将她的地位视为与正妻等同,几乎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