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晟冷冷地盯着夏苒苒,连珠炮似的发出三个质问:“说!你为何躲藏在这里?你是否认识牢中的这些人?近期发生的刺杀事件,是否都是你在背后指使?”
面对这连串的质询,夏苒苒显得慌乱不已,一时语无伦次:“我……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只是……我只是来……来看……看……”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快放了我!我父亲可是户部尚书,你们怎么敢如此无礼!”
夏苒苒的声音由辩解转为愤怒,企图以家世为盾牌,为自己开脱。
凌茉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夏苒苒,即便你矢口否认,今日你也别想轻易离开!”
夏苒苒的眼神顿时变得狠厉无比,仿佛一只困兽做最后的挣扎:“你敢扣留我!凌茉回,你好大的胆子!”
然而,傅言晟没有给她继续争辩的机会:“来人,将她带到审讯室。今日,就先从她这里打开突破口!”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重臣之女!”
夏苒苒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首辅大人!我冤枉啊!请念在云儿的情面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她开始乞求,语气中夹杂着无助。
“我是无辜的!”
即使言语再如何强烈,也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恐慌与无力。
夏苒苒刚被拖进审讯室,四壁昏暗,中央摆放的刑具在摇曳的烛光下投射出狰狞的影子,有锋利的鞭子、冰冷的铁链,以及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可怕装置,每一样都透露着不祥的气息。
她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在压迫着她的神经。
“我说!我真的全都交代,别……别用那些东西对付我!求求你们,饶过我吧!”
夏苒苒的声音带着哭腔,脸色如纸一般苍白,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内心的恐惧使她哭得几近崩溃。
凌茉回站在一侧,面容冷静,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波动:“夏苒苒,你最好坦白一切,不然,这里的每一样刑具都会让你后悔莫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仿佛早已看透了夏苒苒的心理防线。
夏苒苒的目光无助地掠过那些刑具,身体止不住地战栗,最终绝望地吐露真相:“好,我承认,是我,是我指使他们去刺杀凌茉回的!”
言语间,恐惧与悔恨交织在一起。
一旁的袁芳芳闻言,怒不可遏:“茉回何时待你不公,你竟然如此狠心想要她的命?”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显然无法理解这种背叛背后的逻辑。
夏苒苒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怨毒与不甘,死死地盯住凌茉回:“凌茉回,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让我的名誉一落千丈。如果不是你那次的诡计,我怎么会失去清白,进而让世子兄长对我彻底失望,乃至厌恶!”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控诉,每一个字都仿佛凝聚着刻骨的仇恨。
凌茉回眉头紧锁,对夏苒苒的指控显得有些错愕:“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当日我不过是把你和那车夫放在同一房间里,除此之外,我并未做任何事情,何来害你失了清白之说?”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疑惑。
“你别想狡辩!那天我被打昏过去,醒来时失去了那段记忆。直到晚上云儿请来嬷嬷检查,才发现我已不再是完璧之身,除了你,还能有谁做得出来这种事?”
夏苒苒的声音里充满了歇斯底里。
“你卑鄙恶毒,设局让我失去了一切,毁了我的一生,现在居然还不肯承认!”
她嘶吼着,仿佛要将所有积压的愤怒与委屈一次性爆发出来。
凌茉回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夏苒苒的反应太过激烈,似乎并非全然的虚假。
她脑海里闪过了凌芷云的名字,随后冷冷一笑:“事已至此,我再诬陷你没有任何意义。我既然否认,那么就证明你依然是清白的。至于那嬷嬷的话,为何不亲自去问问你的好友凌芷云呢?”
夏苒苒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恍然,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随即,那份恍然被更深的仇恨所替代。
“就算我没有失去清白,也是你夺走了世子哥哥的爱,只要你在一天,他就不会正眼瞧我一次!”
说罢,夏苒苒猛地拽下发簪,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向凌茉回扑去。
周围的狱卒和卫士都未能及时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空气在此刻凝固。
千钧一发之际,凌茉回只觉眼前一花,袁芳芳竟已不知何时挡在了她前面,那支锋利的发簪深深没入了袁芳芳的身躯,她随即无力地倒下。
“芳芳!”
凌茉回心中怒火骤起,她夺过狱卒手中的长剑,没有丝毫犹豫,一剑贯穿了夏苒苒的胸膛。
夏苒苒呆滞地望着胸前的伤口,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鲜血从嘴角缓缓溢出,她挣扎着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挤出了几个字:“凌……茉……回……我……下面等你……”
那句本该是报复的狠话,却成了她最后的遗言。
凌茉回慌忙抱起地上的袁芳芳,声音里满是焦急:“芳芳?醒醒!”
然而袁芳芳已经昏迷,对凌茉回的呼唤毫无反应。
此时,袁家诚急匆匆地赶到现场,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芳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仅仅离开片刻,怎么一切都变了样?
“芳芳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能救她。”
凌茉回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迅速为袁芳芳施以银针,力求先稳住伤势。
袁家诚环视四周,满地的鲜血与袁芳芳持续流血的伤口让他心急如焚,他知道,此刻外求医已经来不及。
“我相信你。”
袁家诚的声音透着无奈与信任。
一旁的傅言晟连忙问道:“凌茉回,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他的态度积极,准备随时行动。
凌茉回迅速做出指示:“为芳芳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并且派个人去我的马车上取药箱过来。”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每一句话都简洁而有效。
“好的,一切遵照你的吩咐!”
傅言晟立刻行动起来,不到片刻,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