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释,我听着。”绯雪下巴一抬,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江厌无法,只能把去神弃之地遇到秘境,从秘境出来就在天音大陆的事情跟绯雪说了一下,中间跳过了双人棺还有君墨的事情。
“晨一神君的府邸秘境?”绯雪微微皱眉。
江厌点头称是。
绯雪沉思了一会儿,“我听小尘说,云祁到这儿来了?”
江厌又点了点头,“准确的说,是被季家的人带下来的。”
绯雪蹙眉,怎么还有季家的事儿,季家人的行事风格一向阴暗邪门,反正就是不走正道途径。
又想到了她今天在儿安堂看到的那两个浑身灰黑的人,越清安跟她说,那是江厌带过来的人,后面还未来得及离开就遇到了出去采药回来的沈卿尘。
这一问之下,才知道江厌上了天音大陆,还见过了云祁。
而越清安那里的那两个人是江厌的朋友,被季家搞成了那副模样,所幸的是,越清安有办法救治,不然这辈子算是搭进去了。
想到这个绯雪又气的牙痒痒,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江厌,又不好说什么,年轻修士,需要的就是历练,她也没办法一直护着一辈子。
想了想绯雪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一个木盒子,这个盒子看着有几分眼熟,“这是你当初给我的那个八阶法器,虽说你现在修为也不是很高,但自保还是有的,这件法器你拿回去,多给自己留点后路。”
原来是当初江厌从秘境出来时给绯雪的那条八阶赤蟒鞭。
江厌哑然,心中微暖,但也没有收下,他是真的不会耍鞭子,而且他储物戒中还有其他的法器,并不缺这一件,但……对上绯雪的眼神他说不出自己东西多的话。
“这是送给师父的礼,哪儿有收回来的道理,且,我并不会用鞭子。”江厌摇着头把盒子推回给绯雪,一脸的诚恳。
绯雪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行吧。”
见她收下之后,江厌才露出了一抹笑,余光看到越清安疯狂的给他打眼色,他默了默,“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没啥事不要老呆在学院里,多出去走走,现下都三月了,我记得青玉城边上的小秘境快开了吧?”绯雪思索道。
江厌道:“长白秘境?”
“不是,长白秘境常年不闭,我说的是每逢三月中旬才会开启的黔雾秘境。”绯雪耐心的解释着,“黔雾秘境与长白秘境是完全相反的方向,眼下差不多快开了,学院中肯定会召集挑选学员前去,你现在先去找八长老报个名。”
“是。”
八长老,是当初江厌刚进学院时去领取院服的那位长老,还曾与他赊过账呢。
江厌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八长老所在的院子,八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屋内的柜台后面,算盘打的啪啪响。
只是这一次院子里却多了两个蹲马步蹲修士,身上穿着红色的院服,头上顶着两个小平簸,里面是铺开的药草。
双手拉直,一手拎着一个装满水的木桶,额头上遍布细密的汗珠,双腿更是直打颤,仍是咬着牙坚持着。
江厌只是看了一眼就进了屋子,朝八长老拱手道:“弟子江厌见过八长老。”
“嗯,什么事?”八长老的白胡子随着他张合的嘴一抖一抖的,没有抬眼去看来人。
“我来报名去参加黔雾秘境。”江厌道。
“嗯,知道了。”八长老打算盘打手停了一下,从旁边拿过一本小册子,提起笔就落下了江厌的名字。
拜别了八长老,江厌便往院外去了,路过那俩弟子时,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真是俩倒霉孩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被罚在这里。
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一脸愁容走来的云亭,云亭亦是看到了江厌,“江师兄。”
“云亭师妹。”江厌微微点头。
云亭看着江厌,一脸的欲言又止,江厌眉头一挑,“云亭师妹,是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江师兄,你有看到沈卿尘沈师兄吗?”云亭牙一咬,还是问了出口。
江厌摇了下头,“并未看到。”
“那好吧,若是江师兄看到了沈师兄,劳烦跟他说一声,我在八长老院中等他过来,有事要与他说。”云亭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一定要告诉他,我在等他。”
“好,我有遇到他的话,会把话带到的。”
“多谢江师兄!”云亭这才一改愁容,欢快的往八长老的院子里去。
江厌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沈卿尘打算把他们俩的关系瞒到什么时候,但显然云亭是等不住了,很显然云亭已经想跟沈卿尘说清楚了。
只是江厌这才刚走没两步,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他的手,江厌立马侧身躲开那只手,抬眼就看到了猫在树后的沈卿尘。
他无语了一瞬,正打算开口,沈卿尘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别出声。
行吧,不吭声就不吭声,沈卿尘抬手指了指云亭的方向,江厌轻轻摇了摇头,沈卿尘才松了口气从树后走了出来,勾住江厌的脖子。
“快走快走,找个地方说。”沈卿尘勾着江厌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这里,最后还是来到了绯雪的桃源居中,一人拿着一根扫帚,扫着落花。
“你到底想瞒到什么时候?”江厌先开口道。
沈卿尘叹息叹息再叹息,“一旦我跟她说了,当年我母亲的事情少不了又要被拿出来说事,搞不好云亭的母亲还会生气。”
“到底什么事?”
沈卿尘犹豫了一瞬,便絮絮叨叨的开口给他讲着。
“当年我母亲与云亭的父亲云枭还有云祁三个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更是一起拜入神剑学院,我母亲与云枭二人互看对眼,便求了长辈订下了婚约,但云祁也……喜欢我母亲,在二人订婚之前,将我母亲掳了去。”
“后来我母亲再回来时,身上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云祁也自此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