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派出所会议室。
陈墨和林铜并排坐一边；
里想代表律师林铁和李辉坐在对面。
坐在上首的陈光，看看双方代表律师的名字。
林铜，
林铁，
废铜烂铁组合。
一看都知道是同父的亲兄弟，还要个屁的仲裁！
不过，
流程还是要走走。
咳、咳……
假意干咳一声。
“你们是要和解还是起诉，现在商量吧。”
“我代表当事人李辉，向陈墨先生道以真诚的道歉！”
林铁首先站起来发言。
“我方愿意赔偿陈墨先生一辆全新里想mega，以获得谅解。”
这都是私下已经商量好的条件，
当然，
陈墨也不是无偿获得新车，还有附加条件：
陈墨需要直播的时候大度原谅里想，并且拍一个夸赞mega的视频。
和解达成，
最高兴的无疑是陈光，
向上面申请修车补偿的报告都不用写了。
不过现在的和解会议现场是有录像的，流程还是要走完。
“陈墨，你的意见呢？”
律师林铜站了起来。
“我方接受李辉先生以及里想汽车的赔偿，接受和解。”
“好，上面签字，你们都可以走了。”
唰唰！
陈墨和李辉各自在文件上签完字。
“陈兄弟，对不住了！”
李辉和陈墨临别握手。
“有空我们出来好好喝一杯，今天的事就当粉笔字一样抹去了！”
李辉是真怕了陈墨！
林铁可是告诉他了，
不求的陈墨原谅，李相直接让他在汽车界除名！
现在虽然有点怂，至少还能调去三线城市做店长。
当然，网上还是要放出消息自己被里想开除了。
成年人，
为了吃饭生存，怂点不丢人！
打一架，
没伤着，
得了新车，
还给沈聪弄了个店长，
陈墨得了便宜当然会卖乖。
“没事，今天我也有点冲动了。改天有空了，叫上沈聪，大家一起撸串冰啤！”
“好……好，回见。”
等李辉和林铁先离开之后，陈墨和陈光又握手道别。
才和林铜一起走出派出所。
“陈先生，张总在对面的星巴克等您。”
“嗯。”
律师是张琪请来的，如何要见上一面，表示一下感谢。
……
星巴克，
第一眼看到张琪，
陈墨惊为天人，
他本来以为斗鲨主管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
哪知道是个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大美女！
精炼的短发，
黑丝抹胸配着黑白相间的职业小西装，
张琪和林薇薇一样都是女霸总气质。
不同的是，
林薇薇的脸部线条柔和一些，多几分东方女性的阴柔之美；
张琪脸部的线条像西方美女一样如刀刻，更多几分系列。
“坐！”
张琪并不多虚套，将一份文件放到陈墨跟前。
“我们公司很看好你的直播前景，这是二级主播的合同，同意了上面签字。”
“能先看下？”
“当然。”
张琪又看向林铜。
“看不懂问律师，他虽然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现在代表你绝对公平公平。”
看不起谁呢？
我还能看不懂汉字？
陈墨执意自己看了三行后，扛不住了。
每个字都认识，
连成一起的词汇怎么一个不明白。
只能拉下脸皮来。
“林律师，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第一条条款。”
“这里的甲方是斗鲨平台，乙方是你……”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解释，陈墨终于明白了合同内容。
二级主播的条款比三级主播好太多了。
要比较就是正式工和临时工的差别！
最吸引陈墨的条款无疑是礼物分成从五五开，变成了七三。
100块的礼物为例。
主播分70；
平台分30.
当然，
平台做出让利是有条款：
规定陈墨必须保证直播时长、参加一次公司安排的活动。
例如平台的嘉年华晚会，
又或者是平台安排的商演。
还有就是，
乙方单方面解约违约金高达800万；
不过甲方可以无条件开除乙方。
妥妥的不平等条约！
不过这些对陈墨来说都无所谓，
毕竟，
自己有没有命活过半年都是未知之数。
800万的解约金现在来说都是虚数！
“看完了，没问题这里签字。”
虽然不惧怕高额违约金，
不过生意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个“漫天要价”。
价还没开，
才不会傻呜呜的签字。
“张总，二级主播的合同不错，不过……”
陈墨掏出手机放在桌上。
“c站、企鹅视频、斗音几个大平台都给我发了私信，他们开出的条件也不错……甚至更好！”
“当然，我是从斗鲨开始直播，这里是我第一个家。”
“喝水不忘挖井人，这一点点的感恩之心我还是懂的。”
“而且这次我一出事，张总您又不远千里而来，更是让我感动！”
“不过……”
陈墨嘴角上扬，
邪魅一笑，
“您懂的，商业角度来说，我还是要忠于市场。”
林铜到派出所担保陈墨的时候，陈墨就隐隐猜测到张琪所图。
从陈光手里拿回手机的一时间就检查了私信。
果然收到了不少大小平台抛来的橄榄枝。
当然，
各大平台开出的条件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好。
张琪从昨晚就反复观看了好几遍陈墨的直播视频。
对他的性子已经摸透，
根本不上当。
“开一把锁都能临时涨价五倍的人。”
张琪直接拆穿他。
“但凡你说的那些平台开出的条件比我们斗鲨好一点，你都不会坐这里看半天的合同！”
陈墨被拆穿也不尴尬，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张琪没有一口拒绝，就是还有得聊。
“张总，好歹涨点！”
“什么条件直说，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八二分成。”
“不可能！”
张琪一口回绝。
“这是一级主播的分成，你还达不到那个档次。”
档次？
记得有个道上大哥和卖鱼的说了句：什么档次，和我看一样的电视，砸了！
结果道上大哥被卖鱼的干掉了！
陈墨听到这词，
真有点气。
“张总，我承认现在还没到百万粉丝大主播的档次，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未来不是！”
“我知道你有这个潜力，否则我也不会飞来和你谈合同。”
张琪不否认陈墨未来可期。
“不过，未来是多久？”
“三年？五年？”
“我们要尊重市场规则，网络时代不允许我等你那么久！”
“不用五年、三年，一年都不用！”
陈墨伸出一根手指头。
“我和你赌，只要半年！”
“你现在给我八二分成，半年时间完成百万粉丝的任务；
如果超过半年时间完不成，我自动降到六四分成，直到我成为一级主播为止！”
半年时间涨粉百万！
张琪疑惑的上下打量陈墨，
又摇摇头。
“你别看很多大网红称百万粉丝，其实大部分都是僵尸粉。”
“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和我对赌！”
陈墨很想说，
梁静如给的，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勇气》这首歌。
“你别管，就问你敢不敢赌！”
“好，和你赌了！”
二级主播一成的礼物很红，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送上门的好事，张琪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即让律师林铜起草了一份对赌协议书。
一式两份，
各自签下名字。
啪啪……
张琪得意敲打协议书。
只以为占了便宜。
却不知道陈墨这份对赌协议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这半年里，自己至少是拿着一级主播八二比例的分成。
实现百万梦想又近一步！
半年后，
如果还活着，证明自己已经是百万粉丝大主播；
如果失败，这份赌约让鬼去履行吧。
“陈大主播，别说我光占你便宜、欺负你。”
“登陆直播间，送你一份签约大礼！”
大礼？
陈墨好奇登上直播间，
一上线，
右上角关注人数：.
比早上多了一万多粉丝，
显示是经过打架上热搜的视频，
又涨粉了！
在线人数的数字则是不住跳动，一直到四万六千多的时候才缓慢下来。
【主播上线了！】
老粉们纷纷弹幕关心问候。
【主播放出来了？】
【没受委屈吧？】
【主播，我们支持你，一起抵制里想！】
【没错，支持你！】
【支持你+1】
【支持你+2】
【……】
【支持你+】
陈墨才要开口，
轰！
直播间里一支价值888的超火升空。
超级火箭！
陈墨人都麻了！
礼物收过不少，
还是第一次有人刷那么贵的超火！
谁给我刷的？
林薇薇？
陈墨才要看对方id感谢，
轰！
轰！
……
一支，
两支，
……
一连十支超火霸屏。
麻了，
整个人都麻了！
8888！
平台八二分账之后到手的是七千多！
这绝对是陈墨收到最多礼物的一次！
火箭过后，屏幕上弹出一条官方小喇叭的弹窗：
【庆祝“湿滑老司机”和平台顺利签约，成为本平台二级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