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桐从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出来,留下严家父子和教导主任讨价还价,他乐得清闲,直接去找班主任开假条。
“没事吧。”沈岸芷在教室里上了两节课都没见希桐回来,一打听才知道他又把严家的小少爷给惹了,急匆匆地来办公室门口找他,两人碰面的时候希桐都扯着慕沂雩快走出校门口了。
“当然没事。”希桐摸了把沈岸芷的头,这孩子到底吃什么牌子的饲料,手劲儿贼大不说,还长得那么高,得给我家景明也吃点,“小孩儿少操心,好好上课。”
沈岸芷耳尖微微发红,他低了点头,让希桐的手摸来摸去,“我又不是小孩儿。”
“怎么不是呢,没到十八岁的都是小孩。”希桐松开手,“好好上学,我就先走了。”
“你去哪儿?”沈岸芷追问,“是严黍说了什么吗?”
“没有。”希桐摆手,“他应该很快被开除了,或者是休学,总之最近见不到他了。”
在沈岸芷的追问下,希桐尽量简单地把事件复述了一遍。
“你撩他衣服了?”沈岸芷的关注点很奇怪。
希桐勾了勾手指,沈岸芷会意,侧耳过来,“怎么样,你也想学这招吗?”
“什么?”沈岸芷被他的气息弄得耳朵发痒,压根没明白希桐的意思。
“想不想学…”希桐在掌心汇聚了一股柔和的气劲,轻轻一推,沈岸芷顿时倒退了几步。
沈岸芷只觉得胸口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推,他抬手一摸,发现胸口空无一物,他惊讶地看着希桐的手,不由得起来探究的心思,用掌侧一挥,向希桐击了过来。
希桐一笑,抬掌还击,沈岸芷只觉得自己打在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上,明明对方的手指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这是什么障眼法吗?”沈岸芷收回了手。
“护体灵气。”希桐答,“想学的话,明天早上六点关注我的直播间。”
沈岸芷失笑,他挥了挥手,目送着希桐和慕沂雩走出校门,“会看的。”
“徐青,你自己回去吧。”希桐摆手,“我下午要去找顾与归…哦,顾与归你还不认识吧,‘何时乐’技术现在的ceo,我算是技术入股。”
慕沂雩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急忙说,“少爷,我没事,先送你过去吧。”
“怎么叫起少爷了?”希桐奇道,“你有别的事,我房间书架第二层有一些图纸,第一张画了我准备订做的零件,市面上没有,你去找工厂订一下。”
这正中慕沂雩下怀,希桐一直把房间看得死死的,他们的人之前摸清了陆家保姆保洁的路线,想混进希桐的房间查证,谁知对方的反侦察意识太强,那些图纸更是打乱了,除了主人根本没人看得懂。
“今天被少爷折服了。”慕沂雩压住喜意,“零件我马上就去订。”
“可以,看不明白的地方微信问,订好了把发票给我,再给你报销。”希桐轻咳了两声,他是真没钱了,不然也不会在这儿空手套白狼,希望慕沂雩背后的人看到制备淬体液的仪器图纸后能快点来找他,别废了他这一番心思。
“好嘞少爷!”慕沂雩答应得特脆生,“今天的事用不用通知一声陆先生?”
“你随意。”希桐表示了无所谓的态度,他把陆和的话用了过来,把肩上的书包丢给慕沂雩,“这种小事你自己拿主意。”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慕沂雩略微颔首,他还未被得手的喜悦冲昏头脑,焉知这不是对方故意引诱自己的陷阱,他得快点把图纸交给专业的工程师检查才行。
“注意安全。”慕沂雩补充道,“最近听说有独居的omega失踪,原因还在调查中…少爷你小心。”
“我会的。”送走了慕沂雩,希桐独自一个人往附近的公交站走去,不多时,希桐敏感地发现,自从他出了校门就有几个人在身后紧跟着他。
希桐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开始往人少的小巷子钻,后面的人紧追不舍,直到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死胡同,希桐终于停了下来。
“差不多了吧。”希桐叹了口气,“你们都跟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下手?”
胡同的开口处,几个手持武器的黑影缓缓出现,为首的人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挥舞着手里的木棍靠近了过来,“哥几个也是拿钱办事,你别怪罪。”
希桐眯着眼睛,他将对方的面容进行了人脸识别,反向追溯了对方最近去过的地方。
这一查就发现,这人身上背着几条盗窃和抢劫的案底,最近的一次他和团伙里的另外一个人骑着摩托当街抢走了一个少年的包。
希桐摸了摸下巴,在脑海里放大监控里少年的身形,这不是陈天赐吗。
“陈天赐给了你们多少钱?”希桐问,“那个包不小吧,有五十万?”
陈父倒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想尽办法给陈天赐留下了足够他生活许久的钱财。
陈天赐尚未满十八岁,加上陈父留下了的这些钱,只要老老实实遵纪守法,说不定能过的很好。
只可惜啊…
“你说的人我不认得。”为首的人摇头,倒是很有职业素养,“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兄弟们,稍微给他点教训,然后绑了装进车里,金主还要这张脸,下手别太狠。”
陈天赐的要求还挺多。希桐抿唇,只是这次买凶加绑架的罪名,未成年保护法也救不了他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一把抓住凌空挥来的木棍,手指微微发力,坚硬的木料四散而飞,简直像腐烂多年的朽木,比劈烂的柴火都好不了多少了。
希桐没等为首之人眼中的惊诧散去,一掌拍在对方下颌,将人整个拍翻了过去。
他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木棍,一棍横扫了过去,几人躲闪不及,都被正抡在侧腹,呲牙咧嘴地想要站起来反击,希桐抡着棍子一人敲了一棍,把几个人都敲得在地上打滚,站也站不起来了。
“车在哪儿。”希桐用棍子捅了捅为首的那个人,他没挨劈头盖脸的那一棍,但差点被希桐打得咬舌自尽,捂着流血的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指了指车的方向。
“很好。”希桐挥着棍子,牧羊一样把几个小混混赶上了那辆面包车,他干脆地把车里的麻袋往自己头上一套,“现在我把你们都绑架了,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