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月楼内三人举杯痛饮,冉浅兮把这多半年的经过,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听的二人连连称赞。
三人喝的正兴,出街泛舟饶有醉意。
亥时还未过,三人躺在画舫中呼呼大睡,司空前和黎正仲就找过来看到这一幕,瞬间气炸。
冉浅兮半梦半醒间被人拉醒又被抱走,回到府上,全身一瘫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流水账般的过了几天,冉琼兮出征,重阳节至,夏侯瑾的高光时刻便到了,来往府上赏菊的夫人无不惊叹那幅婵娟图。
“哎呀!你看这诗写的多好啊,冉二小姐好福气啊。”
大街上,冉浅兮拿着那把青栀竹折扇招摇撞市,还没人知道黎正仲就在她身边。
钱敬杨看着那把扇子惊呼。
“你这是黎正仲亲笔吧,你送我的那把我都不舍得用。”
“哈哈,敬杨兄好眼力,这个章是我亲眼看着黎正仲盖上去的,嚣不嚣张?”
“你看着黎正仲亲手盖上的?”
冉浅兮看了一眼身边的黎正仲,瞬间感觉趾高气昂,整个人都像被圣光笼罩。
“那是,黎正仲什么身份,那被传的神乎其神,其实也就那样嘛,还不是我的小跟班儿。”
黎正仲嗤然一笑,不知道她满身得意忘形从哪儿来。
钱敬杨:“我去,那能不能为我求一幅图?我想在外祖父生辰时送给他,他一定欢喜。”
“那你想要什么图?”
“百寿图,价钱好商量,要多少我给多少。”
冉浅兮悄悄凑到黎正仲身边询问道:“多少钱?”
黎正仲温柔的比出一个三。
“三百两金。”
钱敬杨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贵?上次兮爷不是花三百两银吗?”
冉浅兮一愣,顿时汗流浃背,当时为了彰显自己厉害,特意把三千两说成了三百两。
黎正仲嗤然一笑。
“哈哈哈,阿浅曾夸下海口?”
“我承认有一点点装的成分在里面…”
她转向钱敬杨道:“上次花了三千两。”
“三千两才三十金。”
黎正仲又是一笑。
“看在阿浅的人情上,仲本欲不收钱,无奈大学士盛情难却,若阿浅朋友之外的人五百金求一幅图。”
“等等……”
听着不同寻常的回答,钱敬杨愣了片刻开始转动思路,片刻后回过了味来。
“你就是文圣泰斗?!”
“在下黎正仲,还未得以自我介绍,阁下勿怪。”
钱敬杨险些站不稳,商子徕亦是。
二人齐齐行了一礼道:“黎大家多礼了。”
黎正仲浅浅一笑。
“既然阁下想要万寿图,不如让正仲过府做画,便权当仲送的见面礼。”
钱敬杨受宠若惊的看了冉浅兮一眼,她正一脸神气的望着自己。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面子?”
“太有了,黎大家请。”
钱府—
黎正仲于钱有仁书房内作画,冉浅兮满脸欣赏的看着她,已经痴痴的陷了进去。
“极品啊。”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钱有仁负手而来第一眼便看见冉浅兮,顿时思念翻涌。
“阿浅…”
听到声音的冉浅兮回首看过去,钱有仁终于回了皇城,似乎又帅气不少。
“阿仁?”
听到不同寻常的称呼,黎正仲把头抬了起来,一个让他都觉惊才风逸的男人正满眼深情的望着自己的女人。
“阿仁你刚回来吗?”
钱有仁大步上前将冉浅兮抱进怀里,黎正仲手中的毛笔顿了一下却未破坏整张构图。
他落笔继续画下去,冉浅兮竟也抱住了钱有仁。
钱敬杨看出他的不自在,把二人撵出书房关上了门,从而让他静心作画。
亭中—
钱有仁一直注视着她,生生使她觉出心虚。
“怎么了?”
“信中的错爱是何意?你要与我分开吗?”
“我的意思是多谢你的关照。”
“我听过你与商家长子的长谈,我也要变成下一个商子钧了吗?”
她当初没想过嫁给商子钧,相同的也没想嫁给钱有仁,却仍好言相哄。
“无论你与商家长子结局如何,我不想在我们之间强求,只愿你别让我梦醒的太快。”
最后一句话成功动容冉浅兮,她微微一笑再次答应了他。
“好,但梦终究是虚无缥缈的。”
钱有仁一把抱住冉浅兮,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起码此时此刻是真实的。”
房内二人如胶似漆,每个动作都带着藕断丝连的享受,醉生梦死中都是冉浅兮的娇嗔与钱有仁粗喘。
半个时辰后两人恩爱结束,但黎正仲还未画完。
冉浅兮端着糕点走进了书房,他立刻抬头检查,却看不出她身上有任何痕迹。
“歇着画吧,先吃些糕点。”
黎正仲放下毛笔走了过去,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刚才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冉浅兮莞尔笑着递到他嘴边一块儿糕点。
“聊天,还有做糕点。快尝尝,这是我根据你教我的方式做的,成了没有?”
黎正仲缓缓咬下一口心酸一笑,这分明就是厨娘做的,口感和味道都与他教的不符。
“不错。”
“哈哈。”
冉浅兮一笑又拿起一块儿递了过去。
“你也尝不出来嘛,这才是我做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黎正仲才算松了口气,打消了任何不好的疑虑。
“我就说嘛,阿浅自是喜欢我。”
“噗,你又脑补什么呢?上次和藩兄喝茶就被你脑补了。”
黎正仲拿过糕点显然有些委屈。
“在床上喝茶,喝的他衣衫不整,喝的你满眼依恋?”
“害呀,那天我们真的什么都未做,你放心好啦。”
洪藩目前为止,是蓝颜中唯一一个与她干净的,钱敬杨和商子徕都只能算兄弟。
“我不愿你骗我,却又不得不接受你的花心。”
动人的气氛正微妙,钱有仁便负手走了过来。
恩爱后,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又使他多了几分飘逸宁人。
冉浅兮顿时回过神看向黎正仲,果然是不负所望的鼓着脸。
“听闻黎大家还在泼墨作画,钱某特来观赏,文圣泰斗一墨难求,即在家中我等愚人岂能错过。”
“钱先生言语中多有夸张,在下实不敢受。”
“钱某乃真心实意崇拜黎先生。”
二人奇怪的气氛在冉浅兮看来像是炸弹,但是他们却不露声色未觉争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