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无情道五境后才入人间，初到人间那叫一个嚣张张狂，要知道，那时的九州强者更多，大乘修为更是……”
    城隍说得龙飞凤舞，亢奋的茶水都不带喝一口，陆朝根本没有办法插话，只能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过陆朝也听明白了不少。
    无情道的修为越高，只要胆子大，没什么地方去不了，也没什么事不能做。
    特别是老头那时候闯三界，的的确确是一个桀骜不羁，明媚俊朗，意气风发又行事乖张的少年郎。
    陆朝还明白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老头仇家也多！
    虽然几百年过去，许多人是死了，但三界不只有人族，还有妖族，鬼族，魔族，仙族……
    陆朝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城隍终于说完。
    他坐下，拿起小茶壶，对着茶嘴“咕噜咕噜”喝完，把小茶壶一放。
    “以上大部分都是我听说的。”他给了最后说明。
    无聊到打哈欠的陆朝动作僵住，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生生憋了回去。
    啥玩意？
    他跟她说了半天。
    给她来一句，以上都只是传闻！
    漂亮！
    “啪！”
    陆朝哈欠没打完难受，自己听了半天听了个寂寞，她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欸！”
    城隍吓了一跳，抖了一激灵。
    对上陆朝视线，他心虚端起茶壶灌茶水，小声嘀咕，“当时你师父的话本卖的挺好的。”
    陆朝声音提高了好几倍，“还是话本！！！”
    她听得那么认真！
    “你要吗？我可以送你几套，那个都绝版了。”城隍一脸认真。
    写那话本的人估计都轮回好几世了，只有他这还有几套。
    陆朝：……
    他还有几套。
    她就说一开始他站起来那架势，怎么那么像人间茶楼里说书先生。
    “你是想挨揍吗？”陆朝暴躁。
    “姜边烁的魂魄嘛，小事情。”城隍摆了摆手，笑容灿烂。
    不要计较这些啦。
    “夜游神呢？我找他们好了。”他看着太不靠谱。
    城隍微笑眨眼，“他们……最近很忙。”
    “忙？”忙什么？
    “我不忙。”城隍笑盈盈。
    “你靠谱吗？”陆朝表示怀疑。
    “欸！”一下不被信任，城隍学着陆朝那样拍了一下桌子。
    “我好歹也是一城城隍！”不要小看他。
    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陆朝点了点头。
    他这激动的样子，可信度高了一点。
    “谢了。”陆朝拱手抱拳，然后就要走。
    “等等等……”
    城隍叫住了她。
    陆朝狐疑回头。
    棋盘正中间多了个杯子，杯子里的水是满的。
    “我还没请你喝茶。”他伸手。
    陆朝想到他刚才对着壶嘴喝，说实话，她有点嫌弃。
    城隍像是知道陆朝在想什么，暴走，“干净的！”
    他这是神仙的东西！
    他还能把自己喝过的茶倒给她！
    陆朝狐疑端起，嗅了嗅。
    再一次被质疑，城隍更暴躁了。
    “喝光！”
    陆朝将水一口气喝完。
    水咽下去的那一刻，陆朝感觉立马感觉有什么东西冲上脑门，认真感觉又找不到痕迹。
    “谢谢。”不知道是什么，不过那种感觉不坏。
    城隍清了清嗓子，重新坐下，陆朝手里的茶杯消失不见，他又全神贯注盯着棋盘，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陆朝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往门口走去。
    刚刚走过的路，她记得。
    陆朝走远，城隍抬头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走的可真快。”
    偌大的城隍庙又只剩他一个，空荡荡的，孤寂的很。
    陆朝离开城隍庙。
    踏出门口的刹那，喧哗、嘈杂扑面而来，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陆朝赶紧施法，让自己听到的声音不那么洪亮。
    “陆朝，陆朝。”
    祝关山的声音在耳边，陆朝扭头看去。
    “不是要进去吗？”她怎么不走？
    陆朝抬头看看天色，“我站这多久了？”
    还是白天？
    “我进去了几步，一回头见你还在这，就来叫你了。”祝关山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他们站的地方。
    陆朝有些意外，“就这样？”
    “嗯。”
    “我们去珍宝楼吧。”陆朝转身往回走。
    城隍庙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
    她都听得打瞌睡了，外面也就一瞬间。
    “不去了？”祝关山跟上。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解决了。”陆朝笑了笑。
    啊？
    祝关山不懂，也没再追问。
    他们穿过人群，来到珍宝楼。
    陆朝看着和京都差不多的一座高楼矗立在宣风楼对面，忍不住轻啧，不愧是九州首富。
    确实有钱。
    走进珍宝楼，迎面而来的嘈杂不比街上少。
    “朝姑娘。”
    珍宝楼的人看到陆朝，马上迎了上来。
    “听说今晚珍宝楼有样不错的交易品？”陆朝问。
    “是的，朝姑娘这边请。”
    迎上来的人领着他们来到了最里面，嘈杂瞬间消失，陆朝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他们一路来到顶层。
    珍宝楼知道陆朝来了，先一步有人送茶水点心到房间，陆朝到时，他们正好出来。
    “朝姑娘。”众人行礼，异口同声。
    陆朝进了房间。
    “珍宝楼是不是对银蛇很了解，知不知道目前九州哪些人拥有银蛇？”陆朝问。
    “可是可以，不过我们也只能找到露出过银蛇的人。”有心人暗养银蛇，他们也不会知道。
    “可以。”想杀她的人不会在名单上，她还是想看看。
    “送一本九州修仙录过来，另外……找你们楼里对这次问剑大会了解的人，我想知道关于一些问剑大会的事。”陆朝又道。
    “好的。”对方礼貌应答，转身离开。
    人走后，祝关山才问，“东西不用给他们？”
    那条死了的银蛇。
    “先放着。”
    “行。”
    珍宝楼的人很快把陆朝要的东西送来，还进来了一个老者，有点严肃，撅嘴的模样，看起来是相当不高兴，不满意。
    祝关山看到来人，被茶水呛到，连忙起身。
    陆朝见祝关山的反应，疑惑回头，映入眼帘是一个撅嘴老头。
    陆朝：这嘴可以挂个油瓶。
    “叮铃~”
    悦耳的银铃声传来，陆朝听到，扭头看去，双眸深处划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