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肖乐的情绪会很不稳定,你要多倾听,少建议。”苑明皙再次叮嘱道。
苑明皙刚说完,肖乐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进来。曲知遥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才接起电话:“遥遥,你在哪里?”
“我在……”曲知遥看了一眼坐在身边手还在不老实的苑明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乐乐,你有事情就说。”
肖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晚上我想见见你,我可以去你家么?”
曲知遥心中一紧,她顿了顿,才回答道:“这,这,乐乐……”
肖乐的语气有些急切:“遥遥,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曲知遥咬了咬嘴唇,看向苑明皙,后者却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她让肖乐来家里。
“好吧,乐乐,我做几个菜,就在家里吃吧。”曲知遥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好,我下班之后就直接过去了。”肖乐也丝毫没有客气。挂了电话,曲知遥说道:“晚上乐乐要到家里来。”
“我听见了。”苑明皙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一般,仿佛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曲知遥犹豫地看着苑明皙的伤口,心中有些纠结。若是放在平常,乐乐过来倒也无妨,但如今乐乐是要来倾诉的,而苑明皙又在这里,情况就变得有些微妙了。苑明皙似乎察觉到了曲知遥的顾虑,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
就在曲知遥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苑明皙已经拨通了一个号码,并按下了免提键。
“外公!”苑明皙对着手机话筒大声喊着,他知道对方一定能听得见,但还是忍不住这样做。
“嗯。”姜伟达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老人家在做什么呢?”苑明皙小心翼翼地问。
“晒太阳。怎么,你有事?”姜伟达语气平淡。
“我的伤口撕裂了,刚刚处理好,晚上我想去……”苑明皙话还没说完,姜伟达打断道:“打住,打住……你看你年纪轻轻,都不会照顾自己,我这一把年纪了更加做不到了。你可千万别过来啊,你又不是没地方住,要是实在没人照顾你,你就雇个护工之类的,这个钱外公给你出。先挂了吧,这会阳光挺好,我正好打个盹。”
苑明皙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他没想到外公会这么快拒绝。
“你听听,这是欢迎我的态度么?”苑明皙微笑地对曲知遥说。
要不是亲耳听到,曲知遥也不会相信一向和善的外公居然如此无情,视这个外孙如草芥。她皱起眉头,质疑地看着苑明皙,“你不是故意的吧,不是故意告诉外公这么说的吧。”
“怎么可能啊?我一直跟你待在一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再说了,我右手受伤了,就连发个信息都很困难,哪还有精力和外公勾结呀?我外公这个人向来如此,比较高冷,我妈就随了他这点,他们不太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但同时也不希望别人打扰他们。”苑明皙急忙解释道。
曲知遥一脸愁容:“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苑明皙无奈地耸耸肩:“能怎么办呢?肖乐又不是外人,其实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更早呢。”
曲知遥有些担忧地说:“但是她家里出了事,你在这里,恐怕她会感到拘束。”
苑明皙自信满满地回答:“别担心啦,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不开’这几个字,遥遥,你别想把我甩掉!”说完,他便开始在曲知遥的身上来回蹭。
“算了,算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单位,是先把你送回去吗?”曲知遥有些烦躁地看着苑明皙,没好气儿地说。
苑明皙忙不迭地点头:“好啊!那麻烦你了。”
曲知遥皱起眉头,语气变得愈发不耐烦起来:“我也要回单位。”
苑明皙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臂,无奈道:“我的胳膊这样还能回单位?你就不怕我挤电梯时被人挤到?”
曲知遥的办公室位于安顺市全民健身中心的顶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导致电梯里经常人满为患。
苑明皙却一脸无所谓地回答:“我才不怕呢,反正有你陪着我。”
曲知遥听后,气得差点翻白眼,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地瞪了苑明皙一眼。
当两人回到单位时,李刚主任看到曲知遥和苑明皙一同走进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恢复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曲知遥挺起胸膛,故作镇定地大步走过走廊,她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突然,她注意到一个身影,原来是周威。他端着一杯满满的茶水,悠然自得地漫步前行。曲知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他肚子上的赘肉已经难以掩盖。
曲知遥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周威,心里不禁疑惑:“他怎么变得这么胖了?”她还记得当年自己还在静海县时,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周威曾跟着季晓局长一起来静海县调研。那时候的周威步伐矫健有力,精神状态更是意气风发、无人能敌。然而短短几年过去,周威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难道男同志们的“花期”也这般短暂吗?
不过,曲知遥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她马上就要投入紧张的工作当中。就在这时,局长突然决定临时召开一个调度会,这让大家下班的时间又被延迟了一会儿。曲知遥看了看时间,发现留给自己准备晚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原本计划好要做一顿丰盛的饭菜,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太可能实现了。
曲知遥原本打算做一顿美味的火锅,但考虑到吃火锅需要花费较多时间和精力,而且互动性较强,如果肖乐此刻没有心情,反而会显得尴尬。于是,她改变主意,决定购买一些熟食简单应付一下。尽管如此,当曲知遥终于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时,还是感到手忙脚乱。
正当她在厨房里忙碌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曲知遥双手沾满水渍,急忙吩咐苑明皙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