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母亲信息的苑明晳,心里觉得不太舒服,可爷爷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并不意外。他想着爷爷出去散散心也好。
至于母亲的提议,他不能擅自决定,这还得等曲知遥点头才行。
“遥遥,你是喜欢平层还是喜欢独栋别墅?”
“都不喜欢。我只喜欢自己的房子。”曲知遥淡淡地说。
“你看啊,你这个房子呢,确实挺好的。但恕我直言,这房子用作婚房的话,会不会稍微小了那么一点儿呀?不过呢,如果说你特别钟情于这个小区,那咱们也可以考虑在这里购置一套房产。对了,咱俩还得找个空闲的时间一起回一趟枫城,去见见我的父母哟。”苑明晳稍作停顿后接着补充道,“哎呀,不巧的是,我爷爷他老人家最近这段日子去海南那边疗养身体,所以只能等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见吧!”
看到曲知遥始终沉默不语,苑明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突然间,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眼神无比真挚而热烈地望着曲知遥,深情款款地说道:“亲爱的遥遥,这可是我第二次鼓起勇气向你求婚啦!你知道吗,我如今岁数也不小了,实在是经不起太多感情上的波折和折腾了。而且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精力和心力再来这么第三次求婚!所以求求你了,就答应嫁给我吧,好不好?”
只见他微笑着开口说道,话音未落,便如同变戏法一般,神奇地从自己的衣兜之中掏出了那枚精致的戒指。他的目光满含深情与期待,缓缓地抬起手来,试图将这枚象征着永恒爱情的戒指戴到曲知遥纤细修长的手指之上。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不知为何,他受伤右臂突然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样,完全不听使唤。原本轻松自然的动作也因此变得异常笨拙起来,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尽管如此,苑明晳并没有放弃。他咬紧牙关,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中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他全神贯注地摆弄着那枚小小的戒指,努力想要完成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充满挑战的任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过了两三分钟之久,苑明晳才终于成功地将戒指套在了曲知遥的手指上。在此期间,他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应该是合适的吧……为什么会这么难戴呢?”言语之间流露出些许无奈和焦急。
而站在一旁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的曲知遥,内心深处早已泛起层层涟漪。她默默地看着苑明晳那略显笨拙的举动,还有他那小心翼翼、近乎虔诚的自言自语,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揪住了一般,微微作痛。这种陌生而又复杂的情感让她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立在原地,任由那股莫名的情绪不断蔓延开来。
她深知这种感受,那便是心痛如绞。时光回溯到三年之前,每当她将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苑明晳身上时,内心深处便会涌起这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心疼。就连她本人也对此感到困惑不解:苑明晳拥有着令人艳羡的美满家庭、出色的工作以及健康强壮的体魄,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令她心生疼惜呢?
然而,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她终于领悟到其中缘由。原来,深深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种不由自主产生的心疼之感,源自于对心爱之人最深切的关怀与牵挂。她衷心期望着他能够生活得更好一些,甚至再好一些。
而如今,这种熟悉的感觉竟然再度袭来!它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她整个心房。
无所不能的苑明晳在她的眼里变得弱小、无助。
“你……你把戒指放在哪里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那枚戒指一直都在我身上呢。从某些层面来讲,那个宋文倒也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就在那时,我心里头原本想着,这戒指怕是无论如何都难以保住啦,毕竟落入贼人之手,哪还有什么好下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压根就没有动过要翻翻我身上到底藏着些啥值钱东西的念头。他呀,仅仅就是那么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地开口跟我索要钱财罢了,根本不屑于去干那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小勾当。”
“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绑架勒索这种事儿,难道还能被称作光明正大不成?简直是荒唐至极!”曲知遥佯怒道。
然而,无论如何,他终究没有将这珍贵的东西带走啊!要不然的话,此刻的我仅仅只是跪在这儿,嘴里念叨着这番话,你听起来,岂不是显得我傻乎乎的么?不管情况究竟怎样,宋文确实未曾对我的第二次求婚造成任何破坏呀!”
“难道说,你真就认为此时此刻的自己不显得愚蠢可笑吗?赶紧起身吧,这地面冰凉得很,况且你的伤势尚未痊愈呢!”
话音刚落,先前那种弥漫在曲知遥心头的感受又一次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心中满是忧虑,着实担忧苑明晳的身体,毕竟,他伤痛未愈,若是长时间跪在这冰冷的地面上,恐怕不会有什么益处。
一想到此处,曲知遥的心便揪成了一团,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