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黑暗中实在是不易视物。
刘正东在河床底,掐起了阳火诀。
双指揉搓,一股稍稍明亮的火苗在黑暗中带着一股气泡出现。
但毕竟是在水中,阳火也是一闪而过。
但是已经足够刘正东勉强看清河床的底部大概的样貌。
乱石水草静静的躺在河床的底部。
一个圆形的黑影建筑在刘正东的面前快速的消失不见。
靠近,刘正东摸到了那东西。
是一个类似井口的建筑。
面上是被封口的。
运力试了一下,并没有被打开。
但起码是找到了疑似入口的所在。
【在此一个小时之前】
年迈的阿普多普斯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的腐朽,就像正常的老年人一样,他的睡眠已经越来越少。
早早的在凌晨醒来,窗外的夜幕依旧寂静。
在镜子前,将白色的稀碎胡茬刮掉,整理了一下那一头的白色稀疏的头发。
如往常一样,阿普多普斯走上了街头。
越来越喜欢安静的他,已经习惯了在凌晨去享受这除了牢大才能看到的景色。
附近的公园是阿普多普斯经常光顾的地方,他不会像西摩多一样只会龟缩在圣墓中。
许多年前他妻子的牺牲,让这个本该养尊处优的神父有了锻炼的习惯。
正是因为作为钥匙保管者的他一辈子都可能参加不了一次战斗,所以在当时,因为生疏了不适应,他失去了救自己的妻子的机会。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向谁复仇,当年的那些家伙,要么在十字架上被烧成了灰烬,要么被重新送回地狱的硫磺火湖之中。
虚无——他时常在每个噩梦中感觉到。
依旧是临近秋天的薄雾弥漫在公园的树林之中。
阿普多普斯虽然样貌已经是老年,但是腿脚却像是正常年轻人一样。
林间小路之中。
只有阿普多普斯的走路声和一个环卫工在地上的扫地的声音。
“刷,刷,刷。”
二人擦肩而过。
鹅卵石路上的破碎枯黄的树叶被扫进了一旁的树丛。
阿普多普斯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年轻人,这里不需要扫,自然会将这些枯叶带走的。”
苍老的声音在凌晨的寂静小路上响起。
地上刷刷刷的声音停下了。
“这条路,几十年了,我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点遇到的人寥寥无几,你想做什么?”阿普多普斯回头问道。
那环卫工人低着头,帽檐遮盖着脸,在昏暗的光线看不清。
直到那环卫工人摘掉了帽子。
“神父,我是来感谢你的,我回家就把女朋友的气放了,哈哈。”
帽子下面是一个年轻人的笑嘻嘻的面庞。
阿普多普斯的胡子挑了挑。
却是没有开口。
因为那年轻人诡异的眼睛,和那与路灯上张贴的通缉要犯的惊人相似的面庞。
“怪不得教廷这么重视你,敢找上我的人,一定是有一些势力的。”阿普多普斯说道。
“嘿嘿,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把钥匙交出来,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吧。”
说话的正是宋阳。
“好狂妄的小子,区区一个普通骑士团的大骑士,也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看来教廷对你们的保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阿普多普斯说。
随后,他双脚缓缓分开,经典的拳击拳架摆出。
“我倒是很多年没有发泄心中的火气了,送上门的小子,我会将你留在我的墓志铭之上的。”他说道。
“嘿嘿,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倒是很不好意思。”宋阳嘿嘿一笑道。
但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两把统剑出现在了宋阳的手中。
“登!!!!”
在身上积压许多年的气势瞬间爆发,阿普多普斯的头发子乍起,本该手脚冰凉的腐朽身体,此时散发的温度却让热空气与冷空气夹着的光线发生扭曲,热浪在阿普多普斯的周围荡开。
“砰砰砰!”
林间,两人的身影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空气中突然的炸响几声。
宋阳刀刀致命,招招取攻。
两朵刀花让翻腾的热浪瞬间降温,被切割开来。
可阿普多普斯动作却不慢一点,也是重拳击中宋阳的胳膊,打开致命的刀势。
旋即,脚步交换,阿普多普斯瞬间近身宋阳。
热浪将宋阳的头发吹起。
拳头已经从下而上,抵达宋阳的胸口,是上勾拳。
但宋阳也不是吃素的,刀光组成的网瞬间笼罩袭来的拳头。
两人的身影同时后退。
宋阳站定,两把刀尖直直对着阿普多普斯。
阿普多普斯倒是稍显轻松。
脚下脚步前后一换,他说:
“只有这样的实力吗?真不知道你当初是以怎样的手段赢得了大骑士晋升仪式。或者说作为堕落骑士的你,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哼,我tm怎么知道?”宋阳微微低头道。
“今天,是你的第一课,让我这把老骨头教一教你什么叫做尊老爱幼,不要戏弄老人!”阿普多普斯显然还是对宋阳的放气事件耿耿于怀。
只见阿普多普斯脱下了修士袍。
在宽大修士袍之下,是一身精壮的肌肉,要不是皮肤上有着岁月留下的褶皱,完全不敢想这是一个一百五十岁老人所能拥有的身材。
“呲——”
宋阳的口鼻中喷出一股白色的蒸汽,对于他来说,现在也才只不过是热身的阶段。
阿普多普斯抱架突进。
宋阳小腿肌肉一绷,瞬间弹射而出。
“当年,我可是拳打北海幼儿园,脚踢南山敬老院啊老登!!!”
宋阳的动作极具东方风格,统剑在手中探花刺云,一刀直插阿普多普斯的面门。
而阿普多普斯的动作却是偏向乌兹别克斯坦的拳击风格,在灵动中有着一种血气硬朗,是脚步与发力兼并的风格。
却说,这一刀被阿普多普斯脚下脚步转身躲过。
转身藏肘,刀肘碎颅。
宋阳也是马上意识到了他的意图,另一只的统剑挡在了肘击的必经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