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暗道,眼前一片豁然,只见前方是一片足球场那般大的草地,草地边上有几座高高的、看上去像是国内基站的铁塔,穿过草地,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一辆黑色商务车旁。
特斯巴拿起身上的卫星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阵、连初雨晴也听不懂的方言俚语,然后从车里拿出四个黑色布袋,其中一个交给秦向庸,另外三个交到我、初雨晴、张九传三人手上,说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我们老大说,去那边的话比较隐秘,还请各位理解。”
“什么意思?”
我听那特斯巴说什么“我们老大”,这才警觉了起来:按照张九传之前的介绍,这个修曼爱摩特利最大的头头,不就是眼前这个特斯巴吗?可如今看来,眼前这家伙好像只是个打工的?
其实早在进入特斯巴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我心说堂堂跨国黑暗组织的头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我们见到了?可那会儿我只顾探查房间周边的信息,一时有些大意给忽略了此节,没想到……
不等我想明白,从车里突然冒出来三名手持短枪、又高又壮的黑人顶着我们仨的腰间——是的,此时的秦向庸,已经不知去向了。
当我被胁迫上车后,慌忙使用异能对秦向庸进行探查时,却赫然发现透视远视无法生效;我再尝试了隔空传音准备跟张九传沟通询问个究竟时,令我冷汗直流的是——隔空传音也失去了作用……
被蒙着头、嘴里塞着布条、双手也被反绑在身后的我,此刻方觉知一种深沉的绝望。
本来想着任他再牛的什么破总部了组织了,咱有异能在身怕他个鸟,闯就是了。
当我想起刚才草地上那几座基站时,这才恍然道:真是百密一疏,来到草地前,异能还能生效,可通过草地后,异能却全部消失了,这么看来,这几座基站,怕是什么干扰超能力芯片的干扰器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骂着自己,怎么总是这么大意呢?既然张九传可以设计出——干扰超能力芯片雷达的干扰器,那人家总部自然也能设计出——干扰超能力芯片的干扰设施了。
真是百密一疏啊。
却在此时,我感到一旁的初雨晴在用身子蹭着我,忙转身看去,发现这姐姐两腿夹得紧紧的,屁股扭动着,再加上她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呜声,我知道,这丫头这是想上厕所呢?
堂堂职业杀手,竟然会被这种局面吓到尿裤子?
此时此刻,我感到手中多出了一张纸条。
“怎么回事?”
一边盯着前方虽然有些放松、但仍时不时朝我们后排看过来的特斯巴,一边费劲力气, 将那纸条挪到了我腿上。
然后我下意识用起了透视,猛然发现透视又能用了,我还想再尝试尝试别的异能,却发现只是徒劳。
待看清纸条上七扭八歪的字迹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张纸条是张九传写的,里面提到,由于透视是我第一个掌握的异能,再配合上道法天术的某些法术,从而使得透视不仅仅是芯片才能提供的能力,而是与我自身已经融为了一体,所以即使有干扰器存在,只要配合道法天术的某些方法,透视也是能用的……
而我刚才探查秦向庸失效,是本能地利用之前的启动方式去做的,却忘了修习过的道法天术中的方法,当我再次发现透视又能用的时候,兴许是无意中结合了道法天书的某些方法,这才又生效了。
我恍然道:“原来如此!”
接着看下去,只见张九传继续写道: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我家人的情况,只怕并不像你之前给我暗示的那样安全,而我们三个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到了地方,然后我们俩结合道法天术的能力,找机会逃出去再说。
“看”完纸条,我心下了然。
刚才的紧张慌乱,也去了大半。
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此刻才体会到。
如果说没有张九传的这个提醒和安定,说不好等下到了地方会发生什么。
…………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特斯巴将我们三人头上的黑布和嘴里的布条摘去,然后给我们仨一人打了一针不知名的药物,嘻嘻笑道:“嘿嘿,为了三位的安全,不得已注射了一些特殊镇定剂,三个小时内,三位除了手脚能活动外,其他的什么功夫啊法术什么的,那是统统都会失效了。”
特斯巴嘿嘿笑了笑,指着面前一栋外表看上去破烂不堪的城堡,作出请得手势,说道:“三位,请吧。”然后转头对那三名黑人吩咐道:“你们三个,在这里等着。”
只听那三个黑人齐声应道:“是!
“你……”初雨晴还想上前去给那特斯巴来两下呢,却发现自己抬起的右手,软绵绵地、不受控制地又捶了下去。
特斯巴趁着初雨晴抬起手,看似随意的捏了一把初雨晴的手掌,将她的手打到一边,然后便哈哈笑着上了车去。
看来这特斯巴说的并没有错,所以,等下如果面临危局,天一地术也失去了作用。
那么,道法天术呢?
我跟张九传对望一眼,心下定了定神,然后朝初雨晴示以放心的眼神,便跟在特斯巴前面,朝那破城堡迈步而去。
这城堡从外面看起来确实很是破旧,进入第一道门后,眼前也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只见一地的破烂陈旧的家具零件,零零散散地躺在长满青苔的地上。又穿过三道门,每道门后仍是同样的景象。从第三道门出去后,转上一道楼梯,往上又上了大约十折过后,便来到了我刚才在城堡外观察到的一间石室。
是的,镇定过后,我在距离城堡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将里面的情形观察了个一清二楚。
石室里不大,约有三十平见方,整个石室里,只有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红发女子,背对着门口,对着眼前的一幅画像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似乎对于我们三个以及特斯巴的到来,并无察觉。
我小声问初雨晴道:“这娘们干啥呢?”
初雨晴想了一想,这才回道:“听上去像是唱诗。”
我好奇道:“啥玩意唱诗?”
张九传翻了翻白眼,插口道:“就跟唐僧念经一样。”
“唔………”
过了良久,那女子这才转过身来。先是让特斯巴退了出去,然后张开双臂,这才缓缓开口:“终于来了,我的宝贝。”
“嘎……”
我一脸懵逼,寻思道:这外国娘们说什么宝贝,对谁说呢?
张九传?那肯定不是!这糟老头这副模样……那是初雨晴?难不成这娘们是玻璃……总不能是我吧?
“哎,哎哎哎,你别过来啊……”
我这边还在胡乱琢磨呢,人那娘们就这么径直冲我走了过来。眼看她张开的双手将要把我怀抱其中了,我正想启动道法天术中仅学过的一些法门,准备自救时,那娘们在距离我身前大约两米的距离,停住了。
只听“噗通”一声,她突然跪倒在地,像是膜拜什么信仰一样,一边朝我磕头,一边说些连初雨晴听了也直摇头的、类似咒语般的唱词。
就这么三跪九叩地过了大约一刻钟后,那女子起身,然后拉着我的手,就朝她刚才唱诗的地方走了过去。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跟张九传那儿又是跪、又是叩的,将张九传也拉了过来,和我背向画像排排站……
最后,我以为那女子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初雨晴进行那一番折腾时,却听到两声清脆的巴掌声。那女子冲着初雨晴一左一右给了两记大耳刮子,然后拉起初雨晴的手,走到距离我这儿大约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突然就冲自己“啪啪啪啪~”连扇四下。
“????”
这娘们搞毛呢这?
我小声问张九传:“咋回事这?”
张九传思索片刻,这才回道:“大概是某种仪式。”
“设计这仪式的开山祖师也真够损的,没事打自己玩儿?”
张九传无语:“…………”
我心里暗笑着这奇葩仪式,又看了看石室一侧门里,那张漂亮的大床,想着等下那娘们该不会是要和我在,在那床上进行最后的修合吧?却冷不丁地,听到那娘们对着面前那幅画像说道:“仪式进行完毕,卢维艾克,你的手术刀准备好了吗?”
只听那大床房里一道苍老的男声应道:“回主教,准备完毕,马上就可以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