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京人民公园,位于长京市南郊玄奘塔西南大约两公里的地方,距离长京工大也不过十来公里的路程。
在整个长京来看,也算得上是所有公园之首了。
本来我想的是,这距离也不近,想开车过去,可郑老头却坚持要我骑自行车过去。
这给我整的,还得专门买辆自行车。
说起自行车,我初中时候由于家里离学校不远不近,我们附近几个村子的同学,都是骑自行车上学。我虽然那时候腿还是不方便,但也不得不学会了。
说起来,自从上了高中,由于学校太远,再加上后来有了异能,身体变好了,也有了些钱,基本上不管去哪儿都是开车。真算起来,还真是有日子没骑自行车了。
一开始,从学校出发的时候,我骑得有些生疏。甚至都没老郑骑得快。
后来我眼看着他要把我拉开一段距离了,迫不得已,只好用上了道法三气(也就是目前修习成的最弱的那一道)。不一会儿,我就又给老头甩到后头了。
但好歹人是年纪六十、德高望重的老教师,我也不能不给人面子不是?
因此,等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我便停下等着老郑。
过了好一会儿,郑老师才赶上来。
只见他停下撑好车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没客气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让着点老人家?”说着要上来踹我,被我轻巧地躲了开去。
我嘿嘿笑道:“我说郑老师,一开始我让着你呢,你还真当你骑得过我呀?”
郑棋元笑着摇摇头,道:“一开始看你骑得别扭,还以为你是什么富家子弟,四肢不勤呢,没想到后来骑得还挺顺畅?”他说这话,带着疑问的语气。
我摆了摆手,解释道:“老师你不知道,我上初中时,整整骑了三年的自行车。每天午饭、晚饭,算上上学放学,一共六个来回。咋可能生疏呢?”
“原来如此。”老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一看手表,发现距和他那朋友约定的时间,还很充裕。于是,两个人坐到边上的一处长椅上,就聊了起来。
昨晚回去后,我仔细想了想,那老张都六十好几了,而这老郑,据我所知,他可是才不过五十八岁啊,俩人这差了好岁呢,所以很是好奇——他跟老张怎么就是同学?
这会儿抓到机会,于是便问了出来。
只听老郑说道:“这事儿吧,说起来,那可就话长咯。”
跟着,便将自己如何结识老张,两个人如何相熟一一道来。
原来,据老郑说,这个张九传确实是他大学同学,俩人还是同一个年级。只不过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老张已经三十好几了。至于为什么老张三十好几才上大学这事儿,据老郑转述说,因为老张自小生活在山林里,出来上学的时候,就比同龄孩子要大很多。
到了大学,自然而然也比他老张大那么多了。
我心下了然:原来如此。
他这说法,倒也跟之前老张跟我讲述他家故事时,基本也能对上。
后来我跟老郑两人又聊到我。
本来我还想支支吾吾地遮掩过去呢,谁知道人老郑门儿清。
说什么,“你的事情,老张早告诉我了,要不是我多番求助,他也不会把你推荐给我。”
既然人都知道,那我就不好在隐瞒了。
于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奇遇跟现在的变化,一一跟他说了。
郑老师听完,唏嘘不已。
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经历竟然比我还丰富,呵呵。”说着,像爷爷欣慰于自己的孙子那样,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我跟着问道:“那你呢郑老师?”
郑棋元纳闷着指着自己,道:“我,我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感觉你这人也挺神秘啊,不打算说说?”
郑棋元摇摇头,说道:“就普通人的经历呗,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幸运?”说着站起身来,朝边上一小报亭走去。
虽然我很少上他的课,但是我对郑老师这人,可是专门了解过的。
一方面是从老张那儿得知的。
因为当我得知了郑老师的大学名字后,发现竟然跟张九传曾经是一个学校。可我当时一想他俩人的年纪,觉得怎么也不可能是同学,更别说认识了。
而现在想来,当时老张跟我说郑老师的情况时,确实有点支支吾吾地。
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他俩竟然有这层关系。
徐卫此时心里琢磨问题,但眼睛正好盯着对面一个小区的出口。
因此,当郑棋元再次坐回来时,看到徐卫仍旧沉思不已,他还以为那小子是盯着人出口的那些小娘子呢。
过了好一会儿,郑棋元看这个有些色眯眯的学生,还没回过神来,于是一巴掌就拍到了他后脑勺上,喝道:“嘿,我说你小子,出个门都能有新发现,你小子最好收着点,小心我跟你那小女朋友说。”说完嘿嘿笑了几声。
这一巴掌给我拍的,差点没俯身栽了下去。
回过神来,朝郑老师白眼道:“我说郑老师,您下手可真重啊。”
我趁机又想问郑老师关于他的传奇,可人家死活就是不说。
后来没说几句,郑老师一看手表,说了句“哎呀,时间差不多了”,嗖一下就窜上了自行车,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窜到了十米开外。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急射而出的郑老师,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
人民公园,郑老师与他那朋友约好的地点。
我放好自行车,在十来步远的地方,远远观察着郑老师与他那朋友。
看他俩神神秘秘的,还以为聊什么呢,结果我通过“探查”得知,人俩竟然在品评着公园里的俊男靓女?
一个说“嘿,你看那小孩,英俊潇洒,跟我有的比啊。”一个说,“你看那小娃娃,我感觉比我那小孙女可差远了啊。”
…………
我一阵无语。
绕到两人身后,我“嘿”一声,一左一右拍了拍两个老顽童,说道:“我说二位爷爷,咱能谈点正事儿吗?”
两个老人被我着一拍,忙拍着自己胸口,呼呼喘着气,一齐说道:“你这孩子,就不怕把我俩心脏病吓出来?”然后默契地一翻白眼,二郎腿又换了个姿势,一左一右,向外扭着头。
我寻思:搁这儿跟我闹别扭呢?
两位老人,一个相对来讲的小孩,又互相瞎侃了一阵,这才来到正题。
只见郑老师指着那老人,介绍道:“这位是孙承煜,我跟老张在上大学时,有一天逛论坛,认识的一位世外高人。”跟着指了指我,却顿了一下。
我心里嘿嘿笑着:不知道这位郑老师会怎么介绍我呢?
却听郑老师说道:“这位是徐卫。”
我这还等着后续的夸奖呢,结果等了半天,人再也没话了。
“就这?”我心里不忿:您就不能给我来点什么形容词什么的?
两位老人看我呆呆发愣,心想总算是“报了仇了”,两人对望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人老心不老,还挺记仇。
这是时候我也来脾气了。
心说:你俩既然这样对我,那我还有必要帮你们的忙吗?
这道不是我小气,因为眼下,其实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就在刚起到人民公园那会儿,我手机里接收到了一条来在唐勋的短信,虽然短信上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他只说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具体是什么,等我打过去问时,电话却无人接听。
眼看徐卫抬腿走开了,郑棋元不紧不慢地,在徐卫后头喊道:“你就把想听听,如果事情办成了,你会得到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