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种爱很难长久,索性便不愿多想。
没打招呼离开计若兰的家,车子开在路上才过了一个红绿灯,计若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卫,你是什么时候走的呀?”
计若兰的语音里说不出的幽怨。
她确实有些埋怨徐卫悄悄离开。
“学校有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我随便敷衍道。
“你跟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吗?”
她的意思是,“徐卫你跟别的女人做完后,也不打招呼就走了吗?难不成是怕我纠缠你?”
我多少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但却回答的很直接:“那倒没有,只是对你这样。”
我以为我说出这无情话之后,她会生气,或者说不再理我。
谁知人家却说:“这说明,你对我的方式,是独一无二的,是吗?”
女人一旦陷入情网,真的智商情商都双双为负了。
徐卫对她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一种敷衍和逢场作戏——完全把她当露水情人罢了。
我一阵无语。
电话里空荡荡的,似乎很久没听到徐卫的声音了,计若兰这才叹一口气:“好吧,那你忙吧。”
挂掉电话后,计若兰这才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自己守了29年的贞洁,恍惚间就给了一个自己一股脑、或者说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渣男。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一丝丝后悔。
但这个后悔的念头,几乎是转瞬即逝——她在为自己的冲动解释着:“我就说嘛,这个男人与众不同,看,我猜对了吧,敢爱敢恨,有感情就缠绵悱恻,没感情就干错利落,这才叫真的男人呢……”
这套歪理,如果说换作以前,她根本就觉得说这话的人一定脑子有病。
可在现在的计若兰看来,完全就是真情实感地有感而发。
她并不为徐卫对她的冷漠而伤心,反而觉得这正是他令她着迷的地方,尤其是——他那强悍无匹的床上功夫……
计若兰虽然29岁才失身,但她不管是从闺蜜朋友那里得知、或者是自己看片看电影所获得信息来说,对这些事情,她可是很有研究的。
比如说,她一个朋友吴心就曾经跟她说过,她男朋友那话儿又短又小,而且时长也不过10分钟;又比如说,她闺蜜蒲娜说起自己的秒男老公,一脸嫌弃;再有就是她自己看的片中,她知道,那些人其实都是经过剪辑完成的。
为此,为享受了徐卫强悍无匹床上功夫这一幸事,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哪怕自己只是被他当做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觉得也值。
哪怕徐卫只是跟她毫无感情,她也决定,这辈子,心里再也装不下第二个男人了。
曾经的武侠宗师金老先生有句名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迷迷糊糊之中,计若兰觉得这句话,是她听过最有哲理的一句话了。
计若兰一开始确定自己爱上徐卫的时候,通过关系,得到了徐卫的某些生物数据。
所以昨晚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她是有预料的。
因此今天的班,她早就请过假了。
虽然昨晚自己几次昏睡过去,又被徐卫弄醒,但想起那些事情,她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甚至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有人知道她此时的心理活动,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真是个下贱女人!”
她这么想着,但是立刻就反驳起来:“如果能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一回爱,就被称作贱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好人了吧?”
“嘻嘻嘻……”
慵懒地靠在床头的计若兰,一会儿想着自己和徐卫、到底是怎么如此快速地发展到这一步的;一会儿又想着昨晚的美事;一会儿心里的善良念头咒骂着自己,一会儿她又自己给自己辩解着:
“有钱难买我愿意,不管徐卫把我当什么,我都乐意,哼!”
终于感觉身下的剧痛稍稍缓解了,计若兰这才准备下床。
此时,已经是下午2:37分了。
平常跟她关系最好的同事王莉,忙到后半天才知道她请假了。
电话里问不明白,等到3点一下班,她就火急火燎地赶往了计若兰所在公寓。
“若兰,你没事吧?”
进门后,王莉关切地问计若兰。
她看着计若兰的脸色,作为临床经验丰富的妇科医生的她,一时间竟然看不明白若兰到底是生病了,还是……
“嗷呦……”
想着想着,她突然觉着:“若兰这表情动作,看上去像是……可是她从来没表现过她有男朋友的迹象啊……”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干脆拉着似乎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计若兰,直接问道:“你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嗯?”
计若兰倒也是爽快的女人,回道:“没有,只是我一厢情愿。”
“你是不是被谁骗了?”
王莉的声调突然提高了一些——她担心计若兰是遇到感情骗子了。
“没有呀!”
计若兰肯定道。
“那你怎么说是一厢情愿呢?”
“我对他是一见钟情,可是感觉他,似乎对我都不屑一顾。”
“你呀,”王莉食指狠狠戳了下计若兰脑门,恨恨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既然知道人家对你没感情,那你还……还……哎!”
王莉这时候实在有些懵逼——以前都说自己不喜欢男人,怎么忽然就和别人发生了关系,而且是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作为一个传统女人,她能想通就怪了。
最后她对计若兰说了句“你是个成年人了,你得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不管你了!”,便匆忙离开。
她倒不是真的不想再搭理计若兰了,毕竟,在第一医院,能和她说到一起的,也就计若兰一个人而已。
回到1702后,我一觉睡到了阳舞回来。
阳舞看徐卫睡着了竟然还能流出眼泪,忙将他弄醒,担心地问:“小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我将跟计若兰的事情跟阳舞一说,这才觉得胸中那口闷气出了身体,舒服多了。
阳舞一时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处理。
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徐卫的女人,她清楚得很,都是有感情基础的。
可唯独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卫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是你有需要了,我甚至都可以请假来陪你啊……
但是她转念又想:“傻小子估计是被那女人迷住了,这才鬼迷心窍把人家睡了。”
她决定不再责怪他。
将徐卫扶起,宽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了,以后你要是实在憋得慌,我,我可以请假的嘛。”
被阳舞这么一温暖,我从计若兰那回来后的恍惚心思,已经荡然无存,重新焕发了生机。
一阵热吻过后,我问她:“你一个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