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春根徐卫详细解释了自己发愁的原因后,最后补充道:“要不是这个原因,我哪里会把你喊过来呢?你再仔细看看投资时限要求。”
“连续投资十年,每年500万美金的话,呵呵,十年那就是5000万了?那也不少了,也确实!”
我右手大拇指蹭了蹭额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模棱两可地给了杜维春一个答案:
“你是这,把每年的500万降到300万……”
谁知杜维春却打断了我的话:“500万,据我观察的情况,好像是他们的最低限度。”
怪不得他会贸然打断我的话呢,原来是人家给了暗示了?
呵呵……,既然如此……
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神色,说道:“那行吧,那就暂时先按这个执行,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那我先出去了?”杜维春站起身来,想问徐卫还有什么指示。
他看徐卫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抿嘴沉思,但迟迟没有回应,这便拉开办公室门,准备出去了。
当他另一只脚将将迈出去时,却被徐卫喊住了。
“那个,唐久便利这个是怎么回事儿?”
杜维春想了一想,似乎印象不深,就说:“大概是某个经营不善的连锁便利店想寻求融资?”
“他们人呢?”
杜维春没想到徐卫对这点破事还感兴趣,他通过手机问清楚了秘书,关于唐久便利事情,秘书说,唐久便利老板正在会客室等着。
于是,他就把这个事儿跟徐卫说了。
我之所以对这个普普通通的唐久便利感兴趣,完全是出于感恩。
“我记得大二开学那会儿吧,好像是,有次我跟我女朋友逛街,逛到一个综合广场,叫什么天什么悦什么广场;
然后呢,我忽然内急,就在广场一楼地面,我问了好几家商家,都说让我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去上;
结果你猜怎么着,呵,也就是问到唐久便利的时候,人员工就很客气礼貌地跟我指明了广场中卫生间的位置,主要是我连一瓶水都没买,所以啊,我就对咱们这个唐久便利啊,印象很深。”
唐文彬首先轻描淡写的感谢了徐卫对唐久便利的肯定,同时仔细想着这个徐卫说的什么广场,
他虽然是唐久便利大老板,但对公司开在每个地方的便利店,基本都清楚。
他在心中稍稍确认一番后,就说:“徐总说的可是太白南路那个天地源悦熙广场?”
这人还挺精,明明是上门要钱的,却几乎不提他自己店的优势,反而说起了什么广场,这说明,这个唐文彬对自己门店很重视,同时又很懂得拍马屁。
“悦熙广场……,”我兀自念叨了两遍,似乎真是这个,就说,“好像是,唐总也知道?”
“这不巧了么,”唐文彬解释说,“当初唐久进军河西长京的第一站,就是在这个悦熙广场,那我有家旗舰店,所以印象很深。”
“确实挺巧哈!”
我又问了他想要多少钱,结果我说完后,那唐文彬却愣了好一会儿才说:
“这个,根据公司财务部的初步核算、和股东大会的商议,目前来看,需要200万美金的资金注入。”
唐文彬之所以打了磕绊,其实是被徐卫的直来直去给问懵了。
“200万,200万,200万,”我兀自念叨了好一会儿这个数字,良久,才清楚地说道:
“这样吧,我给你1000万,你看怎样?”
“一,一千万?”
“对!”
“徐总确定吗?”
唐文彬下意识想确认一下。
“嫌少啊?那就5……”
“不少不少,不少不少了!”
唐文彬还以为徐卫要反说从1000万改成500万呢,激动地不等徐卫说完,忙摆着手感谢。
跟着,又将一份新的投资评估报告,跟徐卫仔仔细细的说了一便。
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我就一个要求,“除了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外,记得给员工福利往上提一提啊……”
就这样,濒临倒闭的唐久便利,顺利从潇天下手中,融到了救命钱。
不得不说,与人为善,老天爷也会帮你的。
送走了这位大了我二十多岁的唐文彬,我回到办公室,又把杜维春叫了进来。
“唐久便利的事情,就按2000万美金投……”
喝了口茶,我看着那会儿杜维春送进来的文件,又补充道:“至于剩下的有色金属和那个什么网络科技……”
冷不丁的,我的吩咐又被电话打断了。
有些烦躁的接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来人说他是宋博。
“宋博?”
我心里念叨了一阵这个名字,毕竟是同村同组的,很快就想了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博哥您好像已经毕业半年了吧?”
“没想到卫卫还记得哈。”
宋博本来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毕竟,他比徐卫大了3岁,两人属于那种在村里的点头之交,平时回老家也很少玩到一起。
就算是过年聚会玩乐,也是因为彼此有相同的好友,才会偶尔碰上那么一两杯。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听到我的电话的。
不过既然人家主动打电话了,咱肯定不能太生分。
摇摇头,我无声一笑,只好暂时让杜维春再等等。
“害,博哥说哪里话呢!”
两个老乡简单聊了聊村上的鸡零狗碎,没一会儿就转入了正题。
“这个事儿啊,你说的那什么网络科技,我好像有点印象。你等下——”我也没捂住电话,直接把宋博说的那个公司名字。
杜维春一听,差点都开始翻白眼了。
他说道:“就你那份文件里就有,怎么?”
想问徐卫具体点信息,人徐卫却直接对电话那头说道:“咱就说这世界可真小哈,这个数字捕捉网络科技,正好是我公司的一个生意伙伴,呵呵。”
跟宋博通完话,我就把宋博的遭遇跟杜维春说了。
“不是吧,怎么说也是个新锐企业,能干出这等事儿?会不会是你那老乡在公司里不好好干,所以才诋毁人家?”
杜维春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透着股古怪。
关于宋博跟我说的事情,其实就是很常见的那种,小私企白嫖毕业实习生的常见套路——
这位老乡宋博,他学的是软件专业,7月份一毕业,来到那家数字捕捉网络科技工作小半年后,大小跟着做了几个项目后;
后来领导说很看重他,就独立交给他一个小项目,谁知宋博把项目源代码一提交,结果等宋博提出公司承诺给他的特别报酬后,那数字捕捉网络科技的小老板张栓狗,直接翻脸不认人了,这老逼还说:
“我现在说这代码属于公司,你奈我何,有本事告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