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9年,魏太和三年,蜀建兴七年,吴黄龙元年,诸葛亮不甘经年的失败,再度于同年开春出川北伐。
此次出征,诸葛亮吸取了第一次北伐的教训,不再沙场练兵,而是直接启用随刘备一路征战,靠积累军功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的沙场宿将陈式率大军进攻属魏益州武都、阴平两郡。
驻守雍州的曹魏雍州刺史郭淮收到消息,领兵前来救援,却被诸葛亮亲自率军半路伏击而退。
自此,东汉末年被曹操切割夺走的益州属地武都、阴平两郡重归益州。
次年,魏国得知武都、阴平陷落,举兵十数万伐蜀,被诸葛亮据巴蜀天险一一击退。
随后,诸葛亮以‘曹军新败,士气尽丧’为引,趁曹魏雍凉地区半年无雨为由再次于次年举全国之力北伐岐山。
并在征伐途中伙同鲜卑人轲比能一举烧掉当时曹魏在陇右五郡的产粮重镇上邽周边粮秣,导致曹军粮食补给困难,一度先入绝境。
只是,就在他借着魏延、高翔、吴班等能征善战的大将大败魏军,准备一鼓作气拿下关中直取长安时,他那位坑爹主公临死前给他埋下的第二个坑,炸了。】
刘备:“!!!”
诸葛亮:“……?”
诸天帝王将相:“……”
…
【……李严,字正方,南阳人,本为荆州牧刘表麾下吏员,建安十三年曹操大举入荆州时,李严为秭归县令,未免遭到曹操屠戮,便趁乱挂印西逃入蜀,成为时任益州牧的刘璋麾下成都令。
建安十八年,益州牧刘璋与入主益州的刘备决裂,任李严为护军在绵竹一带抵抗刘备。
李严不从,临阵投降刘备。
随后,其人被刘备任命为裨将军,等刘备彻底平定成都后,其人因功升任为犍为太守、兴业将军。
并与诸葛亮、法正、伊籍、刘巴四人一起制定《蜀科》,一举确定蜀汉的律法。
建安二十三年,盗贼马秦、高胜在郪县起兵,当时其主刘备正在与曹军争夺汉中,无暇后顾,此人便不待刘备另外发兵,率本郡士兵五千人前往讨伐,并阵斩杀马秦、高胜。
不久后,越巂郡夷帅高定率军围攻新道县,其人又率军前往解围,助刘备稳定了后方。
等刘备从汉中归来登基称帝,其人便被刘备加封为辅汉将军,因此自视甚高,开始有了骄横跋扈之心。
本来也无碍,有刘关张在,其人充其量就是一个拥兵自重的番臣,翻不起什么大浪。
但衰就衰在刘备称帝后不到两年,三兄弟便齐齐死于非命,而更巧的是,其人因在刘备讨伐汉中时替刘备稳固后方有功,所以被刘备视为肱股之臣。
在刘备弥留之际,被刘备提拔为尚书令,与诸葛亮一道受遗诏辅佐少主刘禅。
因此,自诩老臣,居功自大的他在手中迅速膨胀的权利侵蚀下,心底开始资深起了一些在主少国疑时借机独揽大权的大臣们独有的特殊欲望。
最终,在与他同起同坐的诸葛亮连年北伐失利,益州民众被诸葛亮连续北伐而弄的苦不堪言时,其心底暗藏的欲望爆发了。
公元231夏,魏太和五年,蜀建兴九年,吴黄龙三年,诸葛亮以‘曹军新败,士气尽丧’为由发动第四次北伐。
而在出川之前,诸葛亮为后方稳固,特命李严负责督运粮草。
当时正值夏秋雨季,加上西蜀多山,行走本就艰难,于是,在自身心底野望的加持下,其人先以‘粮草难以运继’为由让其麾下参军狐忠、督军成藩传话给诸葛亮让他撤军。
等诸葛亮得信退兵归来后,其人又以‘军粮充裕,诸葛亮擅自退兵贻误战机’为由污蔑诸葛亮。
试图怂恿蜀后主刘禅猜忌诸葛亮,借刘禅之手将诸葛亮打压排挤出朝堂。
结果因为不知诸葛亮与刘禅私交而被诸葛亮用‘心怀不轨,拥兵自重’为由反制。
最终反遭驱逐贬斥。
只是,此人的夺权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成功拖住了诸葛亮,让被诸葛亮打得即将崩溃的曹魏大军稳住了阵脚,导致诸葛亮第四次北伐无疾而终。
这对本就国力薄弱的西蜀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已经年老的诸葛亮。
多年的劳心劳力,已经让这条曾经风度翩翩的卧龙濒临油尽灯枯,不过五十余岁就已满头白发步履阑珊,再无昔年羽扇锦纶,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风度翩翩。
终于,在其罢兵归川,与民休养生息数年后,预感自己时日无多的他在公元234年,即蜀汉建兴二十四年这一年的秋季,带着自己最后的遗憾与倔强离开了他的巴川西蜀,来到了上天给他钦定的天命之地。
岐山五丈原。】
光幕流转,一名神情疲惫,眼神暗淡的佝偻中年人从光幕中显化。
在中年人身后,则跟着一位看起来颇为眼熟的大胖子。
而后,建安十二年正牵着诸葛亮连夜逃离隆中的刘备心就碎了。
看着头顶那个朽朽老矣,神情疲惫的老人,再回头看看眼前这个面若冠玉,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心中突然一酸,一股热流情不自禁的从干涩的眼眶溜出。
他很难想象,头顶那個须发皆白,暮气沉沉的老人竟会是眼前这个意气风发,朝气磅礴的翩翩少年郎。
他面前,现年二十七的诸葛亮本人也是定定的看着光幕中那拉着大胖子苦口婆心的老年自己,怔然无言。
“……相父,你说我们开国以来,魏军从来不敢犯我,倒是相父频频攻伐人家,如果相父不举兵的话,蜀魏吴相安无事,这天下岂不就太平了吗?”
“呵呵……”
“怎么了相父,可是有什么不妥?”
“恕臣冒昧,敢问陛下您今年多大了。”
“额,朕十七了。”
“陛下青春年少,是蜀魏吴三国中最年轻的君王,今后的岁月还长着呢,可陛下知道臣多大了么。”
“嗯……相父大概快五十了吧。”
“五十有三。”
“这……”
“陛下呐,臣如果想偷安,完全可以不伐魏,每日上朝下朝过平安的日子,凭蜀中各处险要,臣可保陛下二十年无虞,可二十年之后呢?”
“啊?”
“届时,曹魏必会兴兵伐蜀,可那时臣早已亡故,陛下才三十七呐。”
“这——!”
“所以啊陛下,臣之所以一再举兵北伐,就是想在臣的有生之年为陛下攻取中原,谋定天下,只有到了那时候,陛下才能安享千秋大业。”
“哦,朕明白了,可是相父这十年来你已经五出祁山了,你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此次北伐,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陛下放心,臣此次定能成功。”
“……”
“唉……既如此,也罢,相父,我扶你上车吧。”
“这如何使得,你是天子,我是臣子,哪有天子为臣子拘车之理?”
“相父您莫要忘了,朕既是天子,可也是您的义子啊,义子尊父,有何不可?相父,上车吧。”
“陛下……”
伴随着老人颤颤巍巍的被胖子扶上马车,光幕中的镜头慢慢来到了胖子那满是担忧的大胖脸上。
“陛下,为何如此伤心?”
“唉,相父已经老了,朕怕此次一别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