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霜霜想要追出去,可手机响了,一接听是媒体打来的。
“陆太太,你现在有空吗,能采访一下你吗?秦顺程英真的是你父母吗?你真实名字真的叫秦招娣吗?”
裴霜霜赶紧挂断电话,她必须赶紧离开,不然记者会把她堵截的。
纪眠和裴砚离开早餐店,裴霜霜都已经离开了。
“你还要搂着我到什么时候?”
她没好气的说道。
裴砚神色有些无辜,被她发现了……
他只能悻悻地撤回手。
纪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呛了一下。
“最近学会了抽烟?”
“你不喜欢烟味?那我以后不抽了。”
裴砚像是乖巧的小奶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以后也别来蹲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重点观察的嫌疑犯呢。”
裴砚抿唇不语,很显然是无声的抗议。
纪眠也有些不高兴,直接转身上楼。
但很快,裴砚又来敲门了。
“干什么?”
“你买的菜,丢在早餐店了。”
他提着一兜子菜,很有喜感。
纪眠拿了进来,裴砚依依不舍,很显然不想离开。
“你家有没有水管坏了,灯泡坏了?或者电路老化,需要维修?”
“没有。”
“那……要不要装点监控,安全系数高点。”
“也不用。”
“好吧……”
裴砚实在黔驴技穷。
“那我有点口渴……可以进来喝杯水吗?”
纪眠微微蹙眉。
“真的口渴了,就喝一杯水。”
纪眠无奈,裴砚这死缠烂打的功夫也是在警校里学的吗?
“进来吧。”
裴砚不进来心不死,还是让人进来吧,纪眠的心也不够狠。
她给裴砚倒了一杯水:“喝完就赶紧走吧。”
“阿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挺好的。”
裴砚闻言,抿了抿唇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希望她过得好,可又不想她过得好。
她过得好,是不是就觉得他可有可无,有他可以过得很好,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这段时间他吃不好睡不好,只要一有空就过来。
他就像是入魔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段感情,他笨嘴拙舌,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远远看着,抓心肝的难受。
“水也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好。”
裴砚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待下去,只怕会惹她不高兴。
他起身就要离开,却一阵头晕目眩,再次重重地跌回了沙发上了。
“怎么了?”
纪眠神色明显焦急,看他脸颊泛红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在发烧?”
“好像是有点。”
“你等着。”她急匆匆拿来了温度计,量了一下。
“四十度,你管这叫有点?先去医院。”
“发烧这种毛病,去医院也是一样,不过吃点消炎药抗病毒的。我回去多喝热水,多休息就好。烧个三天,要是还不退烧再去看看。”
他轻轻摇头,觉得自己这点毛病,不用去医院。
他起身就要离开,纪眠于心不忍:“先留下吧,集团忙吗?”
“不忙。”
“那就先在这。”
纪眠终于是狠不下心来,他都发烧四十度了,还拒之门外。
她扶着裴砚回房间,喂他吃了退烧药,想到他上一次生病的时候应该就是阿砚了,难怪自己每次给他糖的时候,他都那样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
只怕,从没有人这样对他吧。
“你在想什么?”
突然,裴砚的声音把她拉回思绪。
“你是在想另一个人吗?”
裴砚声音有些急切:“他成功了是吗?在你心里留下了影子?”
“你别胡思乱想,赶紧休息。我去楼下给你买点药……”
纪眠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他固执地握住了手,拉了回来。
他紧紧地抱住她,她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像是火炉一般,要把自己融化。
“其实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个精神病。如果考警校的时候,出现这个弊端,只怕我这辈子都走不上那条路。”
“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其实一直都明白,如果不是我太偏执死缠烂打,让你动了心,否则你不会选择我的。如果我早点出现,你未必会选我。是因为你被父母抛弃,被陆行川欺骗,你内心没有安全感。我这样的偏执,反而撞入你的心怀。”
“你需要我明确的爱意,来认可自己。其实你一开始……并不爱我,甚至还误以为我侵犯过你,讨厌我。是你感受到我强烈的爱意,你才发现这世上还是有人爱你的。”
裴砚的话,让纪眠心脏发紧。
当初选择裴砚的确是因为这个,她理想状态是保持清醒,决不能像上一段感情那样陷进去,但凡裴砚薄情寡义,自己也能潇洒地离开,不至于一败涂地。
可她还是沦陷了,不论当初选择他的初衷是什么,现在她早已上心。
所以才会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因为他对裴霜霜的犹豫不决,导致第二人格出来,也让裴霜霜多次和自己作对。
“阿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答案没出来之前,你不要这样对我。可不可以怜惜我一点,就当是可怜一只阿猫阿狗,别这样冷落我。”
裴砚的声音都快要哭出来了。
纪眠又不是铁石心肠,他都这样可怜了,她如何招架得住。
“那你想我怎么做?”
“搬回来住好不好?我们分房睡,我想日日看到你,心里也踏实点。你不在别墅,我总感觉你下一秒就要彻底地离开我。”
裴砚毫无安全感,患得患失,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精神衰弱。
他这次生病也是因为心力交瘁过度劳累导致的。
“我考虑一下,你先躺着,我去买药,家里退烧药吃完了,要备一点。”
“我现在不需要,你别走,陪着我好不好,我有点难受。”
他掰过来她的身子,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陪着我。”
裴砚像个孩子一样。
纪眠十分无奈,只好在这儿守着他。
裴砚高烧的确退下来了,昏昏沉沉地睡了,可不到四个小时再次高烧,又不到能吃药的时间,只能硬熬着。
到后面都烧到了四十一度,她实在不敢拖延下去,赶紧叫童序安排住院。
后面裴砚都烧得呓语了。
“阿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阿眠,离开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
纪眠守着他,听到这话,一颗心都要沸腾。
被人这样爱着,她何其幸运。
她从未遇见过谁,能给予这样炽烈的感情,燃烧着自己也融化着别人。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裴砚,一颗心慢慢软了下来。
“嫂子,你和砚哥到底怎么了?这几天砚哥吃得差,也睡不好,一有空就往你那儿跑。你们怎么闹得这么严重?你要是不要砚哥了,砚哥真的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