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罗是喜欢我的,我是他的崽子,我是他的希望。
我完美的继承了他强大的巫力,以及缺点。
那一刻,我看着他,我没想到我随意说的一句话,他记住了那么久,真的创造出了可以隐藏我巫师身份的东西。
就连其他巫师和翼龙都没有发现不对,只有我和萨罗、以及他的扈从萨纹知道。
不过萨罗说过,这个东西只能维持到我成年,因为成年后我的巫力会比他还要强大,到时候是瞒不住的。
我明白,我想我迟早有一天会回到中大陆,等我看过世界后,我会回来的。
跟萨罗一样,为了整个世界,用中大陆的资源,创造出可以让世界更好的东西。
萨罗摸着我的脑袋,勾了勾唇角,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他说:
“温歌、记住了,你是神,你是兽神选中的崽子,你永远要记住,神明是不能堕落的,不要像我一样。”
萨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的很清楚,他在悲伤吧?
我明白了,雌性会让我堕落。
像阿父一样,一个可以推动世界发展的人,是不能有私欲的。
那天,萨罗也告诉我,因为他能感受到他消耗巫力太多,寿命快要结束,无数兽晶都不能让他存活很久。
所以他才选择了阿母、选择了生下一个崽子。
他很开心,因为第一个崽子就拥有了跟他一样强的巫力。
我问他:“你爱阿母吗?”
萨罗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让我好好看看他创作的东西。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我明白了,萨罗不爱阿母的,萨罗爱的是众生。
我在堡垒内又呆了一个寒季,因为萨罗说阿母活着。
我想,我应该使用巫力,算算阿母现在过的怎么样,我拿着两颗珠子,学着萨罗的样子,使用了巫力。
我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幅画面,是一个红头发的雄性在帮阿母做食物。
阿母好像怀了崽崽,她在哭,她在往那个流浪兽身上扔着东西。
“我要回去!我还有崽崽!我的伴侣是巫师!我想回去——”
那个流浪兽没有动弹,也没有发怒,好像是习惯了一般。
我的阿母是中大陆的雌性,从小生活就很是优渥,这副样子我并不奇怪,因为雌性骄纵一些很正常。
我只是有点害怕,害怕那个流浪兽会发怒,会杀掉阿母。
我紧张的看着这幅画面,堡垒内出现的异象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那个流浪兽做好食物,凑到阿母的面前道:“温言乖乖、不是说好了生下崽崽就带你回去吗?这段时间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阿母抿着唇,小口小口吃着食物,她小声嘟囔道:“要不是欲念花,我才不会背叛萨罗,萨罗最喜欢干净了。”
“我想回去、我不爱你、流浪兽没有好东西。”
那只流浪兽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哄着她将面前的食物吃干净。
流浪兽这样我也很理解,因为阿母很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任何雄性为她倾倒都很正常。
毕竟就连神明萨罗都为她而疯狂。
我放下心,在我看来这个流浪兽就是看脸的,阿母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后来,我发现崽子的性子和自己的阿父有很大的相似、比如赤心也是看脸的,那个渡安雌性确实长相很精致。
我将两颗珠子收起来后,突然闻到了一股死气,还有萨罗的呼唤。
他在叫我。
我走上前去,我看着他平躺在石床上,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期望。
“温歌、我该走了、记住我的话。”
他的死亡我并不难过,因为他已经给我提了很多次他会死亡的事情。
我淡淡的看着他,没一会便有翼龙和巫师过来,他们看向我,只是解释了一句:
“萨罗巫师的身体归我们、温歌、你虽然只觉醒了巫医,但是你可以永远住在这个堡垒内。”
我没有吭声,萨罗确实说过,他的身体是其他巫师的,他在最后一刻都在奉献。
无私、是一个神明的标配。
我看着他们将萨罗的身体带走,眼中毫无波动,我应该是难过的,毕竟萨罗陪了我四个寒季。
我又在这里呆了一个寒季,我本来是想让萨纹陪我看世界的,但是想到阿母还会回来,我没有离开。
我也不敢使用巫力,只能看着萨罗创造的东西,认真的探索,在脑海里进行改良。
直到——
那天、一只巨螯蟹带着阿母回来了,身旁还有一个小崽子。
很小,我觉的我能一脚将他踩扁。
阿母好似知道萨罗死了,她扑到萨纹的怀里哭着,我远远的看着,没有吭声。
萨纹勾搭阿母在我小时候就知道,我并不在意,只要他们相爱就好。
因为萨罗也没有好好的爱过阿母。
现在萨罗死了,阿母应该被爱着,她那么漂亮,那么年轻,她还有很多时光。
周围人看到阿母回来,指指点点的。
“萨罗巫师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和流浪兽厮混在一起,连萨罗巫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就是!小时候城池就教过,流浪兽没有几个好东西!也就其他大陆的雌性才会接受流浪兽!”
“真是恶心!竟然主动往流浪兽身上凑!”
......
恶毒的语言一声声击溃着我和阿母,我清楚的知道要是别的雌性,他们才不会这么说。
只是因为她是温言、是神明萨罗的雌性。
流浪兽挡在阿母的面前,双眼都变的猩红不已,我算过的,这只流浪兽脾气其实很暴躁,只是因为阿母很漂亮,他才收起了所有爪牙。
阿母缩在萨纹的怀里,小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喜欢他的、我没有往上去凑。”
萨纹,“他逼你了?”
阿母摇了摇头,看着周围人的目光,忍着眼泪开口道:“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流浪兽!”
话音落下,萨纹直接杀掉了没有防备的流浪兽。
鲜血溅在阿母的脸上,她瞪大了眸子,周围看热闹的兽人见状满意离开。
我站在堡垒的露台上,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情绪,我应该和萨罗一样了。
任何事物都不足以挑起我的情绪。
那只小崽子胆子挺大,他朝萨纹挥去钳子,“你杀了我阿父!你该死!”
萨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抬起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