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北方的孛兀汗国军营里，一个汉子向身边的劝酒道。
    这个人就是汗王阿古达木。而在场的众人成分都比较杂。有孛兀部落的老臣，由汉人军队的统领和工匠统领。还有其他几个部落的盟友。
    阿古达木对此次南下的成果已经很满意了。他没想着一口气吞并中原。他消化不了。
    以前的草原人拿汉人奴隶当牛马使唤，动辄打杀。直到他掌权这几年情况才有所好转，还组织了汉人部队作战勇猛者一样有军功赏赐。提供工匠地位。
    毕竟时间过短，以前的影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全消除。进入中原孛兀人就更成了绝对的少数，统治根基不稳。所以每年劫掠从辰朝身上放血，或者像这样动真格的占两座城慢慢蚕食才是上策。
    这一路攻城都是有其他部落的战士先行进攻，然后汉人攻城，最后有孛兀人压底。
    孛兀和其他草原部落也不是掏心掏肺的关系。其他部落强盛也不行。所以孛兀汗国靠着自己家的基本盘出产物资雇佣其他部落的战士卖命当炮灰。
    这样既可以防止他们人丁兴盛，也可以再给他们点物资，防止他们生出怨恨。
    而经历过改革的汉人部队攻城更是得心应手，愿意卖命。孛兀部族人都没有什么损失。
    现在阿古达木只想等辰朝的援军过来再撤，最后让其他部落和汉人再消耗一下就圆满了。
    自从进攻晏河城他就把战利品逐个运回后方，随时能退。今天和他们再喝口酒庆祝一下打打鸡血，好让他们去对付辰朝援军。
    入夜，各部头领都醉醺醺的返回自己的营帐。阿古达木却头脑清醒。他从小就天赋过人，千杯不醉。而且自家的人都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孛兀部的人都没有人醉酒。而且外面放哨的他们的士兵全都滴酒不沾。这酒根本就是给其他部落战士的“送行酒”。
    在汉人的统领也回去后阿古达木才开始今天的主题。
    “你的目光都放长远一点。给予汉人和其他部落战士的抚恤，必须要够。”
    说到这阿古达木往自家人的脸上都看了看。又接着说“咱们孛兀汗国的本族人口太少，无论和汉人还是其他部落联合起来都能耗死我们。现在出点钱就能让他们去相互消耗，是再划算不过了。咱们从辰朝年年抢劫的，还有他们主动送的咱们都花不完。那东西放在库里，他又不会下崽，只会发霉长毛。发到汉人和其他部落手里，给咱们卖命打仗。咱们好休养生息扩张人口。也别都哭丧着脸，谁有什么付出我都会记在心里，不会亏待他的。”
    看着他们的脸色好看了不少阿古达木也不废话了，直接让他们都先回去休息了。
    没过两天武威将军甄双带着两万禁卫军两万青州兵来到前线。
    甄双也是皇派，是忠武大将军杨海荣提拔上来的。虽说大将军不在，但他也还是遵从大将军的意愿，为皇帝效命。
    大军进入城市，休整一天之后。甄双将士兵分开一万青州兵进入城市继续防守，其余一万和禁卫军主动出击。
    阿古达木这几年来寇边的心思在辰军看来也很明显。那就是消耗汉人力量以及其他部落势力。
    所以甄双要面对的未必就是孛兀汗国最强的铁林军，而很有可能是汉人协军和其他部落骑兵。
    第二天甄双将青州兵补入禁卫军的后排增加纵深。毕竟让他们单独负责左翼，右翼或者是中央都可能出问题。还不如把他们扔到后面，凑个数防止被人打穿。
    阿古达木看见对面主动出城迎战，先派出随行的部落战士。
    “今日首胜部，赏银5000两，布匹匹，铁锅5000口！”
    听着传令兵的消息。其余部落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搏一搏。
    漠北部落的战士多是轻骑兵，大概只是穿一件皮甲，拿上弓箭和弯刀就上阵了。
    虽然轻骑兵缺少冲击力，但他们可以凭借速度优势不断骚扰敌人。直到敌人露出破绽一击致命。
    “杀呀！”
    “冲啊！”
    先头3000多草原骑兵嘶吼着，还有人发出奇怪的嘶吼纵马向辰军冲锋。
    等接近辰军军阵这些骑兵直接一挑头分为两股再辰军两侧游走骑射，企图骚扰。
    可辰军主力是禁卫军，青州兵也再禁卫军的带领下无人慌乱。反而军阵中的弓箭手还在还击。
    稍微有一点常识的应该都能知道，马背上不如地面上稳。所以骑兵的骑射弓威力远比不上步兵用的战功弓。轻骑兵面对的列好阵型的步兵，如果不能骚扰成功的话，那就没机会了。
    走了半天这些漠北骑兵也没有扰乱辰军军阵，只好先退下休息换另外一部落的骑兵。
    辰军也不是傻子。趁着敌人交接的时机，外阵的士兵去阵内休息，阵内的士兵休息好了，出去顶上阵外的工作。
    交战一天，孛兀士兵和汉人协军都没有出手。其余部落的骑兵和辰军消耗一天。
    漠北骑兵打不乱辰军的军阵。辰军追击不上漠北骑兵的撤退。
    不过禁卫军的实力也是强于漠北诸部骑兵的。自己只有损失个位数砍了漠北骑兵几百个个脑袋。
    虽说各部战士都没有胜利。可阿古达木居然也给了战死骑兵部落一点赏赐，说是抚恤死者。
    这些部落头领一看没胜都有钱可拿一个个更是激动。嚷嚷着明天指定把辰军主将砍了献给大汗。
    第二天，孛兀汗国进攻的第一枪不是漠北部落骑兵，而是汉人协军。他们同样列好了队列和辰军互相伤害。
    禁卫军的战力明显高于汉人协军，可汉人协军的战意极强。顶着伤亡就是不退硬是把辰军左翼阵型撕开个口子。
    不好！等到辰军意识到孛兀汗国的意图时已经晚了。大量的漠北部落骑兵从侧翼杀入，顺着口子凿入军阵。
    在阿古达木的奖赏下，这些人暂时性的忘记了死亡的恐怖。先头部队更是不计后果的持枪冲锋跟禁卫军撞了个同归于尽。后面的骑兵踏马入场拔刀砍杀。
    “杀！今日若胜，人人封赏！”一个漠北骑兵鼓舞完士气自己也对着近处一个禁卫军砍过去。禁卫军也没有坐以待毙，举起手中的长枪对着那个漠北骑兵刺去，直接将他打落马下解决。
    “稳住！恢复阵型！”
    后方的辰军也在喊着接到的军令，于是禁卫军们顶着伤亡开始和漠北骑兵开始了消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