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梅哭的两只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她哭了一整天,眼泪都流干了。
等警察把尸体抬了出来,看到两个儿子血淋淋的躺在那儿。
她绝望了,扑过去嚎啕大哭,几度哭昏厥过去。
赵怀民和魏明义也在。
魏明义抹着眼泪,“文静告诉我女儿,是徐美玉怀了王大山的孩子。”
“我当时就不该逼着他俩离婚,要是他们不离婚,就不会有这事儿,我都没想到他们恨上我了,还模仿我的笔迹伪造证据,我这比窦娥还冤呐。”
赵怀民倒是叹了口气,“唉,要是这事儿不被说开,也许他们俩就不会起争执了,也许他们现在活得好好的....”说罢两眼泪汪汪的,抬着手捂着眼睛,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砰”
张春梅脑子里那根儿弦断了。
她满脑子都在想,也就是说,这事儿就是因那个贱人而起的。
要不是她嘴贱去告诉魏兰英,这日子还是过的好好的。
要不是因为她,两个儿子就不会死。
张春梅不管不顾的大吼,“是文静那个贱人杀了我儿子!是她杀了我儿子!”
“你们要为我儿子做主哇...呜呜...呜..呜..你们要把她抓起来!把她枪毙了!!”
警察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硬着头皮安抚。
也认为文静是这件事的导火索,让安枫和龚华俊去王家走访调查一番。
张春梅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安枫他们回来了,却没看到如她所期望的那样,文静戴着手铐的身影。
“那个贱人呢?!她杀了人你们不把她带回来,你们干什么吃的?!”
龚华俊本来就火大得很,他在文静那儿吃了瘪,来这儿还得被人骂,他正要骂回去,安枫先一步说话了,“这位同志,我们刚才调查了,文静同志没有杀人的嫌疑,也有邻居作证她昨晚一直在家,她更没有能力去杀他们,请不要恶意猜测。”
张春梅不干了,“我不管,这事儿是因为她嘴贱,那就是她杀的人!我不管,你们要把她抓起来枪毙了,给我儿子报仇!”
对于她这胡搅蛮缠的话,在场所有警察都无语了。
龚华俊瞬间明白文静为什么那么猛了,摊上个这么胡搅蛮缠的婆婆,再加上一个要打她的丈夫,这小姑娘能不猛嘛。
“张春梅同志,枪毙犯人要讲究证据,无凭无据的,我们没法去满足你的要求,请你以后也不要这么张口闭口就是枪毙别人。”
张春梅见这些警察压根儿不帮她,气的火冒三丈。
突然想到什么,脸上带着癫狂的笑。
那个贱女人很快就要死了!
........
文静一大早就骑车去了宁安武校,读书的事儿不能着急。
毕竟丈夫刚死呢,就着急去读书,心里没鬼都显得有鬼了。
这事儿得缓一段时间再去,起码得等那群警察公布他们三个的死因再落实这个事儿。
安枫他们也在这儿做调查,一群学生七嘴八舌的和警察们说何建军前天晚上说梦话又哭又笑,磨牙打嗝放屁。
尤其是石头,说的贼起劲儿,恨不得把师傅的老底儿全揭出来。
他心里明白着,猪圈里关着三个人,这可是犯法的,只怕是警察上门来是想找这三个人的。
那可不能被发现,要是师傅被抓了,他们以后可怎么活呀。
何建军面红耳赤的,有种被揭老底的不自在感,鞋底都要被抠烂了。
他明白石头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今天也以为是警察上门来是想找李彪三个的,好歹失踪这么些天,他们三个的家人肯定会到处去找。
看这情况不像,倒像是因为王大海被杀的事儿。
“哎呀,你们给我留点儿面儿呀!师傅不要面子的嘛!”
他这话一出,学生们哄堂大笑,氛围轻松欢快很多。
有这么多人证,何建军的嫌疑排除了,安枫他们也不多做停留。
文静过去主动打招呼,心底想着还是白天的安警官看起来平易近人些,晚上的感觉凶巴巴的,“安警官,又见面了呀。”
安枫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手表,才早上七点五十,“你这么早来学校?”
“嗯,我每天早上八点之前得到,这是何老师立的规矩,迟到一分钟那就得多跑一圈操场,我可不想多跑。”
安枫瞬间想起了自己读公安大学的时候也被这么魔鬼训练过。
“那你加油,我们就先走了。”
文静嗯了一声,目送他们远去。
等警车开走了,她这才给何建军使了个眼色。
何建军很懂,一瘸一拐的朝着操场边走去,石头也组织着学生们去练武。
文静快步跟了上去,“他们也来找你调查你前天晚上干嘛了?”
何建军点头,“嗯,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就突然找来了,我还以为他们来找李彪他们的,结果不是。”
文静没瞒着,“他们昨天也找我了,我猜是王大海他们三个的死因有问题,怀疑是我们下的手。”
何建军惊了,立马否认,“那肯定不是我们啊!”转念一想,这事儿的起因还真是文静,“不过...这事儿因你而起,你会不会担责哦?”
文静耸肩摊手,将无辜贯彻到底,“不会,我一没造谣,二没动手杀人,我就是好心的提醒魏兰英她丈夫出轨而已。”
一想起昨天那个大高个警察的话,心底火气又起来了,“那个大高个儿昨天晚上还怪我,说我不该多嘴,咋的,他们闹出人命了,反倒怪我身上了?”
“那以后还有人说真话嘛!”
何建军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没再多话,“行了,少抱怨,先去跑个五圈。”
文静噘着嘴,老老实实去跑了。
......
张春梅一个人回了王家,王乐乐被苏丽带走了。
她看着这间房子,哪儿都能看到两个儿子的身影。
坐在门口椅子上写作业的大儿子,在墙边玩弹珠的小儿子,还有那早就死去的丈夫正坐在门口拿着蒲扇给大儿子驱赶蚊子,看他做作业。
他们看到她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妈。
长大后的大儿子一身西服把林珍娶进门,两人双双喊着妈。
长大后的小儿子梳着大背头一双锃亮的皮鞋,牵着魏兰英,“妈,这是我女朋友。”
这些影象在眼前慢慢消失,眼前又浮现出文静那张恶毒的脸。
“都是你!是你克死了我儿子!是你杀了我儿子!
张春梅疯疯癫癫的骂起来,声音很是洪亮。
邻居们听到她这话都默默探了个头往这里瞧。
他们没有任何同情,只觉得张春梅是活该。
王家能有今天,还不是自己作的。
等张春梅骂够了,看着厨房墙角放的那瓶没用完的百草枯,阴恻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