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目光一凛,对着人事说道:“把她填写的资料调给我看看。”
唐文志简单扫了一眼,看着她的家庭住址在凉城,学校确实跟唐橙瑶一个学校,父母联系电话,工作内容都写得非常详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稚楚妈妈的电话。
没响几声,那边便接通了,唐文志说是公司背调,她也十分配合,说她和家里男人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想把女儿好好养出来以后赚大钱。
说话举止,也没有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
唐文志一手搭在书桌上,两指若有所思的扣了扣,才把手上的入职表还给人事。
唐橙瑶开会去了,周稚楚朝拿着笔记本专心整理唐橙瑶刚刚给过来的资料。
项目部一组、二组都在同一个办公室内,相比二组八个人的大规模,她们两个人一组显得无比形单影只。
更何况现在只有周稚楚一个人。
二组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趾高气昂的走到唐橙瑶桌前,用手敲了敲她的桌子:“新来的,给我去楼下买杯黑咖,加冰不加糖。”
说完,她冲着二组的人喊道:“你们有没有一起喝咖啡的?就让她一起带了,免得走两趟啊!”
说得仿佛她格外的善解人意。
一时间,二组的人争先恐后的讨论,想喝,喝什么比较好。
周稚楚闻言,抽空从策划案中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忙,你们自己去买吧。”
又想起她这话可能不利于同事团结,周稚楚又和善的笑了笑:“明天我请你们喝咖啡。”
朱莉闻言,冷哼一声:“你这意思是我们买不起咖啡需要你请?”
一时间,二组的人对周稚楚阴阳怪气的讽刺起来。
周稚楚终于认真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气场强势,面露不屑,显然就是专程来找麻烦的模样。
她认真的解释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莉眼里的不屑丝毫不减,下一秒直接抬手按在她笔记本的关机键上,电脑黑屏了。
她的策划案花了两个小时做了一半修改,还没来得及保存,直接被她一按按回解放前。
“你……”周稚楚气的怒瞪她一眼。
她却十分得意的笑了笑:“现在有空了?”
周稚楚深吸两口气:“我的组长可是唐总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朱莉有恃无恐:“谁看见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项目二组的人异口同声道:“没有。”
这娴熟程度,仿佛做过无数次了。
想到唐橙瑶前几天给她打电话说的“阴谋论”。
她说她怀疑唐文志为了在外面养的女人故意架空她。周稚楚半信半疑,可现在她觉得多少是有这个可能性存在的。
周稚楚盖上笔记本,问道:“你们要喝什么?”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周稚楚刚要拿手机记一下,被朱莉贴着鲜艳美甲的手指按住:“就这么点要求都记不住吗?记着,跑楼梯上来快一些,要是我的咖啡不冰了,你就等着人事的劝退吧!”
周稚楚抿了抿唇:“好!”
朱莉看着周稚楚瘦弱离去的背影,勾着唇,一脸自信给二组组长汤升发了个微信:“没问题。”
汤升在洗手间听到手机响了一下,打开看了一眼,露出得意一笑。
唐文志警惕的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厕所,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你们又在针对那个新人了?”
汤升假装理了理领带:“有什么好怕的,听说这新人就是助唐橙瑶拿下五年合同的人,我们自然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帮助唐橙瑶的下场。”
唐文志闻言,不觉生气,反倒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手下的人总是无故辞职,新人也留不住,久了她会起疑的。”
“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们的,唐氏集团迟早得是我的。”汤升转身,目光落在唐文志身上:“爸。”
这话吓得唐文志心一惊,下意识环顾一圈四周,见到没人才松了一口气:“这里是公司。”
“我就说你怂,要不是你怕这怕那,要我和朱莉两个人在公司潜伏好几年,我们至于被你那老婆发现吗?”
“没想到她命那么大,安排一场车祸,司机都死了,她还躺在医院,花的可都是唐氏的钱。”
“要不是唐橙瑶先一步给她安排了医院,她早就死了。”
汤升眼神的狠厉之色比他说的话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看着这个贪生怕死的唐文志他就来气,要他做什么都做不成功。
导致他和妹妹朱莉潜伏在公司三年也不过就混了一个小小的项目组组长和副组长。
他说是他老婆舒尔雅的原因,他就派人把舒尔雅弄了,谁知道这个事情还没过三个月,唐橙瑶又被安排空降进公司。
他说一个唐橙瑶不足为惧,她们三人联合架空她就行,出不了三个月,他就会哄骗唐橙瑶把舒尔雅的股份交给他。
没想到……没一件办成的事。
汤升继续说道:“爸,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唯一的儿子。”
这句话终于给了唐文志一些斗志,他眼神微眯:“新来的不足为惧,我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上班出问题容易被查出,下班在外出问题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那唐橙瑶你也不管了?要我说……”汤升面朝镜子,将手抬至脖颈前,做了个割喉的姿势:“直接把她跟她妈一样,都不在了,受益人自然是你。”
唐文志闻言,眼皮微抬,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我觉得你这个方法挺好,今天下班一起解决。”
唐橙瑶开会结束后回到办公室,就看见朱莉悠闲的坐在周稚楚的办公椅上。
桌上放着周稚楚的包,包包拉链被拉开,她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口红在对镜补妆。
而楚楚不知去向。
唐橙瑶快步走到朱莉面前,质问道:“周稚楚呢?”
对于朱莉喜欢霸凌新同事,唐橙瑶有所耳闻,之前也帮她的组员出过头,可奈何她再怎么说,第二天那个组员说什么都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