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念动真言,拂尘左右连甩,陡见云端中华彩骤起红光大炽,赫然落下一物,径直罩向魔王撒旦。
撒旦使出法天象地,伸出遮天蔽日的手掌去捉那华彩朵朵、红光艳艳之物。
细致看去,那正是道祖的七星八卦炉。显见得道祖已是使出了看家本领。
魔王撒旦的法相犹如山岳,无奈那七星八卦炉为鸿蒙至尊,未有天地之时便有此炉。
换句话说,这尊八卦炉便是一方天地,天地万物再大,始终大不过七星八卦炉。
魔王撒旦的法相宏伟,可是七星八卦炉总能比他大上一圈,使得他的手怎么也摸不到八卦炉的边缘。
左躲右闪,也无法抓住炉身,被七星八卦炉兜头罩了个正着。同期,八卦炉中射出青红二气,紧紧包裹住撒旦山岳般的法相。此二气正是天地阴阳之气。
世间万物生于天、长于地,如何脱的开天地的控制。
道祖的所有法宝皆出此炉,就连玉皇大帝服用的仙丹,也是这座七星八卦炉炼制。
那阴阳二气乃是组成万物之本,万物如何离得开阴阳。
魔王撒旦一来被七星八卦炉所罩,二来受天地阴阳二气所縛,法相顿时被两股力量极速压缩,直至变回本体大小。
七星八卦炉也随之变化,尺寸仅容撒旦能够在里面翻腾跳跃,任由施为,却无法脱出。
果然,魔王撒旦被困在七星八卦炉内,左冲右突,上蹿下跳,使尽浑身解数,终是无法脱困。
最后祭出黑暗之剑,一番猛劈狂砍,依然毫无作为。不得已故技重施,想用腌臜之物,张嘴一口浓痰吐出,不成想被阴阳二气一个挤兑,又咽了回去。
魔王不得已变作一个芥菜籽,然而那座七星八卦炉同样变化,总是比他变化后的身体大出足够腾挪的空间来。
魔王想变作气体逃逸,但阴阳二气仿佛一堵无法穿越的气墙,任他绞尽脑汁,终是脱不出七星八卦炉的禁锢。
至此,撒旦清楚自己上了道祖的当,不该托大,让他先用法宝。
他气急败坏的叫道:“李耳,我虽然走不出你的七星八卦炉,并不证明你是赢家。设若我先用至暗空间困住你的话,你也休想走出去。你敢不敢让我出去试试?”
他是想用激将法来脱困。
但道祖费尽心机,使用了压箱底的法器才困住他,焉能放他出去。
“撒旦,这是你的宿命,我的七星八卦炉本来就是一方天地,你进去了,就休想出来,安心的专司守炉童子一职吧,有你的同伴路西法和你做伴,你不会寂寞的。”
“李耳,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披着道祖法衣的骗子,你快快放我出去。”
然而回答他的,是七星八卦炉发出的一阵阵刺耳欲聋的鸣响,他叫的声音越大,那种声音就越响,犹如针刺大脑般的,令他头痛欲裂。不叫的时候,就会好一些。
守在大教堂东门的魔王撒旦的部众见此,那还敢稍动。
道祖念动咒语,用七星八卦炉牢牢罩定东门的众魔头,是他们无法动弹。
再说负责攻打北门的佛祖如来。
与他对阵的是冥王哈里斯,佛界与冥界天生关系微妙,既非相生相克,也难友好相处。
佛门主旨救苦救难,经文记载称地藏王菩萨受释迦牟尼佛嘱咐,在释迦既灭、弥勒未生之前,誓言必尽度六道众生,拯救诸般苦难,始能成佛。
因此在地狱未空,冥界未清之前,地藏王菩萨便不愿成佛。
冥王哈里斯见佛祖端坐七宝金莲之上冉冉而至时,不禁大吃一惊。
但他既受重托负责镇守北门,只得硬着头皮跳上半空,香烟缭绕袅娜的身体朝着佛祖遥遥施礼。
“敢问佛祖,缘何至此,是路过,还是前来破阵?”
“阿弥陀佛,冥王,你不在冥界衙门处理冤魂鬼讼,跑到阳间做什么?”佛祖责问道。
“佛祖,看来,你是专程前来破阵的?”冥王答非所问。
佛祖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冥王,此刻你若主动撤离,回归本位,我不为难你。”
冥王哈里斯那若隐若显的身体在空中扭来扭去,仿佛一阵青风,就能将他吹散。
“那冥界酷寒阴冷,成日鬼哭狼嚎,哪如阳间春光丽日,繁花似锦。如来,设若你就此离去,本王也不会为难你的。”
佛祖喝道:“人鬼殊途,各安天命。你乃鬼王,理应顺天道而住幽冥,何敢觊觎阳间繁华而擅离职守,我再问你一次,离不离去?”
冥王哈里斯阴笑一声,说道:“我负责幽冥地府,乃为鬼王,你虽为佛祖,也不过世间一教掌门,焉敢对我发号施令。我也再问你一句,离不离去?”
佛祖念一声:“阿弥陀佛,冥王,你擅离职守在前,违反天道在后,死不悔改。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吧!”
“嘿嘿嘿,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罢,那就让本王见识一下,你有何本事收了我?”
冥王说完,忽然将香烟袅袅的身体,骤然化作万千阴气森森的利箭,往如来激射而去。
佛祖念一声七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周身金光大炽,使出佛门金钟罩抵御住那万千利箭。
紧跟着佛头一晃,站在肩上的大鹏金翅鸟骤然飞出,伸出利爪就往冥王抓去。
怎奈那冥王的身体飘渺虚无,大鹏金翅鸟对付实体非常灵验,可是这种气态的身子,如何抓得住他。
那大鹏金翅鸟一击不中,眼前已经失去了目标,翻身想要飞回佛祖肩头,却被冥王哈里斯那股青烟般的身体变作一张大网兜头罩来。
有道是织网捕鱼,结网捕鸟。
那道青烟般的大网顷刻将大鹏金翅鸟兜在网中。大鹏金翅鸟左冲右突,就是飞不出去。
佛祖一见,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把手一指,喝声,“祭”。只见一把金光闪闪的剪刀飞出,登时剪开了那张大网。
大鹏金翅鸟方才脱困飞回,重新站在佛祖肩头。
那光华灼灼的金剪刀去势未停,跟着就往冥王哈里斯那虚无缥缈的身体剪了过去。
冥王哈里斯的身体如梦似幻,那把金剪刀也是有金光所化。以金光剪对虚无的气态,到是恰如其分。
哈里斯不敢轻视,登时将身体化作一阵清风,使得金光剪无处下手。
闪过金光剪,冷不丁将清风般的身体变作万千饿鬼,张牙舞爪自四面八方扑向佛祖。
佛祖念动真言:“唵嘛呢叭咪吽。”顿时金光大炽,身上的袈裟犹如佛门金钟罩,紧紧护住全身。
暗地里自袖内取出金钵,一扬手抛向空中,喝声“疾”就想收了那万千饿鬼。
西游世界中,佛祖曾经用金钵罩住六耳猕猴。白蛇传里,法海用金钵收了白蛇。
然而那都是有形的实体,金钵一出,自是作用立见。
如今用金钵收那些如梦似幻的万千饿鬼,岂能有效力。只见金钵起在空中滴溜溜转来转去,对饿鬼却是毫无作用。
佛祖只得收回金钵,自袖内摸出一件金灿灿的风车,抛向空中。
那风车见风陡然增大无数倍,转着圈的极速旋转,顿时将一班饿鬼吹得形体消散,再也不见踪影。
空中传来一声怪笑:“想不到佛祖竟有如此玩心,这是偷了哪家孩童的风车啊?”
佛祖喝道:“冥王,休要胡说,再不幡然醒悟的话,莫怪我下毒手!”
冥王的身体重现香烟袅袅状,笑道:“如来,你有何招数,就使出来吧,可不要让本王失望。”
“这可是你自找的,”佛祖口中念念有词,再次把金钵抛了出去,那金钵陡然间变作一个金灿灿的瓶子,瓶口正对哈里斯,里面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就想把哈里斯那虚无缥缈的身体吸进去。
就在前天,冥王哈里斯对战阿蒙七十二兄弟的时候,因为轻敌差点被吸入铜瓶。自此对瓶子之类的法器格外留心。此刻见金钵变作金瓶,便知不好。
身体刹那间化作清风四散开来,让金瓶找不到自己的本体。
佛祖法力无边,忽然把身上的袈裟向空中一抛,喝声:“疾。”
那袈裟陡然间变得无边无际,如同一面庞大的照妖镜那般,罩住哈里斯的本体,那金瓶跟踪追击过去。
冥王这才有点发慌,见下方有一水塘,身形一按,骤然窜入水中变作一条黑鱼,藏入石缝之中。
如来慧眼看的分明,微微一笑念动咒语,袈裟漂移罩定那片水塘,让冥王无处可逃。金瓶变作一个金钩,钩上鱼饵正是黑鱼的最爱食物蚯蚓。
哈里斯一见,黑鱼立刻变作无数蝌蚪,让你钓无可钓。
佛祖念动咒语,金钩化作几十只水鸭,去啄食哪些蝌蚪。
冥王再施手段,蝌蚪变为无数颗小石子,沉入黑暗的潭底。
佛祖笑道:“冥王,你以为变作石子,我就无可奈何了吗?”
伸手一指,水鸭变为鸬鹚,潜入水底啄食那些石子。
鸬鹚这种水鸟,胸部长有一个口袋,潜入水下,将捕捉到的鱼儿通通存入口袋,回到渔船上再吐了出来。因此常常被渔民用来捕鱼。
冥王焉能不知,再一变,众多石子聚而成堆,变作一块水底巨石,让鸬鹚无从下口。
佛祖一见,哈哈大笑:“待我把水塘水抽干,看你还如何变化。”说着话,鸬鹚重新变回金钵,翻转过来只一下,顷刻将水塘之水吸干了。
冥王哈里斯身形暴露,巨石立刻化作清风,就想四散逃逸。
无奈被佛祖袈裟罩定,左冲右突却是逃无可逃。不得已将清风化作一把冥王剑,一剑斩向袈裟。
那冥王剑阴气森森,煞是厉害,能将阴间弱水斩断,阳间之物,碰上既会化为乌有,比之于三千弱水河还要厉害三分。
佛祖如何不知,怕毁了袈裟,一伸手收回袈裟,重新披在身上。口中高颂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
金钵之水重新倒入水塘,陡然起在空中,放射出万道金光,罩定那把冥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