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节数学课上,赵瑞偷偷拿出了一本课外书,8开本800页。
于弘清一旁看到,似是松了一口气,欣慰点头。
最近一个月,同桌接二连三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甚至怀疑这货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好在一切又变成了最初的模样——真好!
他隐秘而丰富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了赵瑞眼里。
想要改变同学心中对自己的刻板印象,赵瑞打算先从同桌身上下手。
书里什么内容不重要,这是他随便从小书店的架子上拿来的一本,租期只有一周,因为国庆长假马上要来了。
课上偷看小说,为的就是恢复以往的规律,冲淡前一阵装疯卖傻事件的影响,方便过渡到勤学苦读的下一阶段。
老师讲的内容他早已滚瓜烂熟,实在听得无聊,找本书消遣时间,也是另一个原因。
“若是上课能修炼异能就好了……”
修行一途,最忌三心二意,做不到沉浸其中,反而不如放任自然;若认真修行,赵瑞本人如同灵魂出窍,面目呆板似眠,肯定会被老师和同学察觉异常。
精神领域倒是方便实用,不易发现,赵瑞试了几次就觉得无趣了。
自己虽不是那种标榜道德的“圣母婊”,但尊重现有的传统、法律和权威,随便偷窥他人的行径,不符合他一直坚持的信念,还会削减正在培养的胸中意气。
看课外书的第三个目的,这时就显现出来。
假借书中主角的行为,代入其中,抒发、壮大那股越挫越勇的阳刚意气!
这一招在梦境里,前世的自己屡试不爽!
时间飞逝,周三早上,国庆假期第一天。
背上书包,里面有那本关于主角如何穿越异界、大杀四方的玄幻小说,短短几天,“金风”提升一级,它功不可没。
如今功成身退,赵瑞也换了初衷,打算放假回来再租一本。
校园正中央的东西大道,是一条宽阔向下的缓坡,坡顶是梨阳一中的象征,一本摊开的银色书籍托起一只金色钢笔,寓意好好学习、成梁成才。
东边的坡底,就是校园门口了。一些家长在这里等候许久,隔着铁门,张头探脑盼着自家的孩子。
赵瑞才出门口,灵觉触动,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装作无事发生,侧身穿过人群,沿着门口的小路,一直走到拐角。
刚进入旌旗路南边的红砖道上,几个染着不同颜色头发的成年男子,伸手拦住了他。
“赵瑞是吧?听说你在学校里很狂啊?”
赵瑞皱眉,这几人他根本不认识。
前世里自己在高中老老实实的,没打过一次架,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给我装糊涂是吧?哥们给你提个醒,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人,也不看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配吗?”
为首的那人一头黄毛,激素分泌紊乱的脸上坑坑洼洼,此刻呲牙咧嘴,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赵瑞明白了什么,却又不禁产生困惑,于是道:“我不知道惹了什么人,要不你和我说说?”
黄毛青年一愣,惊诧于赵瑞的胆大,哼道:“那边的小胡同看见了吗?敢不敢跟我进去?去了我就告诉你!”
学校门口的小道,将旌旗路一分为二,南边的景象一览无余,都是军管房、教师小区和教育局之类,男子指的是北边几处破败的瓦房区。
赵瑞点头同意,跟着四个人往北走去。
这时候如果呼喊出声,门卫保安是能看得见的,周围还有不少学生和家长帮忙,起码能保住自己的人身安全。
赵瑞乖乖地像是屈服了,就那样跟着几人,进了两个瓦房之间的胡同。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找我了吧?”
那黄毛青年嘴巴恢复正常,抿嘴咬牙,也不回话,一脚朝赵瑞大腿踹来!
赵瑞没躲,硬吃了一记,黄毛顺势就要再扇他一个嘴巴子。
内心叹了口气,赵瑞彻底熄了“以理服人”的想法。
“沥血残阳”的真炁早已归位,体质飙升20%!
精神领域开启,仗着“金风”的皮糙肉厚,就跟那个疑似混混的男子对打起来。
哪怕没有发动流血牺牲,赵瑞的一拳下来也不容小觑,打在腿上混混心疼,杵到肚子他肝疼,一巴掌糊脸上,更是让其嘶嘶吸着凉气。
旁边三人看傻了,愣了足足三秒钟,才赶紧上来帮忙。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
几个回合下来,赵瑞虽然打得几人哎呀喊疼,自身也挨了很多拳,不断后退到了墙角。
正当带头男子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几人其中一个绿刘海青年,可能平时不爱修指甲,抓破了赵瑞的胳膊,丹田内强劲的金黄真炁,顿时有了宣泄的口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赵瑞暗示过去时空的自己、不断自残的加速修炼下,4级接近圆满的流血牺牲效果卓群,直接把他从一个省二级田径运动员的水平,强行提到了国家重量级搏击冠军的程度!
强大的力量,瞬间充满全身!
赵瑞攒劲一拳打出,紫毛青年嗷呜一声,就倒飞出去,身子跌到三米开外!
再起一脚,又一个红毛青年捂着裤裆,表情极其痛苦地软倒了下去。
飞起一巴掌,打得带头黄毛青年原地旋转270度,腮帮子瞬间红肿鼓起,眼冒金星。
回身准备来个帅气的膝撞或者过肩摔啥的,剩下那个绿刘海青年已经彻底看呆,害怕得双腿打颤!
赵瑞原地蹦起一米多高,凌空一脚踹在其胸口,踩踏几下墙壁、稳稳落地,绿留海青年则像断了线的纸鸢,倒栽葱就撞在地上,脑袋还不小心磕在一颗石子上,撞破了额头,血顺着脸庞下来,滴到了泥土里!
控制住场面之后,赵瑞撤销了金色真炁,只用本身的力量,“痛打落水狗”,狂揍杂毛军团。
几人已被赵瑞刚才的“天神附体”打蒙了,也吓破了胆,士气尽失,只是抱头挨揍,靠在一起哀嚎。
直到体内的虚弱传来,赵瑞才悻悻住了手。
“说!谁给你们的熊心豹子胆,敢找我的麻烦?我哥在武警部队当排长,我可是练过的!你们敢来惹我?”
杜撰的“武警哥”再次出现,几人听了更是自认倒霉,一股脑把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乱七八糟说了一通。
赵瑞听得云里雾里,让他们都住嘴,再次询问带头的黄毛青年,才慢慢弄清了来龙去脉。
无非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鬼把戏,有人出钱警告他离开贺冷兰。
赵瑞雁过拔毛,以赔偿“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为由,没收四人赃款共计526元8毛,“大方”地放任他们离开了。
四个青年你搀着我,我扶着你,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出了胡同,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跑得无影无踪。
目送几人离去,赵瑞手里捏着两张从黄毛青年身上搜出来的照片。
一张是他和贺冷兰的合照,只拍到了自己的后脑勺;
一张是他坐在二班教室、后门打开,有些模糊的戴眼镜侧颜照,衣服正是现在穿着的这一套。
“蒋国安?龙硕集团上班的社畜一枚,竟然敢雇凶伤人……也不对,那带头男子虽想转移矛盾、撇清自己,但借动手打人邀功却是他临时起意,蒋国安只是想吓一吓我!跟我玩阴的,你还太嫩了!”
灰头土脸、衣服也弄脏了的赵瑞,背着沾了些泥土的书包,脸色深沉地走出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