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鸢将清淮带回家中,为他请了郎中,将他的伤医治,在她与两个孩子的悉心照料下,清淮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气色。
几天后,清淮渐渐清醒过来,他看着陌生的环境心中一阵后怕,他浑身颤栗从床上爬起来,他卷缩一团眼神警觉。
“嘎吱”房门打开的声音,他目光惊惧看向门口,一袭蓝紫色裙裳首先映入眼帘,顺着她轻盈的脚步,清淮看清楚来人的面目。
“前辈?!”清淮从惊惧变成惊讶,洛青鸢的面目出现在面前时,他的惶恐才减少几分。
洛青鸢端着药碗走进屋中,她将托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你醒了,清淮公子。”
清淮松开抓着锦被的手,防备的眼眸开始变得放松,他再次打量屋子一圈,“前辈,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晚辈?”
洛青鸢将药碗递给清淮,“先把药喝了,你的伤很重,需要调理一些日子。”
清淮默默接过药碗,他皱着眉头一口气把碗中的药喝完。
洛青鸢接过空碗,她将药碗放在托盘里,此时,她才开始询问清淮,“清淮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小扇呢?你没有与她一起回灵狐山接她母亲前往神秘之境吗?”
清淮目光呆滞看着一处,这些时日不见,他像是历经世间沧桑。
他的沉默让洛青鸢感觉不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洛青鸢接着问道,“清淮公子,到底发生何事,小扇她可还好?”
清淮摇摇头,目光里没有一点光泽,“我不知道她如今怎样……亦不知她是否安稳,边城的时候,我与她便已分别。”
洛青鸢错愕,两人相知相伴十年,清淮一直默默守着小扇,他虽未表明过心意,洛青鸢看得出他喜欢小扇。
他二人,一个憨厚耿直,一个机灵活泼,清淮的人生估计只有那只小狐狸才能让他感觉到生活的乐趣,他们为何会分开。
“为何会这样?那你为何又会受伤?”
“她说灵狐山不让男子踏入,特别是凡间男子,故此,我们便分别。”清淮脸无光华诉说自己的遭遇,“我亦是不放心她,原本想暗中守护……偶然遇到我的师父,我知晓他对于我结交妖邪心存芥蒂。他必然会罚我……只是……我没想过……代价却这样大……”
他说到后面,言语已经开始颤抖,他就像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变得不安。
“他如何罚你了?”
“他……他骗我……他骗我……”清淮眼眶越来越红,滚热的泪水肆意流下来,“他说他念在我初犯亦是没有惹什么大祸,便只是让我回到宗门闭门思过,此事不予计较。”
“怎知……他将我哄骗回去后……他废了我的修为,还将我带到一处暗室,伺机想要将我杀害……”
洛青鸢惊愕,无尘天师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他的徒弟也不肯放过。“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日,他废了我的修为,本来要动手将我给一剑封喉,出现了一个人阻止他。虽然暗室光线不明,我隐约认出那个人好像祝安王……他说如此让我死了岂不可惜,接着我就被打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全是人骨人肉。在看清楚以后,身边竟是一头猛兽的幻影,它呲牙咧嘴想要吃掉我。当时,我已然没有反抗之力,脑子里只想着逃命,在与凶兽缠斗中,不知触发到什么机关,那个洞中转瞬出现了许多活死人。”
清淮如今想着那些场面仍然心有余悸,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怎样在那种炼狱之中逃生出来。
“我不知自己怎么跑出来的,或许是为了活命,忘记了害怕,又或许那些活死人与狂兽相斗给了我机会,我侥幸逃出来。”清淮目光呆滞,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如今你安全了,你莫再多想,将身子养好,一切我们从长计议。”洛青鸢安抚他,她看向清淮,心中唏嘘。
清淮与她是他们这些人之中修为术法最为厉害的,一个因为一只狐妖被师父废了修为,还差点丢了性命。而自己因为一个凡人,被司命封了修为,倒是两个无人能敌的人沦落为毫无抵抗力之人,成了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口中的凶兽应该是穷奇,他修为全无逃出来,应该是离穷奇的老巢不远,否则,他靠凡力是走不了多远。
如此说来,祝安王将他的阴兵练就地移至此处了,看来,必须通知司命去寻到穷奇,不能再让这些人作恶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