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下,围观叶玄与这柳河对决的学子们惊呼出声。
赵凝雪与赵辰的脸色也是彻底的变了。
赵辰更是破口大骂起来。
“踏马的,姓柳的你能再要点脸不,你明知道这《论语十二章》早在多年前便已经在我大靖失传,你竟然让我妹夫背诵《论语十二章》,你是成心的是不是?”
撸起袖子。
赵辰已然是有些跃跃欲试。
“柳先生,据老夫所知这《论语十二章》早在两百多年前前朝大梁亡国之时便已经遗散,如今我大靖国内流传的仅仅是一些散篇,根本就没有完整的篇目,您这般要求叶小侯爷,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
下首,又有人高声替叶玄打抱不平起来。
柳河双手背负身后,昂然的望着眼前的诸人。
“在下当然清楚这《论语十二章》在大靖已经再难寻到完本,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在下才会向叶小侯爷提出这个问题。”
“既然清楚,为何还要提出,这不是明摆着让叶小侯爷答不上来嘛……”
“呵呵,这位仁兄你说对了,在下要的就是叶小侯爷答不上来。这是擂台对垒,在下所提出的问题并未超脱儒家学派范畴,完全合乎规定,不是吗?“
“这……”
柳河这微微一笑。
直接把刚才问的人给干懵了。
的确,渭水诗会擂台对垒规定,所提出的问题必须在几大主流学说之中提问题。
若不在几大学说之中,则要征得对手的同意。
而这柳河要叶玄回答的乃是儒家学派创始人,孔丘孔圣人最为经典的着述《论语》中所记载的最为精华的一部分。
叶玄号称大靖英雄,文曲星下凡,若是连这《论语十二章》都不会背诵,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可偏偏尴尬的一点就是,这《论语》早在数百年前战乱之中,就遗散了不少篇幅。
而两百多年前,大梁亡国之时,有关《论语》最为精华的《论语十二章》也被大梁那些逃难的文臣给带去了南晋。
这两百年来,南晋将这《论语十二章》视若珍宝,除了极个别人有幸一睹《论语十二章》的真容,根本就无几人知晓其真正的内容。
柳河这时候让叶玄背诵,虽完完全全附和诗会的章程和规定,却也有几分用了卑劣手段在里面了。
故而,引得一干人有些愤愤不平。
“诸位,今日在下是在这擂台之上,为的是赢,故而手段多有卑劣了一些。但,常言道,兵不厌诈,在下所提要求,既然没有违反规定,想来诸位也说不出什么来吧?”
柳河轻轻一笑,旋即又看向叶玄。
“叶小侯爷,你乃天纵之才,大靖上下对你期望极高,想来这《论语十二章》应当是难不住你才是吧?“
此话一出。
下首的围观大靖学子们更是一阵咬牙切齿。
明知道《论语十二章》在大靖已经失传,叶小侯爷懂得可能性极小,还来这么一句,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再看叶玄。
半眯着眸子,眼神之中透射着一抹冷意。
接着,他戏谑的一笑。
“知道我为何对你们南晋人尤其是南晋的文人兴不起一丝的好感吗?”
“为何?”
“因为本侯在你们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小人得志!”
“依靠着两百余年前前朝大梁给你们留下的一点点文化遗产,南晋风光了两百年,便是让你们这些南晋文人嚣张的有些找不到北了。”
“殊不知尔等俱是井底之蛙,只会一味的坐进观天,这九州天下之大,天下学问之浩瀚,可不仅仅只是前朝大梁遗留给你们的那几千本书籍便可包括的!”
“呵呵,小人得志也好,坐进观天也好!这都不是今日柳某要关心的。现在是柳某与叶小侯爷对垒,您背诵出这《论语十二章》我即刻退下擂台认输。”
“反之,也请叶小侯爷退下擂台。当然,以您在大靖的身份,想必即便是今日败下阵来,明日也还会出现在那三百人的名单甚至说那六十人的名单中的,对吧?”
说完,这柳河眼神之中也透露出一抹鄙夷轻视的神色。
而叶玄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感慨道。
“哎……这世间之人,怎么总有一些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认为看透一切的人呢?”
“你所言的那些,本侯还不屑于去做!不就是《论语十二章》嘛,你当真以为只有你南晋还保有完整的篇目别人就不可能有了?”
“今日本侯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且给本侯听好了!”
叶玄陡然一声厉喝,神色倏然变得无比郑重起来。
接着朗声背诵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
于是,在围观的数百人的注视之下。
叶玄大声背诵起来。
起初,众人还有些将信将疑,并不认为叶玄当真可以背诵全部。
可渐渐的,人们的眼神瞪大,嘴巴张大,俱是现出无比惊愕的表情。
“这……这叶小侯爷当真背诵的是《论语十二章》内的内容不成?”
“这还有假,难道你没看到那姓柳脸上的表情嘛,简直跟活见鬼一样!”
“哈哈哈……到底是叶小侯爷呀,真没想到连这失传已久的《论语十二章》您都能背诵出来,这下这姓柳的可算是傻眼啦。”
“干死这南晋卑鄙阴险小人!”
……
一时间,擂台周围,群情激愤。
柳河立在擂台之上,却已经是身形直晃,已然有些站立不稳的架势。
不远处
柳如风与墨子真并肩而立。
墨子真:”没想到这叶玄竟然连《论语十二章》都能背诵,这一次,柳兄是彻底的栽了……”
柳如风:”栽一次也好,他平日太过自作聪明了。这叶玄既然敢选择从海选晋升,那就说明对自身有着绝对的信心。“
“今日他明知道我南晋从中作梗,又岂会不知道我们会搞事情,这般情形,依旧毫无畏惧,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这柳河,今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墨子真:“只是这样,只怕这叶玄对您的误会只会更深了。”
柳如风摇了摇头:”无妨,既是误会总有揭开的一日。其实他痛恨的不是本王,而是南晋,痛恨我那几位皇兄卑劣阴险的行事风格而已,只不过本王处在风口浪尖,恰好背了这黑锅而已。“
“等一切真相大白,我想这误会会揭开的。再怎么说,当年他父亲与母亲能走到一起,本王也是出过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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