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
赵凝雪的眼眸之中显出疑惑之色。
不过很快却又明媚起来。
她想起了昨日傍晚玄哥被老太傅郑千秋叫走之前他对自己说的话了。
叶玄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只是不知道这惊喜到底是为何物?
叶玄牵着赵凝雪的柔荑,轻轻抚弄,柔声道。
“昨日本是陪你畅游这渭水秋景,却最终未能如愿,既然说要与你补偿,给你一个惊喜,我又岂能不记挂在心上。”
“昨日乃是因为公事,玄哥乃是为父皇为大靖分忧,妹子又岂会真的心生怨恨,便是不弄这些也没什么的。”
赵凝雪轻咬红唇,心中自是欣喜万分。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被自己心爱之人记挂在心上更能令人高兴的呢?
“既是答应,又岂能食言。”
叶玄话音刚落。
这一对车驾却是已经到了近前。
一阵马匹的高昂的嘶鸣声之后,车驾停稳。
来得一共有三驾马车,马车上被装的满满当当,各自用一张青色的麻布覆盖着,不知下面到底为何物?
“玄哥?”
察觉到了赵凝雪心中的疑惑,叶玄温醇一笑。
“呵呵,容我先卖个关子,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还要等到天黑?”
“那是自然,若不等到天黑,此等盛景却是看不到的。”
叶玄清浅的一笑,旋即转身望向周围之人,朗声说道。
“诸位,今夜本侯将在这渭水河畔千金博美人儿一笑,还请大家能够赏光驻足观看,相信到时得盛景定然不会辜负诸位之等待,叶玄在此先谢过了。”
叶玄对着众人微微抱拳躬身,旋即一挥手。
那三辆马车旁的十几人便赶着马车向着下方一处空旷的河滩而去。
而叶玄这一番呼喊,却也是引来了河滩上的参加渭水诗会的读书人的注意力。
一些原本因为今日诗会对决已经结束,准备离去回长安城住处的学子们在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又停留了下来。
目光俱是望向了那已经下到了河滩上的三驾马车。
此时河滩之上,那十几人已经忙碌起来。
盖在马车上的青色麻布已经解开。
然后十几人从上面陆续搬弄下来一些物事。
由于天色已经变得灰暗。
众人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这些人搬弄下来的好似是一个个巨大的木箱子。
木箱子算不得多沉,但是数量却是不少。
待到木箱下地之后,十几人又从这木箱内取出来一些圆筒状的物事。
这些圆筒状的物事好似那一个个竹筒一般,碗口粗细,差不多有半人的高度。
更让人疑惑的是,这些圆筒被搬弄下来之后,便有人又从车上去了锄头,在河滩上刨出了相隔数米的坑洞出来。
随后便有人将这些圆筒状的物事放入了这些坑洞内,然后又将两侧的泥土踩实。
“这是?”
“看不明白,老夫虽说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到目前为止却不清楚叶小侯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后者摇头,眉头紧皱,一脸疑惑。
与他一般神情的不在少数,包括赵凝雪本人。
她转头望向叶玄,试图询问,却见其往看向了河堤外的大道之上,似乎还在等待什么。
终于,在眺望了有一炷香的功夫。
哞哞的几声牛叫传出。
突如其来的牛叫又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于是纷纷侧目看去。
很快,众人便见两辆牛车被人驱赶着从坡下有些卖力的到了河堤之上。
等到牛车上了河堤,众人这才发现,这来的两辆牛车竟是长安城内的铁匠。
几名铁匠皮肤黝黑呈现古铜色,虽是秋日傍晚已经有些冷意,但他们却都穿着羊皮短衫,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强健有力。
“铁匠?今日是渭水诗会,又不是铁匠打铁比赛,他们来做什么?”
“他们来自有目的,没看到叶小侯爷迎上去了嘛,该不会是叶小侯爷请他们来的吧?”
诸人疑惑之际。
叶玄已经牵着赵凝雪的手走向了这几名铁匠。
平日里这几名铁匠都在长安城北城城郊打铁为生。
今日傍晚时分,忽然接了叶府管家的要求,让他们带上所有的家伙事跟他走,并且许诺事后每人五十两现银。
几人以为是叶府的哪位公子想要打一件趁手的兵器,自觉乃是一件无比荣光的事情。
于是所有家伙事,包括还未熄灭的炉灶被他们一并搬运上了牛车。
结果他们并不是去叶府,却是来到了这城郊的渭河畔,直叫他们心中犯嘀咕不已。
若不是中途,这叶府管家魏伯每人先给了十两定银,他们都不敢继续往前赶路了。
这时,在看到迎上他们的竟然真的是叶府的那位文曲星叶小侯爷,旁边还有平阳郡主殿下。
几个打了一辈子铁的老铁匠身子哆嗦着,又是躬身又是作揖,嘴巴嗫喏想要说些场面话,却一个个变成了哑巴。
平日里与顾客讨价还价的那股流利劲儿好似被剥夺了一半。
叶玄走到近前,面带浅笑。
松开赵凝雪的小手对着几人拱了拱手。
这一下子,直接把这几人差点没下瘫过去。
扑通一声,一个个全部跪伏在地上,就差直接磕头了。
“呵呵,几位切莫如此,今日本侯请几位来乃是有重要的事情托付,一些虚礼就不必了。”
“魏伯,你带着他们下到河滩上去,按照我先前所画好的图纸,让人支开架子,让他们把炉灶跟铁水烧好,待会儿本公子要亲自操作!”
“小侯爷,这会不会太过危险了?”
魏伯脸上露出一抹犯难之色。
早在今日一早,接到叶玄给他的差事,魏伯就有些犯嘀咕。
但是小侯爷态度坚持,他也只能答应。
可在他看来,这毕竟是铁水,那温度可是高得吓人。
这要是落在身上,还不要皮开肉绽呀。
“让你去你便去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本侯最是惜命了,岂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管去做!“
说话间,叶玄语气已经加重了几分。
“是!”
见叶玄态度坚决,魏伯没敢拂逆,对着这几名铁匠使了个眼色。
几人连同魏伯急忙赶着马车也下到了河滩。
前面一些圆滚滚埋在河滩上的筒子本就让人疑惑不解了。
现在又拉来了铁匠。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全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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