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刚想要大声反驳，并控诉桑云祈，然后就见桑云祈冲着他轻轻晃了晃拳头。
眼中明晃晃的威胁，根本毫不掩饰。
樊楼：“……”
他现在脸上还疼呢，一点都没有跟桑云祈动手的想法了，以后怕是也不会想了。
星珩这人心是黑的，他不光是打不过，也玩不过。
樊楼认真的想了一下，自从自己跟星珩有交集以来，他简直是一次便宜都没占过，竟吃亏了。
被桑云祈捂了嘴，樊楼愤愤的夹了一大筷子的肉塞进嘴里，嚼的咬牙切齿，仿佛那就是心黑的桑云祈。
楚星澜见状突然就开心了，甚至觉得樊楼这副样子很是下饭，一时间胃口大开。
几人安静又平安无事的吃了一顿饭后，楚星澜见自家师尊也放下筷子，但就是坐着稳稳不动就知道，这是有话跟樊楼说了。
他识趣的起身，说了一声，就带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小团子离开了。
桑云祈看着两人进了屋子关好门，这才掏出茶具，冲了一壶茶，递给樊楼。
樊楼轻轻抿了一口，有些嫌弃的放下了杯子，又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才看向桑云祈：“有什么话就说吧。”
桑云祈也不着急，悠闲的品了一盏茶，这才开口。
“魔界如今如何了？左右护法的下落你可寻到了？”
樊楼听他提起这个，叹息一声放下了筷子。
“那天之后，我就让我的心腹在魔界注意那两人的行踪了，但是你也知道，他们当护法的年头，可比我这个魔尊长多了。”
“他们若真是有心想躲，要找人还真是有点费劲。”
桑云祈闻言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魔尊当成他这样的也是少见。
樊楼反倒是不乐意了，“当初这个魔尊也不是我想当的，还不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干我就得死，我又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他们还苟活着，我凭啥去死。”
要真是算起来，樊楼那也是不世出的天才了，他从一开始一个普通的魔族，走到如今，花了不过几百年的时间。
以他现在的实力真要算起来，没有前三那也得是前五。
不过他这样草根出身的，甚至是赶鸭子上架当上魔尊的，薄弱之处自然就在于底蕴太浅，手中连可用的人都不多。
虽说魔族崇尚实力至上，谁拳头大谁说的算，但是真正服他的人并不多。
也就是这一次狠狠地修理了左右护法一顿，才让一些之前摇摆的家伙，开始有意向的支持他，还并不是公然支持，只是说承认了他。
这种时候，没有一次将左右护法留下，再想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且，说不得就有些阳奉阴违的家伙，故意帮助他们遮掩。
“那两个家伙都是老狐狸，一点行踪都没露，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魔界。”
“上次那个谬质，不就跟他们是一伙的吗？说不定还投奔他去了呢。”
说到谬质，樊楼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左右护法的大本营抄来的书信还有竹简。
“之前咱们不是一直好奇那些人杀人，甚至是想各种办法收集修士的灵力精血吗？”
“他们好像有个什么计划，在弄什么大阵，之前魔族出不来，但是左护法是可以出魔界的，两方说不得就是那时候勾搭上的。”
“有些他们不好办的事情，就都交给了谬质去办，至于报酬，就是谬质境界突破壁垒。”
桑云祈倒茶的手一顿，将茶壶放回石桌上。
“你是说，谬质是他们帮忙的？”
樊楼见他这么惊讶，心中刚才被嘲讽的不快瞬间没了，挤眉弄眼的看着他：“是不是很惊讶，他们现在可以人为制造咱们这一境界的强者。”
桑云祈嗤笑一声：“怪不得我跟谬质交手的时候，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他实力很是虚浮，而且后继无力，似乎还有什么缺陷，他脸上那个印记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樊楼赞同的点点头：“应该就是强行突破壁垒的代价吧，至于具体会怎么样，我倒是不清楚了。”
“只是，若是他们真的可以批量制造这个境界的强者，咱们可就被动了。”
“就算是有缺陷，实力弱一些，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境界摆在那里。”
“三五个，咱们不怕，但是三十五十，即便加上妖族那两个老东西，怕是都不够看的，那时候可真就又是一次血战了，到时候咱们还能活下来几个都不知道呢。”
桑云祈手指无意识的搓动，若是楚星澜在这里，他瞬间就明白师尊这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不说话，樊楼也不催促，想想自己当初看到那些记载的时候，反应可比星珩大多了。
有时候，他真是感慨，这些人这么有脑子，连这种事都能研究出来，怎么就不走正道呢。
大家和平共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的，真的很无聊。
好半晌，桑云祈才收敛起思绪，“要制作出一个这种境界的人，恐怕付出的代价非常大。”
“不然，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肯定能造出一支小队来。”
“真的成功，应该还是在修真赛期间，在魔族突然来袭的时候，他们明显是出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的，不然就冲上次被杀的金面银面数量，魔族根本不用现身。”
樊楼耸耸肩，“那谁知道呢，以前大家都以为这偌大的修真界，三族加起来，就你一个超脱境界的人呢。”
“结果现在数一数，一只手都不够用了。”
但凡聪明人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闷声发大财。
在桑云祈超脱出去之后，一方面站在了金字塔顶端，另一方面也是给所有渡劫期的大能指了一条明路。
若是舍不下如今的权势地位，不愿意飞升再一切从头开始，这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就像是妖皇，他心中牵挂着楚星澜，不愿意自己飞升上界，走到如今，其实跟飞升也没什么差距。
甚至可以说，活得更潇洒，妖族握在他的手中，想看就能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没有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