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说要组乐队以后,花霆珏偷偷地买了很多设备,恨不得立马就开始,不过他不敢把设备放家里,要不然他妈回来估计要炸了。
花霆瑾回京市陪老婆待产,他看着花霆珏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如老鼠一般,忍俊不禁。
“阿珏,不用这么警惕吧?”
“二哥,你是不知道妈那个性子吗?”
花霆珏一想起她妈宛若雷霆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毕竟上辈子鱼鱼偷摸酿酒,他妈直接让人砸了所有东西。
这样一想,他们真的是天选父女啊,他的女儿就是像他!
但与此同时,他也担心慕秀芝的身体,“二哥,妈的体检报告你们看了吗?没什么大事吧。”
花霆瑾气质如松柏,温和地笑着调侃他:“嗯,懂事了,都知道特意关心妈的健康了。”
“二哥,你能别打趣我吗?”
“这不和你开个小玩笑嘛。”随即他宽慰道:“你放心,妈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上个周还跟姥爷去军队里锻炼了一番。”
花霆珏安心:“哦哦,那就好。”
……
回到学校,花霆珏碰巧撞上表演归来的宁书玉,他远远地招手喊她:“书玉,这里。”
“怎么样,演出顺利吗?”
“嗯嗯,还不错。”
“走呗,一起去补课。”
“好。”
回教室的路上,花霆珏顺道买了瓶玻璃瓶装着的热牛奶,显然不是给自己喝的。
宁书玉吹着冷风,呆呆地眺望前方的一棵松柏,她忽然感叹一声:“你对姜望舒真好啊。”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花霆瑾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但这句话从忧郁的宁书玉嘴里说出来不太对。
加上花霆珏对女人敏锐的直觉。
“什么意思啊?”
宁书玉慢慢收回视线,扯着嘴角,“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花家真是钟情又专一啊。”
花霆珏很是赞同地点点头:“那确实。”
说起这个,他絮絮叨叨:“你不知道我二哥特意推了所有工作陪我二嫂待产,感觉恨不得自己来生。”
宁书玉沉默着听他说话。
补课时,花霆珏他们和宁书玉聊乐队的事情,宁书玉却托着腮望着窗外走神,她总是皱眉,眉间夹着一丝忧愁。
大家欢快地聊天,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情绪,花霆珏还说:“而且我二哥回来了,正好可以听一听他的意见。”
“书玉,你觉得呢?”
他们纷纷转头看宁书玉。
可角落的宁书玉木讷讷的,她一言不发,仿佛与他们的热烈讨论隔绝。突然,她起身勉强地笑:“抱歉,我就不去了。”
“啊?”
“为什么啊?”
“怎么了这是?”
所有人都很震惊,除了姜望舒。因为从宁书玉进门的那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不对劲,只是这几个大男人一门心思聊正事,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呢。
宁书玉挤出一个标准又歉疚的笑,“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可能去了也不能上心,那还不如不去浪费大家的时间。”
花霆珏和文彦霖两脸迷茫,似乎还没缓过来,刚刚还挺兴奋的两人表情呆滞。
他们伤心,但宁书玉的话听上去又很合理体贴,花霆珏大脑停止运转:“啊……这……”
给他整不会了。
怎么回事啊?上辈子都好好的啊?
他弱弱地关怀一下:“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宁书玉垂眸,她看上去柔弱但语气无比坚定,“没有,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今天状态不对先回去了。”
她离开后,一阵冷风从外面飘进教室里,整个教室安静如鸡,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花霆珏实在想不出理由,他僵硬地扭头,问文彦霖和宋易安:“你们……惹她了吗?”
文彦霖、宋易安:“……”
“珏哥,那你怎么不想是不是你惹了她?”
花霆珏猛摇头,当即反驳道:“当然不是我了,我怎么可能惹她啊。”
文彦霖脸黑,“那我就有可能了吗?”
花霆珏:“概率嘛。”
他们还在争论,唯独姜望舒默默地瞥了眼宁书玉离开的方向,她隐隐感觉到宁书玉身上有枯槁腐朽的气息。
……
一连好几天,宁书玉都没有来,姜望舒再次见到她还是去洗手间时遇见的。虽然她们俩是小分队里唯二的女孩子,但她其实和宁书玉没那么熟,顶多算点头之交。
姜望舒转身时,宁书玉瞥见她校服裤子上一小点红色,都是女孩子,她顿时反应过来,扯了扯姜望舒的衣服,低头小声说:“你……你是不是来那个了?”
姜望舒不懂,“什么?”
宁书玉声音细细的,“例假。”
好几年了,姜望舒差点忘了这回事,这一年来她一直在吃中药调理,不过例假始终没来。
经她提醒,她下意识扯了扯校服外套试图遮一遮,打算往厕所里间走去。
宁书玉看出她的窘境,“你没带卫生巾吧?”她翻出包包里的卫生巾,递给姜望舒,“你先用我的吧。”
姜望舒还真没带,她也没买,她感激地接过她手里的卫生巾,真诚地感谢她:“谢谢。”
“没事。”
……
下午体育课,国际班和艺体班撞上,姜望舒没去上课。
艺体班解散后,上午陪宁书玉去洗手间的那个女生挽着她的手臂,撇撇嘴:“书玉,你为什么借东西给她啊?”
虽然知道好友经常和国际班的一起玩,但她看得出姜望舒跟自己的姐妹可没那么亲昵,而且她不太喜欢姜望舒这类女生。
宁书玉皱眉,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朋友,“婉如,你怎么了?”
“没事。”方婉如抿唇,想说什么但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此,宁书玉解释道:“我和姜望舒算是点头之交的同学吧,我们之间算不上关系好但也不算差,借卫生巾算不得什么要紧的。”
她越是贴心温柔,方婉如越替她打抱不平,终究她还是质问宁书玉:“我上次都听到你和珏少的聊天了,你难道真的对珏少没有一点想法吗?”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羡慕他对姜望舒好,不喜欢却偏偏愿意和他们交朋友,不喜欢又为什么每次特意绕路去花家,年年送去礼物。”
“听说你还拒绝他的乐队邀请。”
“这真的是不喜欢吗?”
方婉如恨铁不成钢,“如果你喜欢就去争取啊?毕竟你和他才是最先认识的!”
面对好友的连连质问,宁书玉失了神,本就病弱的她脸色煞白,她眼睫轻颤,百口莫辩。
她动了动嘴唇意欲解释,“我……”
但想到什么,还是咬唇沉默不语。
方婉如当她是默认,“你看你,根本没法反驳我,那就是喜欢喽,喜欢就去追他啊,怕什么!”
“你比姜望舒优秀那么多,他们两个又没正式在一起,也不算插足啊。”
学艺术的受西方思想启蒙,一只脚踏进艺术殿堂的他们好似向来是明媚热烈、奔放不羁的代名词。
隔了许久,宁书玉否认道:“别再说了,我不喜欢他。”
她抬脚离开,方婉如也紧随其后。
拐角的姜望舒垂眸,她轻舒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当特工的,因为她又又又不小心听到了别人的对话,似乎还与自己有关。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