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云和陶书语在朱家吃了午饭，然后姜凌云就开车围着工厂转了几圈。又让朱志浩带他去天南市的工业园区看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计划。
    晚上姜凌云让朱志浩约厂里的领导出来吃饭，他在天南市最豪华的天南大酒店请他们吃饭。只是想先跟他们混个脸熟，不会聊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服装厂来了十多个人，知道姜凌云有意收购他们工厂，都很高兴。见到姜凌云那么年轻，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为是那个家族的子弟出来历练的。
    姜凌云没有说太多关于收购的事情，只是陪他们聊天喝酒。不过他的酒量一言难尽，服装厂的人知道他是金主，也不敢过分灌他酒。陶书语尽显巾帼英雄本色，陪服装厂的人喝了个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气氛变得融洽，开始称兄道弟，很多平时不好说出口的话也口无遮拦的说出来。姜凌云倒是从中知道了不少服装厂的内幕。
    姜凌云也趁着酒意拍胸脯跟大家保证，只要大家能够帮他顺利接管服装厂，他肯定不会亏待大家的，有钱大家赚，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服装厂的人听了之后更兴奋了，一直在说姜老板仗义，大家以后肯定以姜老板马首是瞻，绝对不会辜负姜老板的信任。
    这顿酒席一直吃到九点多才散，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但都没有怎么喝醉。姜凌云送他们出去，帮他们叫了车，见他们都走了，朱志浩陪姜凌云两个人回了酒店。
    在咖啡厅，三个人点了咖啡聊了一下，“这些人全都是两面三刀的人，小姜，你不要完全相信他们。不然最后不知道会给他们坑成什么样。”
    朱志浩怕姜凌云年轻没经验，给人几句好话捧一下就跟人掏心掏肺了。
    姜凌云能够感受到朱志浩的好意，毕竟有陶书语这一层关系在。两个人的关系天然的要亲近一些。
    “朱厂长觉得他们之中哪一个会全心全意的帮我？”
    朱志浩想了一下，摇摇头，“恐怕他们都会有自己的打算，没人会真心实意的跟你。如果最后还没走，可能就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位置。”
    姜凌云想了一下他们那些人的表现，知道朱志浩没有骗他。
    “既然如此，那就把水搅浑一点。你帮我放出风声出去，就说有人肯收购工厂，工人全部会接收，那些不干活的关系户一个都不会要。”
    陶书语一直陪在姜凌云旁边，很少有她插嘴的时候，这时忍不住问道：“干嘛要这样？那些走关系进来的人岂不是都会闹翻天了？”
    姜凌云冷笑道：“就是要他们闹，就凭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以前都是挟持那些工人才会闹出群体性事件。现在我把他们分化了，让他们再去闹，闹的越大，市里才会下决心把工厂卖了。”
    朱志浩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也行，不然如果那些人又挟持工人闹事，最后收购肯定又会不了了之的。
    “朱厂长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转转，下午回去。回申城还有一些事情要准备，这里就交给你了。”
    朱志浩连忙说道：“放心吧！姜老板，我知道怎么做。”
    姜凌云在酒店开了两间房，他和陶书语各一间。两个人坐电梯上去时陶书语还在埋怨姜凌云浪费钱。
    “两个人一间双人床的房间就好了。浪费钱开多一间房干嘛？这个酒店的收费又那么贵。”
    “没事，花不了多少钱。你舅舅在，我要是开一间房，他误会了怎么办？”
    陶书语就没有说什么了。
    “等会我们聊聊天再睡好不好？我怕会睡不着。”
    姜凌云忙活了一天，累的要死，好想回去就躺下来睡觉，这姑娘竟然怕睡不着。
    “也好，不过要早点睡，明天还要忙，下午还要开车回去。”
    姜凌云刚洗完澡没有多久，陶书语就过来了，还拿了十二听的易拉罐啤酒和一大袋零食过来。
    “你还没喝够啊？”姜凌云虽然喝的不多，但也有些微醺。他对喝酒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
    “喝的不上不下的，再喝点，这样才好睡觉。”
    姜凌云知道她海量，刚才已经喝了一斤多的酒，但一点事都没有。也就没有管她了，随她喝吧！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有很多话陶书语一直想问，但因为她舅舅在，没有问出来。
    “你那么看好服装这个行业？”
    姜凌云摇摇头，十几年前这个行业还有前途，现在只能算是夕阳产业，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有什么前途？进入门槛低，利润也不高，他脑子进水了才会看好这个行业。
    “那你怎么还想收购服装厂？”这是陶书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建立自己的服装品牌，有自己的服装厂也不错，但也不是必须的，很多的工厂都可以代工。我主要觉得那块地放在那里可惜了，可以做为一个引子，把服装厂这个闲置资产盘活。服装厂要是一直拖下去，最后吃亏的是那些工人。”
    “像他们这样领一份低保，吃不饱饿不死，再过几年人就废了。现在即使他们选择买断工龄自己出去闯，也是一条活路。就这样待在那里，温水煮青蛙，最后他们的人生毁了，他们的子女也会一样。”姜凌云有些悲天悯人的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
    “引入外部资金，收购服装厂，把服装厂迁移到工业园区，开发这块土地。只要操作得当，服装厂能够浴火重生，市府能甩掉一个大包袱，开发商开发那块地能够赚到钱，这是一个三赢的局面。”
    “想要做成这样的事情恐怕不容易。”
    “没错，想要做成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人，所以回去我就找人来运作这件事情。”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姜凌云原本有些微醺，又喝了点啤酒，一阵疲惫感袭来，很想要睡觉了。
    “我醉了，要睡了，你回去吧！”
    姜凌云躺在床上，其实还没有睡下。
    陶书语叫了几声，姜凌云都没应她。
    然后昨晚那个熟悉的事情又发生了，原来不是做了春梦，而是给人占了便宜。
    姜凌云心里叹了口气，反正事情也发生了，那就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