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怡然自得的颐和园,和扑朔迷离的李柰病情真相之后,宋鳞比一个人回到了酒店。
安曼酒店是个超级棒的地方,完全复刻了清式的建筑风格的园林设计,令人时时徜徉在这片充满了韵味的建筑群里!
十分对仗工整的设计和美感,蜿蜒曲折雕龙画凤的廊桥遗梦,还有酒店大堂内部随处可见的木质结构,以及三人环抱粗的顶天立地木头柱子,无一不在诉说着这片土地底蕴和这个酒店的文化,深深地令人折服!
回到房间内,宋鳞比一个人静静地翻看了会儿手机,今天要等候一个异常重要的消息,没有额外给自己安排工作任务。
迅速洗完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无尽的等待,宋鳞比披上浴袍呆坐在阳台的躺椅上。
手边是从酒吧拎回来的酒,一个人也可以不醉不归。
没有老公,没有孩子,虽然有些寂寞,但是有的可是无尽的自由,宋鳞比在内心对自己揶揄到。
此刻的她无比地思念林邑来,从那种试图从这摊烂摊子中解脱出来的期待,变成对一个人的存在感的期待。
真实的存在感,是一个人活着的证据。
宋鳞比喝下一大口杯中的酒,试图咽下这满腔的苦涩。
窗外,是12分圆的月,多出的那两分是替林邑来打的分。
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是否安好,不用去假设,也定是无法安好的,肯定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
有时候会觉得人活得还不如路边那棵野草,至少它能随心所欲随风摇曳。
当然最自由的莫过于天上那轮大圆盘,银光熠熠、高高挂起,从不关心旁人,就这么任由乌云从她身上飘过。
晚上10点多,电话铃响了。
宋鳞比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沈碧欢。
“嗯?”宋鳞比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她拿起电话低沉地闷哼了一声,等待那头传递那无比重要的信息。
“我帮你约好了,明天过来一趟吧,早上10点可以吗?”
沈碧欢语气平和,但仍难免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激动。
想必她也是曾经非常爱过林邑来,否则不可能会付出这么大的努力在这件事情上斡旋。
有些人指定是自私的,但是不排除有这种超越人生价值的关系存在。
就像这种愿意赴汤蹈火般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宋鳞比默默地在心里赞许她,但翻涌上来的是一阵酸溜溜的醋意,这么一来,当初选择放弃他岂不是显得自己太义无反顾,轻而易举了?
“早上10点没问题,派个车过来接我吧?”宋鳞比硬着头皮开了口,这件事情到最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决定不让吴季继续参与进来。
“ok,希望你能有好结果。”
“嗳~谢谢!”
挂完电话房间内又复陷入了一片沉寂,手机屏幕的亮光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在黑暗中沉寂了许久,安静地只剩窗外树叶间的疏影摇曳,月色宁静,仍一如既往地倾泻了一地的旖旎。
呆坐了许久之后,宋鳞比扬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就喝掉杯中酒,随后就钻进了冰凉的被窝。
次日清晨,沈碧欢如约定般准时派车过来接她。
车子一路驰骋,钻进了各种宋鳞比叫不出名字的胡同里,令人既惊慌又害怕。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多展开胡思乱想的思绪,车子就拐进了一个院子里。
“宋小姐,我们到了。”
司机是一位两鬓斑白、神采奕奕的大叔,他回过头来扶着镜框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是止不住的烁烁生辉,满脸的平易近人令宋鳞比感到平和了不少。
“好的,谢谢。”宋鳞比微微朝他点点头,周身都是被收敛住的小心谨慎和毫无胜算的挫败感。
入口处早已有管家在此等候,他径直地将宋鳞比带入了家门,穿过长廊路过客厅的时候,沈碧欢在一旁端坐,眼神对焦的那一刻释放出来的竟是无助感。
可见她的能力就到此为止了,在这个既是家又是江湖的房子里,她也未必能随心所欲。
宋鳞比被领到二楼的书房,推开那扇厚重的门的时候,她的心跳似乎戛然而止了。
走进这间宛如殿堂般的书房,一股浓厚的庄重气息扑面而来。整个空间以深沉的柚木色为主调,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与智慧的积累。
踏入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排顶天立地的柚木书柜,精致的雕刻纹路在沉稳中透露着细腻与奢华。
书柜中整齐地排列着各类书籍,从古老的典籍到现代的政论着作,无不彰显着知识的浩瀚。
地面铺着红色的厚实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却又能感受到那份坚实。
书房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柚木书桌,光滑的桌面反射着柔和的光线,它仿佛是这个空间的核心,承载着无数决策与思考。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庄重的画作,或是历史伟人的肖像,或是寓意深远的风景,与整个柚木色调相得益彰,增添了一份浓厚的文化氛围。
窗户边放置着一张深色的舒适单人沙发,让人不禁想象书房主人在此稍作休憩之时,沉浸于阅读与思考之中作出了多少重要的决定!
“老爷,人到了。”
随着管家的声音响起,书桌边上那个身影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门口的那两个人,随后又继续低下头去。
“宋小姐,您这边请。”管家将人带到书房里面的长沙发上去,示意她在一旁稍坐片刻。
“好的,谢谢。”宋鳞比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书房内,仿佛被一层静谧的纱所笼罩,安静得让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游离。
沈老爷子端坐在书桌那边,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整个身影犹如一座沉默的雕塑,散发着一种不容打扰的威严。
他的周围似乎围绕着一圈无形的气场,将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
宋鳞比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拘谨。
她不敢轻易挪动分毫,生怕打破这可怕的寂静。在这片寂静中,时间仿佛也变得缓慢起来,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整个书房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肃静,这种肃静仿佛有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言语,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那沉重的寂静如影随形,让人在这种氛围中愈发感到渺小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