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孙晓意问的话让叶桑桑抬起头看着他。
是，她刚刚的语速很快，但也没有到听不清楚的地步，尤其是只有六个字！
紫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男人的背影，手磨咖啡的声音又持续了一会儿，叶桑桑从椅子上站起来。
“看来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不打扰您老人家下午茶的清闲时光了。”
说罢，松糕鞋踩地的声音盖过了磨咖啡的细微声，又或许是咖啡已然磨好了。
孙晓言转而捣鼓着咖啡机，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好了好了，我找你来是想聊一聊新战术，还有……彦承云的手伤。”
新战术？
那玩意儿不是开会时一起说吗？后面的才是重点吧。
总之，是走不了了。
叶桑桑靠在桌边，端起了桌上的那个小瓷杯，戴着手套的手搅拌着黑色的液体，薄薄的烟雾飘在脸上。
她抿了一小口，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伸出舌头做出干呕的动作。
呕，比中药还难喝！
叶桑桑又把小瓷杯重新放回小盘里，清脆的声音相撞而出。
“医生怎么说的？”
“怎么说……怎么说……能坚持打完下半年的赛季，明年就难说啊。”孙晓意将这句话含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道出。
在此期间，孙晓意一直以背示人，叶桑桑也不拆穿他用做咖啡来掩饰情绪的目的。
只不过，时间也太快了些，彦承云的伤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能坚持打完究竟是怎样个坚持法，她不用想也知道。
但，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
叶桑桑手指勾着手套上的蕾丝，指尖在一个又一个花纹上描摹，看似沉思的模样下，心里的想法可谓是百转千回。
“我记得，咱yge还缺一个教练和两个教练助理是吗？”
孙晓意迅速转身，“什么意思？”
咖啡机里的咖啡成功流出，叶桑桑端起自己的小水杯走到人的身边，用水杯轻轻碰了碰咖啡机口处的小杯子。
她道：“彦队当助理未免大才小用了，教练就不错。我能做的就是找个好医生，拉长一下他的职业寿命，顺便让他拿一个赛季冠军光荣退役，别的，我也做不到啊。”
“毕竟，我也不是神医下凡，治不好他的手。”
叶桑桑喝了一口水，冲刷了嘴里的苦涩味道，她耸耸肩，又道：“你是教练，懂得比我多，怎么做决定你们看吧，我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谢谢款待，走了。”
叶桑桑很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有些话不用明说就懂的一清二楚。
彦承云正处于一个尴尬时期，他可以坚持，打完赛季后硬撑着打明年的世赛，但面临的后果有两种，光荣加身或者，一败涂地。
但前者的概率太小了，在闪光灯下，一丝的偏差就会带去骂名。
当然，他也可以心安理得地让队友带飞，可一来，彦承云不会这样做，二来，想要拿到世冠，yge不会让他上场。
再加上为了他的手伤考虑，赛季赛结束后退役是最好的打算。
这是她的想法，最重要的是，要看彦承云他是怎么想的。
叶桑桑体贴地关上房门，看了一眼玻璃门内咖啡机下明明好了却没有拿走的咖啡杯，无奈地收回了视线。
走到洗衣房，关上了门锁住。
少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高叔叔，没有，不是我手腕又疼了，我好得很，就是想给您介绍一个病人，对，是我现在的队友，嗯好，我说好了就去找您，顺便帮您偷偷带一杯奶茶……”
找好了救兵，叶桑桑才呼出一口气。
她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余的……就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了。
出了洗衣房，迎面撞上了孙晓意，二十几岁的人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起来像极了三十九，不苍老，但颓废。
叶桑桑顿了一下。
“我找了一个医生，等你和彦承云商量好，我们找个时间坐飞机去找他一下吧。我的面子也没那么大，也需要提前挂号，但总归认识人家，摇人什么也方便。”
实在不行，就把老高的老师给摇出来，把老师的老师给摇出来，总有一个是管用的吧。
孙晓意点点头，气若游丝地道：“好，我找个时间去找他聊聊，你快去直播吧，我……到窗口吸根烟。”
“……好。”
叶桑桑看着他一步步走远，走到尽头的窗边停了下来。
窗外的天很蓝，阳光很刺眼。将他整个人映得阴影很重，几乎看不到他的衣服颜色了，只能隐约看到地上一道浅浅的影子。
电竞选手的职业寿命很是短暂，那些大热的游戏职业选手如此，像‘天地’这种比较小众的能逃过吗？
很多选手到退役无人问津是常态。
当年孙晓意是这样，没闯出过名声，没站上过世界的领奖台。
这次，彦承云……距离世界比赛的赛场只差临门一脚，可以说是伸伸腿就能进去，抬抬手就能够得到的，距离那么的近，却又显得那么的远。
差了一只手的距离，是始终弥补不了的距离。
叶桑桑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距离，被替代是无法改变的，只能看看彦承云是怎样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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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了1700字，剩下的300明天补上，不好意思了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