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和小柯一直都没说话,明天都放假了,还不说话啊。”
尤様拿着一坨惨不忍睹的饺子七拐八拐凑到叶桑桑面前,小声地道。
而画中的当事人站在门外的前坪,冷风将他的脸吹得通红,不同于其他人的欢呼雀跃,温玉柯手里拿着一盒摔炮心不在焉的扔着,时不时看向屋里。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在状态。
君逑站在一旁,也是满手面粉,拿着擀面杖带着围裙,厨师干得像模像样,“是啊,他写了几十份检讨,你不看他就贴到公告栏上,贴满了我还要去撕下来,这不白写了吗?”
“又不是我要他写的。”叶桑桑嘟嘟囔囔的回怼道,“有空写检讨,我看训练还太少,太闲。”
君逑同尤様互看一眼,都弯起了嘴角。
会回嘴说明可以挽救,就怕人说半天一句都不回,那才叫人害怕。
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很是响亮,叶桑桑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门外,恰巧与外面的小少年对上眼神。
叶桑桑没什么表情,反而是温玉柯,立即站得板板正正,像是等待发布指令的小狗狗,还是那种犯了错眼神心虚的小金毛。
看了人一秒,叶桑桑平静地收回视线,继续包饺子。
温玉柯站在冷风中,眼神呢在叶桑桑一开始立刻变的落寞起来,浑身都散发着伤心的气质,半张脸都蛮进了衣服里。
叶桑桑忍无可忍,抢过尤様手里的‘残次品’,道:“没事干你找点事儿干,别在这儿浪费粮食。”
“我...我这不是学地嘛。”
尤様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偏偏这是个最差的理由,谁加血包饺子从头到尾就包一个的?面皮和馅混作一团救都救不回来。
叶桑桑看了两眼手里的‘杰作’,嫌弃地扔进垃圾桶里,“别给我嘛嘛嘛的,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你一直给他开小课?自己都顾不过来练到生半夜,还兼顾着他,真当身体抗造啊!”
尤様已经深刻了解了叶桑桑的刀子嘴豆腐心,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忧,心底一度触动。
“那他是我小师弟,师傅不管,我也不能把人彻底散养啊。”
“嘿,你还怪上我了。”叶桑桑拿着一张面皮,挑起眉头瞪着他好似下一刻就能呼在人的脸上,“那小屁孩还欠我一部手机呢!”
可怜她的手机,屏幕上到现在还有两道裂纹呢。
尤様挖了一勺大大的馅料,讨好地放在叶桑桑手里的面皮上,“那你想怎么样嘛,那小屁孩可是好久都没笑过了,我教也技术有限,也教不会啊。”
......
包个饺子挖坑给她跳,干脆把她包进去得了。
叶桑桑叹了一口长气,将那一大勺严实合缝的封好口,而后道:“让他准备,过完年考试,通过了就继续,通不过就散伙。你别高兴太早,你也一样。”
尤様听到前一句,脸上都快笑烂了,可紧接着的一句,又让他的笑僵在脸上。
苍天啊,到底为什么啊!
君逑站在他的身旁,被他的遭遇逗得一乐,谁能料到,这种遭遇下一刻就降临到她的头上了。
“别笑,你是考官之一。”
啥?
君逑抬起头,对上叶桑桑的眼神。
苍天啊,一个都不放过啊!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离叶桑桑远了些,顿时,叶桑桑的周围,除了程予舟就没有其他人了。
“你都要考什么?需要君逑帮你。”
要知道,君逑、尤様、温玉柯三个人的位置并不相同,比也比不到一起去,除非是团体赛,而叶桑桑并不是只注重团体默契的人,他想要的还有个人实力。
叶桑桑偏头,“我鬼点子可多着呢,他们的技术水平有人在抓,那我就抓点不一样的。”
她虽然担个’师傅‘的名头, 但各位教练又不是吃素的,日常训练她也管不着,更不想管,也就管管一些小加练,然后和教练沟通沟通。
说是开小灶,其实小灶上的火也不算多大。
程予舟看她在笑,自己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什么不一样的?”
“秘密。”
在yge,正事上,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甚至都没有和孙晓言的交流多,大多是训练、比赛上的必要交流,下了训练也都要马不停蹄的吃饭休息,也就是路上能说上几句话。
喝水都没有的时间里,实在是没工夫搞那些有的没的。
但在一次次的训练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越来越熟悉。没有其他人谈恋爱之前的暧昧,也鲜少有甜言蜜语的出现,但偶尔一次的亲近,就如同平静的湖水中从天而降的石子。
“叶姐,程哥,季队说再切两个萝卜。”
忽然,一位小少年一手一根白萝卜从一旁走来,将其放在桌上,还滴着透明的水滴。
小少年正是之前生气摔键盘的那位,不知是否是发育期,才一个月的时间,小少年长得比叶桑桑都要高了,嗓音也变的低哑。
但改变不了,一个月之前的他还在闹小脾气。
叶桑桑看见他,也打趣道:“怎么,过完年跟我练练?反正你也坚持到结束,都不用适应训练节奏了。”
叶桑桑之所以这样睡哦,就知道对方已经歇了这个念头,果不其然,小少年如临大敌。
“可饶了我吧,就这一个月还是我不服输咬牙咬下来的,要是以后都是这样,我可没温玉柯那个毅力,我睡了两天黑眼圈都没下去,所以,你还是逮着温玉柯一个人霍霍吧。”
要知道,他的教练实彦承云,虽然不会骂人吐脏话,但已经很严格了,要是加上叶桑桑,一生气就叭叭叭,两个加一起一动一静,谁受得了?
除了温玉柯那个受虐狂!
他已经很不错了好吧,即使人里他是唯一坚持下来的,只是不想再坚持了,而已。
“真的没这个想法?我这待遇可很好的:多一个教练,训练时间加两个小时,别的不说,肯定能进步的,虽然说觉睡少了、饭量小了,但还是......”
小少年连连摆手跑走,“放过我吧,叶姐!”
叶桑桑笑着,有一种逗小孩成功的得意感。忽然,对上旁边某人的眼神,笑容立即消失。程予舟握着菜刀,目光看着叶桑桑,“这么好笑?”
“逗逗小孩嘛。”叶桑桑道,“你那眼神好像是要抓奸。”
抓奸?
像吗?
程予舟眨眨眼,拿过那两个萝卜的其中一只,换到开始削皮,“十三、十四正是情窦初开早恋的好年纪,我这难道不是防患于未然?”
“难道是吗?”
人家小孩儿才多大,防患防得是不是也太早了亲?
再说,她貌似没有那么禽兽,对一个小屁孩下手,这不成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了吗?
“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是吗......”叶桑桑接完就后悔了,摇摇头表示清醒,“不说了,你幼不幼稚!”
“难道不是你幼稚?”
叶桑桑在他话落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嗔道:“切你的大白萝卜吧,不然我夯你脑袋上做萝卜羹。”
程予舟顿时耸耸肩,做了一个在嘴边拉拉链的动作,然后继续换刀,切萝卜。
“一会儿教我包饺子呗,桑桑师父。”
“可以啊,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程予舟小同学,莫不是对我有别的企图,图谋本姑娘的遗产?”
叶桑桑的话说完,旁边便没了声音,等她抬头去看就看到程予舟那张黑透了的脸,顿时笑弯了腰,半天都缓不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