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
“李清明!”
“李清明!”
三声如刮骨寒风呼啸的低喝,可见裴知南此时是彻底失去了分寸,她偏身冷眸凝望着一个飞扑死死抱着她那根最为神异每根毛发都闪着蒙蒙点点荧光的狐尾的李清明。
玉团团似的胸膛起起伏伏,凤眼中的凛冽锋芒近乎实质,周遭的空气也荡漾起了圈圈无色波纹,带着森森寒气朝着李清明激射而去。
扑的一声响,软榻旁那方千年灵海棠柜上一株价值数万中品灵石的凝晶珊瑚便化为一阵齑粉,几样价值不菲的珍宝也都噼里啪啦满地滚落。
看得李清明心一揪。
这败家娘们!
“李清明,你若是再敢以下犯上,接着落地的……”
裴知南的声音愈发漠然,似柳如剑的细眉也与她那浓密上翘的睫毛染上了白霜,恍如刚从冰天雪地的寒风当中踏出的神灵,连言语也像是庄严神谕:
“可就是你的脑袋了。”
纵使这般情况,李清明也没任何松手的念头,反而不紧不慢地打量起这种妖化状态下的裴知南来。
一点红唇如焰,黛眉如画,艳美至极,泛金的双瞳更是为其添了份别样的神秘感。
美自然是极美的,与她摘下面纱后的绝美却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同样是冷冰冰的美,却更多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又有哪个男人,拒绝得了白毛呢?
反正他不行。
而见李清明未露丝毫胆怯,反而在那肆意用目光侵\/略自己,裴知南心中的杀意彻底洋溢缠绕在飞舞的白发之间,蓄势待发。
一抹气机飞闪而过,斩落了李清明额前的一缕散发,同时在他左侧面颊上,也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李清明,你真当我下不去手。”裴知南的语气冰冷到连疑问都成了平淡的陈述,“你若是再不……”
李清明直接开口打断,抱着狐尾的双臂愈加用力了:“我偏不,你又能拿我如何。”
威胁有用的话,那不是谁的嘴最硬便天下无敌了?
“倒是你,”李清明顿了一下,笑着说:“现在你乖乖求饶的话,我多少会给你留点面子。”
他哪能看不出来这妖女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别小看了他刚刚暗中点燃的香,就那短短一小截花的灵石,都足够让元婴修士拼杀得你死我活了。
贵的东西,除了贵还没什么缺点,效果实在显着。
不然依着裴知南的性子,他现在就算没掉脑袋,也已经在下面骂骂咧咧了。
只可惜,今天这里叫李清明广场!
“李清明!”
裴知南目光似火,接着却忽得身体一颤,霞飞双颊,止不住低咛一声。
只因李清明已经开始往下顺抚着那条狐尾,手法之高明,就像是一位实战了多年的猫奴,还是从石矶娘娘那学成归来的。
可裴知南又如何是能够让人抚摸的猫?谁来都要吃上几爪子!叫你知道皮开肉绽的滋味。
更何况还是她恨不得将整个修行界都踩在的脚下的性子,谁敢?
李清明无辜一笑:嘿,我敢!
“李清……”
裴知南的那双如血红唇才分离开,就又是一声嘤咛。
“喊我相公。”李清明慢慢悠悠道,只觉手中这毛绒尾巴真是容易让人上瘾。
“李清明,我一定……嘤~”
“真是不知尊卑,为夫的名字是你能喊的?”
“李……嘤~”
“你再喊?”
“杀了你,我一定要……嘤~”
“要?你说要我就给?醒醒吧,裴知南!”
看着面色酡红,整个人已经瘫倒在软榻上的裴知南,李清明颇觉神清气爽,你个狗妖女,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如此想着,他又是rua了一下那狐尾,觉得自己是该再对小家伙好一些,若不是她告知自己这个秘密,他还真没法彻底找回场子。
“真是阿爹的贴心小棉袄!”
目光再落到略显狼狈的裴知南身上,李清明微微低下头,“现在知道了这个家谁才是主人了吗?”
裴知南像是成了面无表情座冰雕,不予任何回应。
李清明并不在意,继续rua着狐尾,“清楚你我之间,到底是孰尊孰卑了吗?”
裴知南还是维持那副面孔,可已经咬着自己的那瓣红唇,不让自己出声。
“说话啊,裴知南,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清明不掩饰自己的揶揄之情,忽然就懂了这妖女先前为何就爱这般对待他,其中滋味,的确是难以单个‘爽’字形容。
“你不是妖女说我一辈子都要被你压在身下吗?”
“现在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啧,我现在就该拿只镜子来,给你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一股脑地将这段时日的憋屈发泄出来,李清明暂缓双手,静静等着的裴知南的回应。
“李,清,明!你无耻!”
“胡说,”李清明眉毛一扬,“看我这一口大白牙,多整齐。”
“李清明,你这也担得起外人一句‘正道少年剑仙’?”
“什么正道剑仙?”李清明不以为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那个少年剑仙关我现在修为平平无奇李清明什么事?”
“你!”
裴知南终是语滞,冷冽骂道:“你可真是下贱!”
可她怎知,她的谩骂,此时早没了往日那种游刃有余,反而带上了点女人独有的娇气。
听着如同娇嗔。
“希望你等下能认识到这两个字到底是说你,还是说我。”李清明松了松手臂,换了个姿势继续rua狐尾。
“休想!李清明,我一定要杀了……嘤~”裴知南的呼吸一滞。
“求我。”
“休想!”
“求我。”
“休……”
“李清明,我求你了……”
“喊我什么?”
“李清明,你给我适可……适可而止!”
“嗯?”
“相,相公。”裴知南声如蚊呐。
李清明这才不去rua那狐尾,以着胜利者的姿态说道:“我没听清,再喊一声。”
裴知南嚅嗫着红唇,半晌才从牙缝中憋出第二声的“相公”。
一语落地,
里应(石更)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