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顾村长寻了一个人少的官道旁,选了个较平坦的地方,让村民扎营。
每家每户都开始拿出锅来,垒起石头煮吃食。
曲秋宁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也开始架锅煮粥,曲星澜忙着添置柴火。
承毅坐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姐弟俩。
粥煮好后,曲琳盛了两碗,曲星澜端着碗,并没有吃,而是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承毅。
又看了看姐姐,再看看手里的粥碗,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这一小动作可没有逃过曲秋宁的眼睛。
曲秋宁端着碗喝了一口,抬眼瞅了一眼承毅,正好与那双带着魔力的眼对上。
曲秋宁低下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米粥不抵饿,曲秋宁用背篓作遮掩,在空间里兑换压缩饼干后,再从背篓里拿出来。
还好这背篓够大,不然曲秋宁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拿出压缩饼干递给曲星澜两块,自己也吃上一块,随后拿出一个装满牛奶的水袋,倒了一碗给曲星澜,自己也喝了点。
吃完收拾好后,曲琳从背篓里拿出从家里带出来的褥子,铺在地上。
又拿出一个她兑换的野外黑色的双人睡袋,虽说现在是春末夏初,但晚上还是会有些冷。
入夜后,曲秋宁让曲星澜睡在睡袋里,可这小子翻来翻去不睡。
曲秋宁也钻进睡袋假意睡着,曲星澜见姐姐睡着后,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拿了装牛奶的水袋和碗。
蹑手蹑脚走向承毅,曲秋宁拔出三棱锥,要是承毅敢对曲星澜动手,那她的三棱锥可不是吃素的。
曲秋宁微微睁开双眼,敏锐地注视着二人的举动,手里的三棱锥也蓄势待发。
曲星澜走到承毅身边,迅速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扔给承毅,又倒出一碗牛奶给承毅。
片刻之后,曲星澜回到睡袋,满意的闭上眼。
午夜,一天的跋涉让村民们早早入了睡,除了村里几个轮流守夜的年轻人。
曲秋宁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寻个时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营地。
靠在石头旁假寐的承毅,在曲秋宁离开后,睁开了双眼。
看着曲秋宁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那是他们走过的路,她一个女子倒回去做什么?
还有曲星澜端给自己的牛乳及面饼,牛乳那可是稀罕物,普通人家可喝不起。
而被承毅念叨的人儿,此刻正快速的往回走。
路程来回大约四十里地,她得抓紧时间。
曲秋宁一咬牙,从空间里两百积分兑换了一块滑板,踩上滑板,借着黑夜掩盖飞奔而去。
很快曲秋宁就到了镇上,在安静的街道左躲右闪,来到曲湘那天被扔出来的大门口,看着头顶上的牌匾,嘴角一斜:
“这是你们自找的!她就替母亲帮曲湘教训一下这富家老爷。”
曲秋宁拿出一块准备好的黑色面纱,往脸上一挂,来到一处隐秘的墙角。
掏出兑换出的攀岩神器鹰爪钩,往五米高的墙上一投,鹰钩爪飞到墙上,牢牢扣住。
曲秋宁拽住绳索,脚往墙壁上用力一蹬,双手切换式用力往上爬,五秒不到就到了墙顶。
收好鹰钩爪,屈膝半蹲,眼神警觉地观察着院内情况。
这应该是放杂物的院子,没有人居住的迹象。
曲秋宁跳下院墙,小心绕过守夜的家丁。
顺着墙寻找着库房,当找到时,库房已经空无一物,曲秋宁纳闷,怎么会是空的呢?还有家丁守卫,不应该啊!
当曲秋宁准备返回时,路过一处院子,听到屋内有男女细细的说话声。
曲秋宁猫着腰蹲到窗户下,仔细聆听。
“夫人,事情可安排妥当?”
“老爷,放心吧!我做事妥当着。”
“箱子可放好了?”
“哎哟!老爷,那可关乎咱们身家性命,能不放好吗!”
“那辛苦夫人了!时间不早,明儿一早启程,咱们早点休息。”
随后屋里传来咯吱咯吱声,久久不停,听得曲秋宁这个二十几年的单身狗面红耳赤。
许久后,屋内终于消停了,并传来绵绵不断的呼噜声。
曲秋宁抽出匕首,轻轻拨开门栓,悄无声息进入房内。
仔细探查刚才那女人口中所说的箱子存放之处,以她多年的侦查经验,最后在恭桶间墙壁暗格里找到。
这女子不愧为当家的女主人,心机多着呢!
曲秋宁把箱子里的珠宝银子收进空间,留下十两银子后,迅速出了房间。
来到后院的马厩旁,刚准备拿出鹰钩爪。
“嘟...,嘟...”马厩里的马匹喷着粗气,左右摇摆着头。
曲秋宁见此迅速隐藏起来,见马匹没了声响,弯着腰慢慢挪。
刚走两步,马儿又发出声响,曲秋宁又立刻蹲下。
眉头一拧,这家马儿成精不成,不就拿它主人一点银子花花,这是记上仇了么?
曲秋宁又等了许久,见马匹没声,又开始行动,再不走会被人发现的。
刚跨出一步,马儿又发出声音,曲秋宁的怒火瞬间点燃。
抽出三棱锥,闪到马厩旁,准备出手时,见马儿不停地点头,又向左侧甩头。
曲秋宁向左侧看去,只见角落里两辆板车上堆满了箱子和麻袋。
小心的走过去,用三棱锥往麻袋上一刺,米粒就掉了出来。
曲秋宁暗自窃喜,意念一动,箱子和麻袋都进了空间。
曲秋宁来到墙角,这次马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来是这户人家不行善举,连马儿都看不下去了!
曲秋宁刚翻越院墙,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喊:
“快来人啊!有贼人,快来抓贼人啊!”
顿时,院内人声鼎沸,慌乱一团。
院外,曲秋宁踏上滑板,飞快的向曲星澜的营地奔去。
很快,曲秋宁就到了营地一百米外,把东西收拾好后,又悄悄地回到曲星澜身边。
看着曲星澜睡得香甜的样子,再看看不远处闭眼休息的承毅。
不知道这厮是真睡还是假睡,要是他敢妨碍自己的事,她不介意了解了他。
承毅听见曲秋宁躺下的声音,这才睁开眼,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松了一口气,闭眼休息。
这一闭眼,承毅似乎陷入了梦魔,喃喃自语。
“不要,不要,快跑,快跑,快跑,不,不...”
承毅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额头汗珠直冒,双手扣进了身旁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