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如今只觉得心里从所未有的畅快,自从那富察诸瑛入府了之后,在皇上心中那都是柔弱白月光的存在,自己更是处处比不上那富察诸瑛。
这么多年过去了,富察诸瑛儿女双全,而自己这么多年也就只生下了一个女儿罢了,而且那女儿这么多年一直都养在太后娘娘宫里,跟自己这个生母也不亲近。
富察琅嬅想着那富察诸瑛被皇上踹的那一脚,嘴角的弧度怎么弯也弯不下来,只是当自己从素练那听说皇上如今封了如懿的孩子为光亲王的时候,恨恨地咬了咬牙齿,
“素练,你去把老夫人前几日送进宫的那些补药通通熬成汤药,如今乌拉那拉氏的阿哥被皇上封为了亲王,本宫的富察氏自然也不能落后。”
“是,奴婢这就去。”
有些话,素练也就只能放在心里。
如今皇后娘娘跟皇上的嫡子大阿哥已经快要成年,又被皇上封为了光亲王,开恩允许去宫外居住。
而自己主子如今名下一个阿哥公主都没有,哪里比得上如今正受皇上器重的乌拉那拉氏,等自己主子的孩子平安降生,到时候恐怕大阿哥都已经在皇上跟前站稳脚跟了。
……
如今在这后宫里,头疼生孩子的可不只有金玉妍跟富察琅嬅两个人。
富察诸瑛虽然被皇上当众薄了面子,但是好歹皇后娘娘事后堵住了后宫所有人的嘴,也没有妃嫔不知好歹追着富察诸瑛下她的面子。
不过,富察诸瑛却并不在意这些。毕竟,她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人,对于旁人的闲言碎语和冷嘲热讽早已习以为常。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操心——那就是如何保住自己跟永璜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自从上次被皇上斥责后,富察诸瑛就一直卧病在床,心情也变得十分低落。
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把皇上惹怒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挽回局面,恐怕以后在宫中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这段时间,延禧宫的富察琅嬅倒是终于抓到了自己的机会,。时不时就在背后对富察诸瑛冷嘲热讽,说她当初若是将二阿哥送到她身边抚养,说不定二阿哥就会比今日出息许多。
这些话传到富察诸瑛耳中,让富察诸瑛有的时候差点气晕了过去,只是富察琅嬅这些手段到底还是低劣了一些,更何况富察琅嬅似乎是忘了,宫里头她的孩子如今还养在太后娘娘宫里呢。
——
四公主璟言,从出生开始就养在两位太后娘娘的宫中,虽然不怎么得皇上的宠爱,但是东西宫两位太后对她的栽培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更是请原本曾经教导过二公主璟兕的琴师亲自教导璟言,因着璟言住在东宫太后娘娘的慈宁宫的时间居多,在宜修的有意培养下,那璟言倒是跟富察琅嬅毫无半分相似,倒是有点像皇后娘娘小时候的模样。
所以富察琅嬅前几年一有时间就会来慈宁宫想方设法得来瞧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这几年倒是不怎么来了。
……
自从璟霜那张脸彻底好不了了之后,富察诸瑛背地里将璟霜当初用在脸上的全部药膏偷偷送到宫外去查验。
第二天,秋葵在宫外做医者的姨父就传了消息进来,
“主子,我们大公主是糟了旁人的陷害了!奴婢的姨父说咱们大公主平日里用的那羊脂膏里头混了旁的东西,这才让咱们大公主的脸一直好不了。只是自从大公主的脸受伤了之后,都是包太医全权负责咱们大公主的药膏,那药膏也是景阳宫的仪贵人送过来的。主子,大公主定是企图抢了二公主的婚事,被后宫里头的人盯上了!那包太医真是该死,主子这般相信他,他居然背地里对我们大公主下毒手!”
富察诸瑛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紧紧地握住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
“可恶!这些贱人竟敢如此陷害我的女儿!”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秋葵连忙安慰道:“主子,您先别生气,如今咱们得赶紧想个法子,不能再让大公主受苦了。”
富察诸瑛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此事暂且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等我从长计议后再说。”
秋葵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富察诸瑛又问起了璟霜的情况。
“大公主现在怎么样?还能继续用药吗?”
秋葵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主子,大公主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她不肯再涂任何药了。而且大公主那张脸,日后怕是也没什么法子恢复如初了,太医院的齐太医给咱们大公主开了些结痂的药膏,大公主如今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不过日后大概是要留疤了!”
富察诸瑛往日多情的桃花眼此时恶狠狠地闪过一抹寒光,秋葵刚刚递给富察诸瑛的茶杯在富察诸瑛手里还没有待多久,就被富察诸瑛骂骂咧咧地摔了出去,
“该死的仪贵人!只不过仪贵人自从没了孩子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那羊脂膏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仪贵人做的,我不清楚,毕竟人都没了,也没什么好继续追究的了。但是我知道这背地里肯定有贤妃娘娘的手脚,哼,这么多年,自从我不愿意将永璜送到她名下抚养,她处处打压着我们母子三人,如今倒是见缝插针,害的我唯一的女儿没了容颜,她既然这般对我的孩子,就别怪我日后拿她的孩子开涮了!”
……
慈宁宫
璟言学着宜修今日教导自己写字的模样,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着三字经,她努力想要模仿宜修的笔迹和神韵,但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够满意。每一个字看起来都那么生硬,缺乏当初自己皇玛嬷教自己时那种灵动的笔韵。
璟言皱起眉头,感到一阵沮丧。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写不好这些字,明明已经很用心了。写到最后,她的心情愈发烦躁起来,索性将手中的毛笔扔到一旁,决定出去透透气,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璟言站起身来,带着身边的丫鬟走出书房,来到御花园里。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让他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一些。她漫步在花园中,欣赏着盛开的花朵和翠绿的树木,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走着走着,璟言来到了一片湖边。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景色十分迷人。他站在湖边,凝视着湖面,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己每每瞧着旁的公主学习的时候,身边都有她们的额娘亲自教导,但是到自己这,身边却只有皇玛嬷。
皇玛嬷如今年纪都大了,在慈宁宫跟憙宁宫的这些年时间,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带着皇玛嬷交给自己的那些任务生活下去的。
只不过自己每每看到生母的时候,她脸上毫不遮掩的厌恶倒是让自己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去延禧宫打扰。
……
璟言刚刚走出慈宁宫,原本就一直盯着慈宁宫璟言动向的秋葵连忙回宫给自己主子回消息。
“主子!”秋葵一进门就高兴地喊道:“四公主出来了!”
“真的?太好了!”富察诸瑛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兴奋地问道:“她现在在哪里?太好了!”
“四公主刚出慈宁宫不久,这会儿应该还没走远呢。”秋葵笑着回答道。
“太好了!总算给咱们找到机会了。”富察诸瑛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服饰,然后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璟言若是在慈宁宫的时候,自己根本找不到法子去寻璟言,毕竟太后娘娘的手段一般人也招架不住,但若是璟言出了慈宁宫,在后宫当中若是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那旁人也根本说不准了。所以她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与璟言见上一面。
富察诸瑛顺着刚刚璟言走的方向,一路小跑地追着,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就瞧见了正坐在御花园的一处秋千上暗暗发呆的璟言。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看来今天的运气不错,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璟言。于是,她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秋千。当她走到离秋千还有几步远时,停下了脚步,轻声喊道:“三阿哥……”
璟言是富察琅嬅所生,但却从小养在两位太后娘娘身边,那张脸倒是与富察琅嬅有七八分相似。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璟言的眉眼,便会发现她与富察琅嬅之间存在着一些微妙的差异。璟言的眼睛略微狭长,眼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而她的嘴唇则比富察琅嬅更薄,给人一种冷淡薄情的感觉。这样的长相,使得璟言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然而,尽管璟言与富察琅嬅容貌相似,但当人们远远望去时,却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并非来自于外貌,而是源自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就能给人的那种感觉。
与当今的太后娘娘相比,璟言在某些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相似之处。她的举止优雅大方,言行间流露出一种高贵典雅的风度,让人不禁想起当年的太后娘娘年轻时的模样。
或许正是因为璟言与太后娘娘之间的相似之处,让富察琅嬅每每看到璟言的时候总会产生了一丝不满。毕竟,作为一名母亲,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像自己更多一点,而非成为别人的影子。
因此,每当看到璟言时,富察琅嬅总会不自觉地将他与太后娘娘联系起来,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厌烦之情。
富察诸瑛理了理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有些憔悴和无助,然后她就装着偶遇的样子,脸上露出一副惊喜的神情,快步上前给璟言请安。
“四公主?今日真是敏娘娘走运啊,竟然在这里偶遇到了四公主,四公主今日既然出了慈宁宫,为何不去延禧宫走走呢?”
富察诸瑛的语气充满了热情与期待,仿佛真的对跟璟言的偶遇感到非常高兴。
接着,富察诸瑛又继续说道:
“听闻过几日三公主的亲事要从贵妃娘娘的母家当中挑选合适的人选,这可是一件大事呢!四公主虽然如今岁数还小,但也可以去看看热闹嘛!毕竟四公主如今虽然岁数还小,但是早晚也会有要定亲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富察诸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用手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眼中流露出一丝懊悔之情。
“哎哟,是敏娘娘糊涂了,你如今既然养在了太后娘娘名下,这些东西想必都是太后娘娘为你做主。哎,只不过敏娘娘与你生母都是出自富察氏,按照辈分我也算是你姨母,自然看你有些心疼。哎,罢了,敏娘娘还得去养心殿给你皇阿玛送些糕点,说起来你外祖母这几日倒是时常入宫,说不定等日后你生母如愿以偿怀了个小皇子,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生母身边去了。”
富察诸瑛将她那小嘴皮子一翻,说出来的话可真是让人听得心花怒放,只可惜这一切在璟言眼里都是白搭,他甚至还赏了富察诸瑛一记冰冷冷的眼神。
富察诸瑛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嘴角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然而,璟言虽然表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手帕,这细微的动作却被富察诸瑛尽收眼底。
看到璟言如此紧张,富察诸瑛心里不禁暗喜,原来璟言也并非完全无动于衷嘛!于是她得意洋洋地扭着纤细的腰肢,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风情万种地离去。
富察诸瑛走后,璟言依旧若无其事地坐在秋千上瞧着湖面上嬉戏玩耍的鸭子一家,只是隔着湖面,璟言再看向富察诸瑛的时候,眼底却是毫不遮掩闪过一抹狠毒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