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进浴缸里,手臂上的伤口在水中继续渗血,浴缸里的水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水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血液在水中弥漫开来,形成一片淡淡的红色。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水中慢慢下沉,仿佛正在沉入一个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减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他知道,自己终于要解脱了。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祁梧舟站在浴缸旁,面色发青,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那力度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将他从浴缸中拖拽出起来,“你疯了吗?!”
他被祁梧舟从浴缸中猛地拽了出来,那瞬间,仿佛整个身体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冰冷的水中撕裂出来。
他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浸泡而显得异常僵硬,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水紧紧吸附着,当他的头部终于露出水面,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喉咙里充满了呛入的水,那种窒息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挣扎着,努力将那些冰冷而刺骨的液体从肺里咳出,每一次的咳嗽都伴随着身体的颤抖和痛苦的呻吟。他抬头看着祁梧舟,凭什么连死也不让他死?
祁梧舟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向卫生间门口。在祁梧舟的拖拽下,他走出了卫生间。门外的光线刺入他的眼睛,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挣扎着想要站稳,但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般摇摇欲坠。祁梧舟见状,眉头紧锁,立刻用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以防他摔倒。
明恬眼神空洞而迷茫地看着祁梧舟,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在自杀?”
祁梧舟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一痛。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房间里有监控。”
“监控……”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绝望和痛苦会被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面前,这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愤怒。
祁梧舟看着他,语气平静,“我不会让你死的。”
祁梧舟看着明恬手臂上血痕,眼底闪过一丝血红,祁梧舟的指尖轻轻颤抖着,几乎想要伸出手去触碰那些血痕,却又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加剧对方的痛苦。
明恬气的手指都在发抖,他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猛的砸向祁梧舟。花瓶在寂静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紧接着,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花,在祁梧舟的额头上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脸庞,也染红了他的眼眸。
明恬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他看着祁梧舟,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冰冷而坚定,“这是你应得的。”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鲜血滴落的声音在回荡。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祁梧舟缓缓低下头,任由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转身离去,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愈发孤寂和落寞。
看着对方落寞离开的背影,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只刚才还紧握花瓶的手,此刻已经变得冰冷而颤抖。
他锁上房门,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背靠着房门缓缓地坐下,身体无力地滑落到地板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胳膊上的伤痕此刻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疼痛钻心。他低下头,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痕,他忍不住抽泣起来,他将自己紧紧地抱成一团,仿佛这样能让自己感到一丝温暖和安慰。
他的肩膀在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该死的祁梧舟,怎么每次一遇到他都没有什么好事,他真的....好讨厌好讨厌对方。
他闭着眼睛,头靠在腿上,脑子里一直咒骂着祁梧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梦里,他突然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副样子.....
梦的刚开始,祁梧舟对自己百般讨好,不仅舍不得碰他,还把身上祁家祖传的空间戒指送给了自己。可惜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他们去往了c市人类基地,在那里,他看上对方高大帅气更有权势的小叔叔。
无论自己怎么讨好对方,但是小叔叔总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愿意接近,所以他假装醉酒,在酒中下了药,上了对方的床。事后,小叔叔对自己心存愧疚,一直用心对待。
他看祁梧舟这个累赘越看越不顺眼,终于有一次出任务,他提出和祁梧舟一起去出任务,理由是不想离开他太久,祁梧舟这个傻子居然相信了,直接向他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在给祁梧舟的水里下了药,在对方异能异常快速地用尽之时,趁他不备将他推进了丧尸堆。看着祁梧舟临死前震惊的眼神,明恬只觉得得意洋洋。
祁梧舟死后,他哭着回到了小队说对方遇害了,小队里面的人虽然伤心,但还是强忍着难过尽职尽责地把他安全送回了基地。基地里,小叔叔对自己更加好了,不仅把自己接到对方的别墅里,还默认基地里的其他人都听自己的话。
于是他乘胜追击,两个人顺利地在一起了,基地里的人都乖乖地叫自己城主夫人,这让他的虚荣心更加满足了。在祁梧舟死后的第五年,他和祁淮将基地发展地更加壮大,实验室也研究出了丧尸病毒的解药。慢慢地,人类世界恢复了正常。而自己也和祁淮幸福地过完了一生。
明恬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完了他的另一世幸福的一生,然而,这一切的美好对于明恬来说却是如此的刺眼,他指甲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掌心。
这一世,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