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怀疑，这人是通过暗卫知道他来了这儿，故意过来找他的。
    作为被当场抓包跑来买小黄书的人，楚墨依旧淡定。
    这只是正常需求好不好，他都跟楚长宴说过自己喜欢男人了，看这些有什么的？
    “……”在他们脚下，宝海悄悄摸摸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话本捡起来，安静得像个哑巴。
    “看来，这些也是你的。”
    楚长宴的目光再度从那些话本上扫过。
    看名字，也都是讲的龙阳之好。
    楚墨从容道：“是啊，怎么了？大哥也感兴趣么？”
    “……掌柜的，记账。”
    楚长宴并未回答，只转身吩咐。
    “都记我账上。”
    楚墨莞尔：“大哥，真大方。”
    还给他买单了。
    “既然你想要，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满足你。”
    只要你看的动。
    楚墨从他眼中，看出了这句。
    哼。
    有什么看不动的？他都能天天看好嘛！
    虽然主要是拿来解闷，但说不定也能学习学习？
    总不能这里头的每一种，他们都试过了吧？
    “呃……原来您就是三公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
    兰源阁的掌柜连忙向楚墨赔罪。
    楚墨不在意地挑挑眉，把怀里的书递出去。
    “连我随从手里这些，一起包了吧。”
    “……是！”
    掌柜的亲自上手，帮他把书都打包好，再递给宝海。
    “……东家，三少爷慢走！”
    把这两位送走的时候，掌柜头上的汗终究还是滴了下来。
    不是……东家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还有，这东家和三少爷的关系，到底好还是不好啊？
    以及，这位三少爷瞧着病恹恹的，居然有那种爱好……
    短短半个时辰内，他受到的震撼，可真是太多了。
    ……
    “大哥，你来巡视铺子的？”
    离开书铺后，楚墨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出现得这么突然，我都要以为……你是特地过来找我的了。”
    “自然是巡视铺子。”
    楚长宴目视前方，不咸不淡道。
    “哦，好吧。”
    楚墨满不在乎地应了声。
    “那就当是吧。”
    “……”
    看着丝毫不像相信的样子。
    不错，他的确是听暗卫禀报，说楚墨突然动身去了书铺，才会过来。
    本只是好奇，这小子来书铺是要做什么。
    没想到，居然真的只是来买书。
    而且……买的还是那种，一般人都难以与他人启齿的东西。
    或许真是看淡了生死，才会对这种事看得这么开，甚至连羞耻感都没有了。
    思索的同时，他不由多看了身旁的人几眼。
    察觉到他的视线，楚墨不慌不忙对上他的眼神，微微一笑。
    “怎么，大哥想让我送你一本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用不好意思的。”
    “……”
    楚长宴眸子里顿时射出了一道冷光。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忽然落到他身后，低声说了句什么。
    “主子，都已就绪。”
    楚墨耳朵里听到的是这个。
    闻言，楚长宴眼底快速掠过一抹比方才更加冷厉的情绪。
    等转向楚墨时，却缓缓化为了淡然。
    “你不是，想去小倌馆？”
    楚墨抬眼和他对视：“嗯？大哥该不会想现在带我去吧？”
    “不错，就现在。”
    楚长宴忽而伸手，再度握住他纤细的手腕。
    “要是错过了……可就不好玩了。”
    说这句话时，楚长宴脸上多了一抹既阴沉，又充满讽刺意味的笑。
    洛城经营得不错的小倌馆，就那么几家。
    而这南阳馆，算是最出名的。
    宝海站在门口，结结巴巴地问：
    “大、大少爷，您真要带我家少爷进去么……”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呀！
    哪有当大哥的，把自己弟弟往这种地方领的！
    楚长宴面色冷淡看他一眼，仍抓着楚墨的手腕没放。
    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带身边的人进去。
    楚墨知道宝海是担心自己身子不好，去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出来。
    没准还想歪了，以为楚长宴是抓他去开荤的。
    于是安抚地拍拍宝海的肩，说：“别想太多，大哥肯定只是带我进去看看而已。”
    “你就在外面等着，我们等会儿就出来。”
    “好吧……”
    见自家少爷最起码是愿意的，宝海便没有再说什么。
    况且他也知道，若大少爷一意孤行，自己也拦不住。
    这会儿已经快天黑了，街上的灯火都亮了起来，小倌馆门前的人也越来越多。
    人来人往的，一转眼，宝海就看不见他们俩的身影了。
    完全被淹没在了人群里头。
    大晟民风开放，好男色之人并不在少。
    对不接触这些的人而言，还是有些羞耻的。
    可玩得开的人并不少，尤其是繁华之地。
    所以这南阳馆，生意才这么好。
    楚墨刚被楚长宴拉着挤进去，面前就多了个涂脂抹粉的男子。
    这小倌双眼放光地打量着他们俩，像是盯紧了人群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两头肥羊。
    原本就是。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但长得好的，可真不多。
    “咦，这位公子怎么有点眼熟？还有这位，倒是没见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墨瞧着像是生了病的样子，因此小倌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楚长宴身上。
    看着眼熟，但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这时，楚长宴冷不丁开口：
    “要个二楼的房间，不要人，只要茶点。”
    “嗯？”对方一怔，笑道：“公子，我们这儿可不是客栈啊……”
    话还没说完，怀里就被扔了一锭金子。
    “哎？”
    对方连忙将金子用手捂住，眉开眼笑地改口：“可以，当然可以！”
    然后便带他们上去了。
    二楼视角极佳，可以直接俯视整个馆内，也比楼下清净得多。
    “大哥，你是带我来看热闹的吧？”
    进房间后，楚墨似笑非笑地说。
    “还特地挑了个这么好的位置……”
    是想让他看得更清楚点？
    楚长宴面无表情端坐于桌前，反问他：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带你来颠鸾倒凤的？”
    “当然不。”
    楚墨勾勾唇。
    “我们可是兄弟，这不合适吧？”
    楚长宴：“……”
    他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