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之前还高深莫测,一切尽在掌握的幕后高人忽然毫无反抗之力被扛回角宫是种什么体验?
上官浅表示,人在现场,前排围观,非常有意思。
甚至在饭桌上,就算是低着头也掩盖不了她愉悦的笑容。
“阿颜身量太轻了些,可要多吃些才好。”
香酥的鸡肉被夹进碗里,看着上官浅眼里那幸灾乐祸的笑意,卿颜顿时觉得手里的饭不香了。
你不是魅吗,不是娇柔美人吗,你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我被宫远徵扛回来的事!
“浅浅也要注意才好,毕竟体寒还是要好好养的,免得日后忧心。”
卿颜笑眯眯地盛了一碗热汤递到上官浅手边。
不就是互相嘲笑吗,来啊,互相伤害。
上官·当初以体寒影响生育为借口进徵宫·前两天刚成为卿颜的打工人·浅无语凝噎。
虽然这样有些幼稚,但是看着上官浅哀怨的小眼神卿颜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端起自己的瓷碗,一碗热汤忽然从对面被递了过来。
“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冷吗?”
宫尚角托着汤碗的底部,见卿颜有些怔愣便开口解释了一句。
说冷只不过是想让宫远徵把她放下的借口,没想到宫尚角却当了真。
“多谢...”
白色的瓷碗冒着氤氲的热气,卿颜似乎看到了宫尚角眼里一闪而过的柔和。
不过,按上官浅的人设这么安静不对吧。
卿颜用余光瞥了一眼上官浅的方向,看她一脸淡定浅笑的表情,不知为何总有种她在看戏的错觉。
怎么了?
上官浅对她悄悄眨了眨眼。
还怎么了...
无锋半月之蝇的事解决了,她是演都不想演了是吗?
“厨房里我还给阿颜做了点心,现下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留给卿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上官浅快速地起身离开了。
毕竟半月之蝇的事无需担心,她现在的性命虽然掌握在卿颜手里,可是无锋那边她只要根据卿颜交代的事去做就不会露馅。
都是危险和束缚,比起无锋,上官浅觉得至少现在的情况能让她喘口气了。
“阿颜?”
“她现在似乎很听你的话。”
宫尚角向来敏锐,不过一些个当玩笑话的称呼也总能听出不对来。
“想要知道更多东西,有时候恩威并施,也是个好办法。”
只要宫尚角还想从上官浅那里挖到更多无锋的事,那么她想做的事就会被忽略掩盖。
上官浅吸引注意力,而云为衫那边就可以开始慢慢着手了。
执刃夫人这个身份能接触到的东西可比上官浅要多的多了...
“你向来不喜欢这些麻烦事,不必勉强。”
剔骨的肉落入碗内,宫尚角的动作自然而细致。
“事关你和远徵,我总归会上心些。”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甜言蜜语说的多了,就会让人不知不觉相信。
而这样发自潜意识的信任和不自觉的偏袒就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卿颜看着宫尚角柔和下来的表情,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不过今天,他们家的远徵弟弟是不是太过安静了些。
“远徵?”
看着宫远徵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那晦涩不明的眼神,卿颜轻轻唤了一声。
他像是在想些什么,紧盯着一处,被忽然这么一叫,宫远徵对上卿颜的眼睛莫名红了耳尖。
“怎么了,姐姐?”
明明这声姐姐叫了许多年,可是这一次叫出口,宫远徵心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样隐秘的一点欢喜和不知由来的躁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远徵还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
透着粉色的指尖持着黑色的漆木筷子伸到宫远徵面前,食物的香气飘入鼻尖,他的注意力却被那只手吸引了去。
原来姐姐的手,竟是这么小吗...
回来时他甚至不需如何费力便能单手将她抱起来。
还未及冠的少年总是长高的很快,宫远徵忽然意识到他已经比卿颜高出许多了。
从前牵着他的姐姐好像一下子就娇小了许多。
“谢谢...姐姐。”
这是第一次,他对于姐姐这个词有了别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