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拿着东西匆匆赶回白辰停车的地方,白辰正靠着车门,张望雪儿家的方向,那边的楼很破旧,依稀看到几个人,大都是游手好闲之人,亦或是老年人,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怎么还没回来?
正在白辰着急时,雪儿拿着东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白医生,等急了吧!我和妈妈多聊了一会儿。”
“没有,就这些东西吗?”白辰疑惑地看向雪儿手里拿着的小行李箱问道。
雪儿听后,脸色一红,羞赧地说道:“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拿的,就是一些洗漱用品,主要是我想回来和妈妈说一声,和妈妈好好道个别,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白辰发现柳雪特别爱说对不起,好像所有事情她都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说白了,就是特别的不自信,每次雪儿和他说对不起时,他都会不自觉地心疼,这姑娘太柔弱了,得多不自信呀!
“我其实是不放心妈妈才要回来的,并不是取东西,我撒谎了,又给您添麻烦了。”雪儿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担心白辰讨厌自己。
然而白辰却没说什么,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小箱子说道:“上车吧!”
然后白辰把雪儿的东西放到后备箱,发现雪儿还站在原地,又说了句:“上车!”
雪儿懦懦地打开后排车门,刚想坐进去,便听白辰说道:“我没有给别人当司机的意愿。”
雪儿一脸懵,不明白主人话中意思,白辰看她那一副无辜的表情,无奈地说:“坐前排。”
“哦。”雪儿应声后,坐在副驾驶室的位置。
白辰上车,看了眼雪儿也没有开车,雪儿正纳闷时,白辰探过身体,伸手向雪儿身侧摸去,雪儿吓得赶紧闭上双眼,心都快跳了出来,于是颤抖着声音说道:“白,白医生,你要干什么?我,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白辰本想逗弄逗弄她,但一看她那一副把自己当色狼的模样,也就放弃了刚刚的念头,正色说道:“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
“那,那你还……”
“我在帮你系安全带。”
“啊!是这样呀!对不起,刚刚误会你了。”雪儿听了白辰的话,瞬间睁开双眼,对方确实正在扣安全带扣子,她感觉自己好像又错了,遂道歉地说道。
白辰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柳雪,正色说道:“雪儿,我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做人这么懦弱,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跟我说对不起,你没做错什么,也没给谁添过麻烦,知道不?”
雪儿刚开始看着白辰的表情,以为他是讨厌自己了,而后听到他的言语,她的心好似活了起来,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翼翼地做人,生怕别人嫌弃她,因为她家境不好,又没文化。
很久以前她也曾交过朋友,但在相处中只要有磨擦就是她的错,一旦她不认错,对方就会疏远她,工作当中也是,她把自己缩到最不起眼的角落,但依然有磨擦,仍然每次都是她认错,久而久之,认错就成了她与人相处的习惯。
今天却有人说,她没有错,她不必道歉,雪儿觉得多年的委屈终于得到倾泄,自己终于碰到了懂她的人,想着想着,雪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刷刷”地往下掉。
白辰一看,也慌了起来,他笨拙地帮雪儿擦着眼泪,“怎么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压根没有错的,你快别哭了。”
雪儿的眼泪越掉越多,白辰彻底无奈了,心也跟着疼了起来,最后他耐着性子,把雪儿搂进怀里,轻抚着雪儿的后背,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了什么哭的这么凶,既然你想哭那就哭吧!哭过了就好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白辰的安抚无疑是暖进雪儿的心窝,她自己都不记得,多久了没人安慰过她,无论经历何事,她只有一人扛着,今天有人安慰的感觉真好,她好想赖在白辰怀里,永不离开……
过了好久,白辰感觉怀里的人儿平静了好多,便低首扶起雪儿的双肩,温柔地道:“好了?”
“嗯,谢谢你!白医生。”雪儿红着眼睛轻轻点头。
“那我们回去喽!你不可以再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白辰玩笑地说道。
“放心吧!别人误会你,我会解释的。”
“那就好,咱回家了。”
“好。”
哭过后的雪儿更加让人疼惜,同时也好似开朗了很多,起码不似之前的那么谨小慎微的。
两人达成共识后,白辰启动车子朝家开去,半路上,他突然问道:“雪儿,你的用品够吗?用不用带你去买点?”
“够用的,我平时就不爱打扮,衣服也是,有个换洗的就好。”雪儿说道。
“你正是大好年华,怎么会不爱美呢,何况你在酒吧上班,都不要求的吗?”白辰好奇地问道,他身边的姑娘可都是各种为自己的美投资的。
“白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酒吧上班,是做那种职业的?”雪儿沮丧地问道,如果是别人提及此事,她一向都不在意的,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让白医生误会自己。
白辰听出雪儿的不开心,赶紧解释说:“没有,酒吧也有很多职业的,我知道你是做正经职业的。”
“你怎么知道的?”雪儿眼前一亮,调皮地问道。
“直觉。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打扫卫生的,光干活不露面的那种。”
“为什么?你长得挺好看的!”
白辰的话让雪儿脸色一红,扭头看向窗外,缓缓说道:“我每次上班之前都会刻意扮丑一点,我习惯了孤单,我更不善于与人交流,但是酒吧的工资又好高,我需要钱来养家,所以才冒险去那工作的。”
“我一直做的很好,但今早上我忘记扮丑了,被一个客人盯上了,就出现了你见到的那一幕,完了我就被开了。”雪儿越说越放松,好似多年来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她开始对白辰渐渐地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