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娉告诉我:冰存的尸体都是赤身裸体的,我一个大男人矗在那看着张一一,实在是很不雅观。莫晓兰要求我到停尸房间外等候。我怕莫晓兰不能对付,有点不放心,易娉在旁边做了我的思想工作,说是会照顾好莫晓兰的,让我放心。见这状况,我只能将寒陶交给莫晓兰,让其一切小心。
易娉和我们吃饭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有关我们此行的目的,所以见我掏出来寒陶也没觉得意外,只是把我送出了停尸间。
停尸间外是个小院,约有三十来平方,除北边是个出入口的大门和一个洗手间外,其余的三面分别是南面停尸房间、东面的资料室、西面的尸检房间。
此时应该是下午,天空晴好,秋冬交接之际,竟然一点寒意也没有。我在院中徘徊一会儿,给自己点上一支香烟,在院中“扑哧扑哧”抽了起来。就在此时,原本晴好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风四起。没过多久,就“吧嗒吧嗒”下起了大雨。我不敢离开小院,生恐在停尸间的莫晓兰有意外,但又不想被雨淋,见三个房间的大门都锁着,无奈之下,只能跑到洗手间躲雨。
这个洗手间是男女共用的,洗手间里有一个小便池,两个格子间,约有10平米左右。我想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就在小便池处解手。
正当我解手解了一般,背后的一个格子间门突然打开了,“吱”的一声让我不寒而栗,撒了一半的尿竟然活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难道格子间里有人?”我带着疑问回头一看,打开门的格子间里空空如也,哪来的人?
“或许是风大,把格子间的门吹开了。”我自己这样安慰着自己,但看看洗手间的周边,虽然在格子间的顶端有扇移窗,但是紧闭的,幽闭的洗手间里。哪来的风呢?
半泡尿憋着难受,尽管身后的格子间有些异常,但还是憋不住回过头来。将憋着的半泡尿先撒掉。
可就当我转过头的瞬间,背后又传出了一声“咦”。
我听的很清楚,是人声,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再次回头。只见背后刚打开门的格子间,现在已经关上了门,很显然,里面有人。
我忍不住问道:“里面有人吗?”
随后是一阵寂静,洗手间外的雨声和风声也在刹那间消失了。
僵持约有半分来钟。我那半泡尿怎么也撒不出来了,索性提好裤子,准备尽快离开这诡异的洗手间,宁可在小院中淋雨吹风,也不愿在这洗手间里多呆一秒钟。
正当我走到洗手间的门口,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那格子间里突然有冲水的声音。紧接着,格子间的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白衣的长发女子从格子间里走了出来。
我看的吓傻了眼。一时竟忘了推门而走,僵在当场,看着那白衣女子走到我的跟前。
这时一阵无名的阴风吹过,将那白衣女子挂在脸前的长发吹散,这时一张苍白的脸浮现在我的面前:眼光无神、眼圈深黑、嘴唇红的可以用妖艳来形容。尤其的左脸颊上,一道明显的刀疤让我过目不忘。
那白衣女子面对着我。不知道是熟视无睹还是根本就看不到我,径直走过我的身边。没有开门,直接穿门而过。
她经过我的一刹那间。我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也正是这个寒颤,让我清醒了过来,我连忙打开洗手间的大门,看到那白衣女子就站在小院中,淋着雨。
她的背影也是诡异异常,白色的雪纺套衫穿在那白衣女子的身上显得单薄,被雨水一淋,玲珑的身材曲线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只是,在她的臀部处,却是一滩红色的印记,定睛一看,基本上能确认,应该是鲜血。
就在此时,格子间里传出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我先是被这婴儿的啼哭声一惊,紧接着,那白衣女子似乎也被那婴儿的啼哭声所“吸引”,在一记沉闷的打雷声下,那白衣女子突然回过头来,看向我、看向洗手间、看向那发出婴儿啼哭声的格子间。借着闪电的光亮,我能看清那白衣女子的表情:满脸充满了怨愤、不舍以及那左脸颊上刀疤产生的恐怖神情。
我这时的位置比较尴尬,正处于那白衣女子和格子间的中间,我不知道是先去看那格子间里的婴儿啼哭,还是继续观察的白衣女子的下一举动?我颤颤悠悠的掏出手机来,竟然鬼使神差的想打给在停尸间里的莫晓兰,让她一起前来“观看”这眼前诡异的一幕。
那白衣女子这时突然朝我飘来,(绝对是“飘”,我没有打错,那白衣女子双足不沾地的朝我越来越近。)我再次感受到一阵寒意,但这次寒意和刚刚的全身一个寒战又有所不同,因为我能感受到那白衣女子飘过我身旁时所拂过来的雨水。
雨水拂到我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冷。这种冷像极了你去献血的时候,针管插到你手臂的肌肤里,然后看着你身上的血液慢慢的溢到血浆袋中所产生的阵阵寒意。
也正因为这种寒意,我原本颤颤巍巍的拿着手机的手,不慎一松,手机“趴嗒”掉落在地。
白衣女子径直飘到格子间,婴儿啼哭戛然而止,这时格子间的门再次关上。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壮着胆子,缓步来到那格子间前,附耳凑到格子间的门上,想听听期间的动静。
“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一阵音乐旋律把我吓了一跳。是我的铃声,我的手机响起了!
我连忙疾步离开格子间,来到洗手间的门外,看到手机来电是莫晓兰。我连忙接起,这时才发现,室外晴空万里,没有风雨,艳阳高照,且地上没有任何下雨的迹象。
而莫晓兰和易娉就在停尸间的门口,莫晓兰拿着电话正打给我,见我在对面出现,挂断电话,带着一丝抱怨说道:“你去哪了?都找不到你的人。”
我忙把我刚遭遇的一切和莫晓兰说了一遍,莫晓兰和易娉一脸惊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想多去解释什么,这类的见鬼经历对于我而言,发生的实在太多了,多得有些见怪不怪了,倒是莫晓兰和易娉通过寒陶问询张一一尸体的事情让我很是关心。我连忙询问她们那边进展如何?
莫晓兰一脸凝重的跟我说:“问了一些,是和一个孩子有关。”
“是我在宏绅墓园看到那个无名墓里的孩子吗?”我急切地问道:
易娉刚听了我的叙说,觉得这里不是谈话的地,于是对着我和莫晓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办公室里去吧,到那再详说。”
我和莫晓兰都点了点头,跟着易娉离开了那小院。
在回易娉办公室的路上,莫晓兰对着易娉说道:“那张一一脸上的刀疤是死前就有的还是死后有的?”
易娉淡淡的说道:“死前就有的!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孩,脸上有这么一个刀疤,真难为她了。”
我听到这,内心不免打了一个咯噔,我连忙问莫晓兰和易娉道:“张一一脸上的刀疤是在左脸颊吗?”
莫晓兰和易娉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