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郡主病重垂危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仅仅一个上午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消息听得简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太后在慈宁宫冷笑以为是圣上给凌未希下了毒,感叹果然在皇位面前凌天启的女儿也算不了什么。
圣上自己也很纳闷内心想,不会真是那疯女人做的吧?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非得等『阿启』快回来的时候动手?十几年都不见了他要如何向他交待?
比起这对疯癫的双亲,他俩的亲儿子萧怀玉更是直接给干懵了,他都还没来得及报复回去她怎么可以先死了?必须得先人给她医好了,凌未希必须死在他的手心里才行!
当然更愁的是刘弃疾,想去探望吧他俩明面上又不认识,不去探望吧又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心急如焚啊。
这也太突然了,她若真的有个好歹,那他这个为了她而入仕的老乡,这几个月并肩作战的日子算什么?
算美好时光——海苔吗?
“夫君,你也别着急了,郡主她定会吉人天相的。”
看着自家夫君下朝后连兵部也不去,只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崔香菱上前劝着。
“夫人你不懂啊,为夫心里苦啊。”刘弃疾用手胡乱的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崔香菱拿着锦帕细心的为他擦拭手上的汗,“那要不再派人去打听打听?”
“他们那般谨慎的都派东叔亲自前来传话了,我们的人能打探出什么名堂。”
“夫君那东叔究竟是什么人,妾身瞧着你对他特别尊敬的样子。”她本不该多嘴问的,可那人看上去实在太普通了而夫君的态度又特别尊敬。
刘弃疾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哎!瞧我这脑子刚才都忘了给你介绍了。”
他拉起她的手耐心解释,“东叔原是青竹园的管家,如今掌管着逸之兄和未希的商业事务,重点是他是个巅峰高手,此乃绝密之事绝不可外传。”
说最后两句话时,他凑近了她的耳朵说得极为小心,崔香菱惊得捂着嘴眼中只有难以置信,神色还有些紧张。
没想到她与夫君才分开半年,夫君不仅从一个名不见传的商人一跃成为朝廷从二品官员,连接触的人都这般厉害之极。
原本此次她是借着凌未希大婚要定居下来的,虽然她的夫君总说等局势安稳后自会前来接她,可夫妻哪有不住一起的道理?
且她夫君如今这般有能耐了,无论是这京城里的高门女子还是府上的丫鬟婢女,都想往她夫君身上凑,她昨日入府到现在就看到了两起。
虽然夫君说他有情感洁癖此生只会有她一人,可美人投怀送抱他真能坐怀不乱吗?
崔香菱对此表示特别怀疑,就算她可以相信夫君,却无法相信那些女子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她才刚到东京城,凌未希就昏迷不醒,不仅昨儿没见到连这往后能不能见到还未可知。
刘弃疾见自家夫人被吓到了,立刻搂入怀里安慰,“你也别害怕,东叔他很好说话很相处的。”
崔香菱埋在他怀里点头,温声小语,“只要有郎君在,妾身什么都不害怕。”
比起『夫君』这两个字,他最是喜欢她叫他『郎君』了,好像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似的,听得心痒难耐。
一时间刘弃疾也不想再管凌未希是死是活了,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此刻是力量也大了气也不喘了。
“青天白日的,你要干什么?”崔香菱轻拍他的胸膛。
刘弃疾低头凑近,痞里痞气的,“你说呢?夫人。”
怀里的人被羞得整张脸都熟透了,死死的埋头,他却大笑着直接迈进屋内。
两个从江南带过来的贴身婢女垂眸,世俗的将门关上,远远的站到院门口去了。
此刻两个老乡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了,刘弃疾在房间里为爱鼓掌,凌未希在水上乐园与帅哥玩贴贴。
“哇哦~你这腹肌是真实锻炼出来的吗?不会是打针打的吧?”凌未希一脸花痴样。
她本就长得甜美迷人,那帅哥对她也有点意思,“你若信不过可以摸一摸。”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嘴上是这样说,手上却没有闲着,“我的天啊,这手感也太好了吧?”
“真的吗?让我也摸摸。”
冯甜甜立刻上了手,然后瞬间惊叫出声来,“妈呀,未希你赚大发了。”
这两人刚才偷偷石头剪刀布选人,凌未希赢了,此刻冯甜甜满眼的嫉妒与不甘心。
只是她俩不知道,她们的惊呼声对于一个经常锻炼且对身材要求很严格的人来说,简直有种多年心血得以回报的感觉。
那帅哥笑得嘴快裂开了,“没关系,你俩都可以摸,摸多久都行。”
闺蜜俩对视一眼:草!他竟想一泡俩?
两人瞬间性子缺缺了,随意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去酒店顶楼花园餐厅的路上,冯甜甜挽着她的手,“未希,改明儿我俩一起去爬华山怎么样?听说也很刺激。”
“华山?我去爬过啊?”凌未希脱口而出。
“你去过?什么时候去的?和谁?我怎么不知道?”
凌未希也愣了,“嘿~奇怪了,我明明没去过啊,为什么刚才一瞬间有种去过的感觉呢?”
冯甜甜冲她大笑,“该不会是在梦里去过吧?”
凌未希『切』的一声,没有理会,很快就将刚才的疑惑抛之脑后了。
太阳逐渐消失在云海,夜幕如约而至。
一天一夜了,床上的人儿始终没有苏醒的痕迹,连圣上都急的派了好几个太医去瞧瞧,可各个都摇头叹气。
东叔带着冷二与两个死士出城了,他们要去一百公里外南魔镇,那里有个混乱的暗黑地下市场。
据悉在那个市场里曾出现过一味叫灵幻花的药材,可以将人从幻境中带回来。
这是张大夫和朱逸之等好几人,翻了一天一夜姜老神医留下的医书,才发现的。
角角和妙妙跪坐在床边趴睡,凌景德与朱逸之还有张大夫在海棠院的偏房里,坐在凳子上点头打瞌睡,枝枝桠桠和冷三在院外的专属矮房里半睡半醒。
众人都有一天两夜没合眼了,身心疲惫,困到不行。
此时,无人发现,凌未希的闺房里闪现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