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震惊的对视了一瞬,敛奇在反应过来的同时,立刻关上了门。
他觉得他可能要去洗洗耳,不然他家主子随时可能会杀他灭口,又或许他现在就应该着手找个埋身的风水宝地了。
屋内的凌未希叉着腰,神色完全是一泼妇形象,“我记得我明确给你说过,如果我醒来还在这个鬼地方一定不会饶了你,你还记得吧?”
“我记得。”
“那么你告诉我,你这布满血丝的眼球还有这乌青的眼底是几个意思?你昨晚分明就没有睡啊!你这样我要怎么回去?”
萧怀庄的脾气也是好到了极致,温声细语,“这不能怪我,是你昨晚把我踢下了床。”
“什么鬼?”
凌未希面色一言难尽,刮了刮自己的鼻头,几分尴尬几分震惊几分嫌弃,没几秒钟嬉皮笑脸的换副面孔。
“哎…你这…我…是我的错,这样我今晚注意点保证不踢你就是了。”
她放眼过去,看到桌上有两个食盒。
“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怀庄!”
“哦哦…萧怀庄,那个你是不是也没有吃饭啊?我们一起吃吧?”她笑得有些小谄媚。
“嗯。”
凌未希看着极为平常的早膳,“庄庄啊,你这日子过得有点清贫啊。”
“庄庄?”萧怀庄惊讶的呼出声。
“这不叫你全名显得太生疏了,叫庄庄可以增强你我之间的关系嘛,对吧?”她俏皮的眨着眼。
萧怀庄面上似懂非懂的点头,内心早已坐不住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虽为人质但好歹也是王爷的儿子啊,怎么这日子过得这般清贫呢?而且睡的地方也如此简陋。”
她一边喝着肉沫粥,一边夹了一个水晶包,还一边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说话对身体不好。”
“切!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酒桌文化不是自古就有吗?”凌未希表示不赞同。
“可你边吃边说,总归是不太…”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是我说你,你总这般扫兴是交不到朋友的。”
萧怀庄立刻闭了嘴,而她也没再开口说话了,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饭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能给我找件衣服吗?我总不能穿这身睡觉又穿这身出门吧?”
“早给你准备了,你选一套吧。”
他从衣柜里拿出几套衣服,是他昨晚派人专程去找来的。
凌未希径直拿了最面上那件,“对了,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弄个浴桶什么的让我洗个澡,我感觉我都快馊了。”
“嗯,那你等着。”
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折回来将桌上的碗筷收装入食盒里,一并带走了。
浴桶是他亲自搬进来的,水也是他亲手提进来一桶一桶的倒满的,还贴心的为她倒了两桶牛奶混合着。
“那个…你应该是有下人吧?应该还没有贫穷到自己动手吧?”她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
萧怀庄没有回她,只淡淡道,“你洗吧,我去门口给你守着。”
凌未希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便脱下了衣服开始洗澡,洗完后研究了好半天才把衣服给穿正确了。
“我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萧怀庄进来时,她正抬手用绵布包裹着头发,小脸嫩得如刚剥壳的鸡蛋,让人禁不住喉咙滚动。
“庄庄,你们这里一般怎么干头发啊?”她问道。
“你等着。”
萧怀庄就像个灵活的小厮,又转身就关门离开,再回来时拿了几张白净的棉布。
“是用这个擦吗?”她径直从他手里将棉布拿过来。
见她有多不便,他开口,“你坐下,我来帮你吧。”
敛奇和敛平敲门而入时,萧怀庄正在贴心的一缕一缕的为凌未希擦拭头发。
虽然在路上已经有所耳闻,但亲眼见到后依旧震得不要不要的,而且敛平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一个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竟被他弟弟着急忙慌的叫过来,搬运洗澡水??
而敛奇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才离开一会儿他的主子竟然干起了下人的活儿,亲自搬木桶倒洗澡水,如今还在擦头发。
兄弟俩极有眼力的没有说话,只认真的做事。
凌未希转身看向两人,随后又看向萧怀庄,“庄庄,原来你就只有两个下人啊,难怪要事事亲力亲为。”
兄弟俩手上动作一顿,又立刻迅速抬起木桶就走,坚决不听主子要如何回复。
“朱华郡主真的失忆了?”离了很远后,敛平问他弟弟。
“应该是,你现在得叫她『凌姑娘』可千万不要露馅了。”敛奇特严肃的说道。
敛平极为不爽,轻嗤了声,“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主子他魔怔了不成?”
“虚!你少说两句吧。”
敛奇没好气的调侃,“哥,我已经挑好了块风水宝地,届时你要不要和我埋在一起啊?”
他哥白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凌未希不知道的是敛平来时带了四个顶级高手,加上原本的八位一流高手,如今这不大的小院周围,怕是连路过的鸟都得被拔了毛才能离开。
名曰保护,实为监视。
她却还只当萧怀庄是个可怜见的人质,不仅没有人身自由还吃不饱穿不暖的。
头发擦得差不多后,凌未希一边用手指薅着头发,一边开口问萧怀庄。
“庄庄,一会儿你可以带我出去逛逛吗?我还不知道这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不行。”
“为何啊?”她瞬间就不开心了。
萧怀庄面色凝重,“因为你是朝廷四处通缉的要犯,是我偷藏在这里的。”
这个说词他想了很久,语调也练习了好几次,说得极为稀疏平常。
凌未希震惊,“通缉犯?我的妈啊,她都干了些什么啊?杀人还是放火?劫狱还是谋反啊?”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被吓到,语气里竟然透些兴奋,好像都是些振奋人心的英雄事迹。
果然,哪怕她失忆了,骨子里还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你给我说说呗。”
灵动的双眼,除了对八卦的渴望,还有对兴奋的抑制。
“你觉得一个小小质子,如何有能力知晓那般机密之事?”神色有几分落寞。
凌未希嫌弃的咂巴嘴,又有点不好意思细问,不过没过几秒她又凑过去。
“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藏起来,该不会是喜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