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验亲?
这是沈行简的第一个反应。
而下一刻,他人都懵了。
等等,这精血验亲就算了,还是二次?
那上一次精血验亲发生了什么?
“二次……精血验亲?”
沈行简迷茫地看向不远处的沈家人。
“为什么是二次?”
沈家人没有回答,目光闪躲了起来。
“一般来说,精血验亲这种事情只有一次。如果出现了两次,那只有一种可能——”
见沈家人不言不语,金百万笑嘻嘻地道:
“你爹受不了这个结果呗。”
周围传来了一片低低的笑声。
沈行简觉得脸上发烫,仿佛自己的脸皮直接被人剥下来了一样。他曾经极其享受众人追捧的目光,眼下对上别人的眼神,他一时间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他环顾四周。
白秀锦目光躲闪,沈磐满眼愤怒,而远处的沈和同目光颇为狐疑,正在上下打量着他。
这种怪异的目光,让沈行简瞬间心里掠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难道……他竟然……不是沈家人吗?
如果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会被永远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恐怖的监牢当中?
……
“够了,金家小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这是我们沈家的家事,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金百万的这番话几乎要点燃沈磐的爆点,他忍无可忍地喊道:
“你们其他人在这里,是来看我们沈家的笑话吗?”
这分明是让这里只留下沈家人的意思。
沈和同的眼里一亮,倘若这里只有沈家人,他只要蒙蔽沈磐的感知就可以,用自己的精血替换沈磐的,达到他的目的。
他清了清嗓子道:“这是我们沈家家事,各位能否先回避片刻。”
一旁的正一宗弟子交换了一下眼神。
严淮道:“我们如果回避的话,万一你们为了脸面,直接演一出,精血造假的事情不就扣到我们头上了吗?”
许清欢撇了撇嘴:“你们沈家人刚刚都能攀咬小师妹,我们正一宗当然也要自证清白。”
她说着,心疼地摸了摸崔姝的头发。
什么事情都要怪到崔姝的头上,不找个见证者,岂不是后面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崔姝贴了贴师姐的肩膀,无语道:“你们磨磨唧唧什么,赶紧验啊,不然屎盆子就要往我们这里扣了。”
这一番话,沈和同全然没办法反驳。
他正咬牙切齿,盘算着如何偷换精血。
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齐道元的声音:
“说起来,连续取精血确实对身子有损,总归都是沈家的儿孙,不如……沈道友你来?”
沈和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了一番,随后道:
“我沈和同从来体恤儿孙的身子。”
随后,他当即逼出一滴精血,悬浮在自己面前。
正一宗几人对望了一眼,皆是一笑。
鱼已经上钩了。
方才那泾渭分明,毫不相融的两滴精血还悬浮在不远处,一左一右,左边属于沈磐,右边属于沈行简。
沈和同的精血,是第三滴。
……
沈和同正欲抬手去取沈行简的精血,下一刻,他面前悬浮的那滴自己的精血,竟是突然失去了控制,直接为人所控,径直飞向方才那两滴泾渭分明的精血。
一时间,沈家人惊呼了起来。
沈和同脸色大变,想要抢夺精血的控制权,却发现他虽然身为元婴,竟然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精血!
谁?
谁能从他这个元婴修士面前夺走精血的控制?
他惊恐且愤恨地意识到,他在对方面前是毫无还手之力。
沈和同愤恨地抬头,看向主座位置笑吟吟的正一宗一行人。
是齐道元,只有齐道元这个化神修士才能!
难道齐道元这番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骗出他的精血?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下一刻,沈和同的呼吸几乎停滞,再无暇去思考齐道元此举的原因。
因为他的精血接触到左侧沈磐的那滴精血,竟是同样泾渭分明,没有丝毫的相融。
沈和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沈磐。
虽然他们没看见取沈行简精血的过程,但是沈磐的精血,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取出的。
这个,绝对造不了假。
眼前的这一幕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沈磐,不是他的亲生孩子。
一时间沈和同眼前一黑,几乎要天旋地转。
他是不大喜欢沈磐,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大儿子。后面在沈行简出生之后,他因为心中有些愧对沈磐,对他也投入了不少资源和心力。
甚至对沈磐其他几个亲生的儿子,也格外倾注心血。
沈磐不是他的亲生孩子,那……那些孙儿是不是都……
沈和同几乎一口血喷出来。
紧接着,他的精血触碰到了沈行简的精血。
在众人注视之下,这两滴精血一相触,几乎没有丝毫停顿,迅速融合到一起,彰显着他们的血缘关系。
窃窃私语声就在这一刻,轰然炸开。
正一宗众人和金家人虽然已经听到了这个瓜,但是亲眼目睹,还是不免被这个瓜震得目瞪口呆。
最可怜的是此前一无所知的沈家人,看着这几滴精血,cpu都快被干烧了。
沈家群众a表情震撼:“等一下,沈磐他,他不是老祖的孩子?”
沈家群众b一脸迷茫:“刚刚那滴‘假精血’为什么能跟老祖的相融?”
沈家群众c无语地瞪了他们两眼:“什么假的精血,那个精血应该就是行简的吧,都跟老祖的精血相融……这不就证明了行简是我们沈家人吗?”
“可是……可是这……”
头一个开口的沈家人几乎快要哭出来,看着眼前那个结果,嘴唇翕动了几下:
“重点不是这个啊!重点是沈磐不是老祖亲生的,那他的儿子又是怎么和老祖有血缘关系的!!这个你们想过吗?”
众人一时间如遭雷劈,脑中闪过了有关沈行简身世的无数个可能性。
此刻,作为事件的中心,无论是沈磐还是沈行简,从头到脚都写着“茫然”两个字。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是谁的孩子?
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