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渊冷眼看了妇人一眼,随后对刘氏兄弟道:“把孩子先带下去。”
妇人紧紧抱着孩子,不让刘氏兄弟碰,刘氏兄弟边劝边撕扯着。
宁鸿渊有些不耐烦了,怒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妇人都制服不了!”
刘氏兄弟这才动了真格,一个抱孩子,一个拉着妇人。
母子二人骤然分开,妇人和孩子都哭了起来。
见孩子被带走,妇人哭喊道:“宁鸿渊!你不能夺走我的孩子!”
宁鸿渊冷声道:“那也是宁家的孩子,他有他该承担的责任,你这样只会毁了他!”
“你答应过我,等他长大成人在认祖归宗的!”
“我是答应过你,可现在情况有变。”
他也不想这样,以前他没想过娶妻生子这件事,可现在他已经娶了禇璇,就必须要为她做打算。
妇人似是抓住了宁鸿渊的错处,驳斥道:“不就是因为你娶了妻么!你不想自己的孩子过继给姜绘雪,就把我的孩子推入火坑。”
宁鸿渊眸光转冷,扬起马鞭指着妇人怒道:“我当年就能把孩子带回去,我只是可怜孩子才把他留在你身边的,你别得寸进尺!”
他自幼与父母分离,他不想这个孩子也和自己一样,才将孩子留给这个女人,等孩子大了,能明辨是非了,再让他回宁家。
只是时移世易。
妇人从车上下来,跪到宁鸿渊马前,声泪俱下道:“我求求你!别把良儿带走,他是你大哥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
她现在根本没有和宁鸿渊抗衡的资本,只能寄希望于他能再心软一次。
闻言,宁鸿渊怒不可遏道:“你怎么好意思提我大哥!你接近他不过是为了帮禇正梧刺探军情,要不是你有了大哥的孩子,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妇人瞬间垮了下来,瘫坐在地。
“许柔!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只是通知你一声,日后我夫人生下孩子,良儿必须认祖归宗!你若是再敢带着他逃,我立刻带他回宁家。”
宁鸿渊命人将许柔和孩子带回原先的住处。
对于宁鸿飞这个兄长,宁鸿渊心中多少有些怨气。
从小到大,他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没少使坏,当年父母十分犹豫,不知该将他们兄弟二人谁留在京中为质,便想出抽签的方式,谁知大哥竟然使诈,在签上动了手脚,让他留在了京中。
后来和许柔这个女人勾搭上后,又写信给他,想让出爵位,让他娶姜绘雪,简直太没个兄长的样子了。
就连死了,还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他收拾,没和姜绘雪退亲,就和许柔珠胎暗结,现在落到今天这个局面,只能怪他自己。
回到住处后,宁鸿渊把宁景良叫到身边严肃道:“二叔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不能逃避,为什么要跟你娘逃走?”
宁景良低着头,羞愧道:“是阿娘说有个坏女人要把我抢走,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宁鸿渊脸色缓和了一些,摸了摸宁景良的头,“不会的!到时候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带你来和你阿娘团聚的。”
许柔想要说什么,正对上宁鸿渊森寒目光,她只能悻悻闭了嘴。
宁鸿渊垂眸继续和宁景良说话,“我让你看的书,你看了吗?”
“看了,但是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宁景良挠了挠头,那些书实在晦涩难懂,还有很多字都是他不认识的。
宁鸿渊叹了口气,看来得帮孩子找个教书先生了,在这里待着,只会耽误孩子。
他立刻命人着手去办这些事情,很快就在凉州城内买了一处小院,找好学堂,又留下两个护卫,暗中保护母子的安全。
办好这些事情,才准备离开。
离开前,许柔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带走良儿?”
“我说了,我夫人生了孩子以后,在这期间你可以和良儿多相处一段时间。”宁鸿渊道。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一想到儿子会落到姜绘雪手里,许柔就忍住落泪,她哭着质问道:“你怎么可以娶宁王的侄女?还要和她生儿育女!”
宁鸿渊面露不悦之色,“禇正梧是禇正梧,我夫人是我夫人,他们岂能相提并论!”
“是宁王害死了大公子,你夫人和宁王是叔侄,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父兄吗?”
宁鸿渊眉头一皱,厉声质问道:“那你呢?你帮禇正梧做过多少事,你忘了?”
要不是这个女人怀了大哥的孩子,他绝对不会留下她的。
想到这些,宁鸿渊对宁鸿飞的怨气又增加几分,他是心瞎眼盲吗?为什么和他有瓜葛的女人都是这副德行?
许柔赶忙辩解道:“我没有!自从喜欢上大公子,我就没帮……”
宁鸿渊立刻出言打断她,“这些你不必和我说,我不想听!”
言罢,宁鸿渊带人离开此地。
他离开数日,也不知道禇璇有没有想他。
想到禇璇,宁鸿渊打马如飞,想要快些赶回阳关。
……
禇璇躺在床上,翻过来倒过去地睡不着,也不知道宁鸿渊这几日去干什么了。
他不在的这几日,禇璇觉得少了些什么,以前自己的时候也没觉得如何,可自从成亲后,她好像已经习惯宁鸿渊天天抱着她睡了。
现在人不在她身边,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多想无益,禇璇只想赶紧入眠,不然明天又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之际,禇璇听到窗户吱呀一声,好像被打开了,接着便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她顿时没了睡意。
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禇璇直接翻身下床,拔出床头挂着的宝剑朝来人刺了过去。
来人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剑吓了一跳,躲过攻击后,银光一闪,又是一剑,来人一把握住宝剑,出声制止,“是我!你要谋杀亲夫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禇璇气不打一处来,半夜三更回家也就算了,居然还翻窗,“宁鸿渊!你有病吧!”
宁鸿渊收起宝剑,放回床头,他只是不想吵醒她而已,谁知道她睡眠这么浅。
经此一闹,禇璇睡意全无,睨了宁鸿渊一眼,又上了床。
外面守夜的侍女听到屋里有动静,便敲门问道:“夫人,您有事吗?”
“没事儿!你也回房休息吧!”
此时,宁鸿渊也脱衣上了床,上前抱着禇璇问道:“想我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