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禧瑞却财大气粗的,一出手就给了他这许多。
【十一姑娘,这些都是给我大哥的吗?】薛镜被她这大手笔给震惊住了,半晌都还合不拢嘴。
【不然还能是给谁的,你又用不到。】薛镜这反应,看得禧瑞好笑不已,【还不赶紧收起来,若是这会儿就让你家人看见,我看你怎么解释。】
连薛镜都是这个反应了,可想而知薛家其他人要是看见,只怕是会更加激动。
激动之后,面对这些几个薛家也弄不来的东西,就会产生更严重的,对不明事物的恐慌感。
薛镜压根就应付不过去。
【对对对,十一姑娘说的是。】他还是赶紧把这些先收起来吧。
哪怕是再着急,也得等到时机成熟,再一点一点的交给他大哥。
薛镜认识到这些纸张的重要性之后,收拾的动作更是放轻了不少,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就伤到他大哥未来的宝贝。
【可是这么多的考卷,我也没地方能放的呀。】他的屋子有些过于一览无遗了,突然之间多了这许多的纸张,肯定是瞒不住的。
又不可能以后就不让其他人进他屋子。
薛镜的手摩挲着桌案上的考卷,眼神在屋子扫视一圈,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适合存放的地方。
【这……】禧瑞自己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也就没有事先考虑到。
自明到清,各个地区所有乡试的考卷加起来可是不少。
乡试每三年开一次,再加上新皇登基,朝廷有大事时的加开恩科。
各省各地的取数十位中选。
这样累计下来,纵使是纸张轻薄,也架不住数量庞大。
薛镜乃至他的书桌四周,都已经被堆满了。
好在禧瑞事先就提醒过066,这些考卷经过隔空的传送,倒也还是按照年号和年份的顺序排列整齐。
不至于七零八落的更显杂乱。
薛镜随手从最左边取了一小叠拿在手上,【只留下这一些便足够了,其他的还得请十一姑娘,暂且先替薛镜保管一二。】
这一小叠也有个二三十张,薛镜觉得光是这些,就够他分好几次给大哥的了。
【康熙六年……乡试中。】禧瑞看了眼薛镜手里拿着的考卷,【也好,这毕竟是本朝的考卷,可参考的程度最高,收集起来的难度也是最低。】
拿出这几份去,想来薛家老大也不会觉得太过诧异。
至于其他的,禧瑞就先收回到系统空间里了。
正好薛镜原先住的房间还空着,拿来存放这些也挺合适。
薛镜面前的桌案,又重新恢复成原本整洁空荡的样子,看得他微松一口气。
那种被包围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拿着考卷站起身来,薛镜想把它们都藏到自己床里侧的小箱子里,那正是自己放些重要物品的地方。
箱子上带锁,他身边伺候的人看了也就知道,这不是他们能打开来整理的东西。
禧瑞看着薛镜熟练的趴上床,小心谨慎的藏着宝贝,就跟那冬日里屯粮的仓鼠似的,一边动作快速,一边还要时刻关注着屋子外的动静。
【屋外没有人,薛公子放心就是。】要是有人,谢行郁肯定会提醒他的。
连066都能做到的警示,谢行郁不至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薛镜合上箱子的手一顿,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这就是下意识的动作罢了,之前跟父亲在军营里待久了,有些小玩意怕被发现,就是这样藏下来的。
【咳咳,我方才瞧着那些考卷,怎么大多都是明时期的,清时期却只有天聪、顺治、康熙三朝。】薛镜掩饰性咳嗽两声,又拿这个想了好一会儿的问题来转移注意力。
禧瑞自然看得出他是何意图,只不过是给他个面子,顺着他的话茬道,【以当今为分界线,之前所有乡试的考卷都找出来了,之后的则是保密内容。】
这一点,禧瑞也是没有办法,问答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原来是这样,想必这也是那什么时空管理局的限制条件吧。】薛镜已经对此类事件,很是熟悉了。
这也让其他三个听到这话的人,心中甚慰。
熟悉时空管理局的处事方法,这只是第一步,薛镜已经算是入门了。
想必过渡到后续的步骤,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正所谓熟悉条例,理解条例,运用条例。
他们都在等着薛镜成功的那一天。
……
结束四人会谈,禧瑞还没忘了要找谢行郁的事。
她小心避开066,找到谢行郁留给她的联络通道。
【谢组长,六六方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从您这里得到答案呢?】禧瑞照例是客气的开了头。
谢行郁并不奇怪,甚至他一早就有预感,禧瑞会有话要问他,【若我没有猜错,姑娘是想问,我为何对六六一味放任自流吧。】
谢行郁语气平静,甚至还带上了笑意。
他是真的挺高兴的,高兴六六终于找了一个,真正关心她的宿主。
以往的那些,在知道六六背后有他这个组长兜底之后,可从来没理会过六六怎么样,更多的都是关心他和六六的关系,想知道能通过六六再得到哪些便利。
【姑娘能关心六六到此,我想有些事情,也就没必要瞒着了。】不等禧瑞再答,谢行郁就自动说了。
经过他这段时间来的观察,禧瑞值得托付。
六六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宿主。
【先前六六跟姑娘提起过的那两位前辈,其实就是她和我。】谢行郁坦然承认道,【我与她的关系,最开始也不是如今你们看到的这样。】
两句话,已经让禧瑞心神一振,只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些埋藏久远的秘密。
【姑娘知道六六曾经受过重创,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谢行郁言语中带了些滞涩之感,【在六六自己的记忆里,都是我一点一点的照顾她成长。】
【但她忘了,其实她才是照顾我、领着我慢慢成长的师父。】谢行郁已经数不清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