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虚无空间一步，莫凡就立即停下脚步，不敢再继续往前。
    第一次进入虚无空间时他是无知者无畏，现在他对虚无空间是充满着敬畏之情。
    柳曦下意识地紧紧贴着莫凡。
    身后的空间裂缝已经合拢，现在他们站在一片广阔无垠的空间，这片空间无比幽冷、孤寂、压抑。
    在这个空间里，只有她和莫凡孤零零地站着，他们的前后左右上下皆是空无一物，也看不到空间的边际。
    除了他们之外，连一粒尘埃都没有，也没有一丝光线。
    极度的压抑，极度的幽冷，极度的孤寂。
    柳曦心中油然而生出几分的绝望情绪。
    “莫凡，这到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虚无空间，所以火云宗的人绝对找不到我们。”莫凡答道。
    虚无空间！他们竟然进入虚无空间了！
    虽然今天柳曦已经被莫凡震惊了好几次，但这一次的震惊依然是最深刻的。
    虚无空间，是一个无比神秘莫测的空间，虽然很多人都曾听说过，但真正了解的人却万无一二。
    传闻中，有很多人不慎掉进自然形成的，或者是远古大能战斗所造成的空间裂缝，据说那些空间裂缝的后面就是虚无空间。
    那些人掉进虚无空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虚无空间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柳曦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有能力，又有胆量主动破开空间壁障进入虚无空间的。
    莫凡知道柳曦心中所想，他紧握了一下柳曦的柔夷，笑着说道：“放心，这里我来过一次。只要我们不乱动，就肯定能回去的。”
    “.…..”
    柳曦已无力再说什么。
    跟这个小男人在一起，真的需要有一个大心脏。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着，静静地看着这片广阔无垠，幽暗深邃，没有一颗星星的“星空”。
    忽然，莫凡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光闪过，就像一颗流星。
    莫凡连忙问柳曦：“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我好像看到有一道光，一闪而过，就在那边。”柳曦的语气有些犹疑，不太肯定。
    “我也看到了。”
    “原来你也看到，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那会是什么？一颗星辰？”
    “也有可能是一个人。”
    下意识地说出这个猜测后，柳曦都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如果那道光真的是一个人的话，他竟然敢在虚无空间中肆无忌惮地飞行，而且速度还那么快，这个人的修为实力该有多恐怖！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柳曦才幽幽说道：“莫凡，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关于那个天音寺符文的事情吗？”
    “那个符文，在我飞升而来的那个下位面大陆就出现过。”
    时间很充裕，莫凡就跟柳曦简单说了他在玄武大陆，以及来到仙界之后的一些经历，中间穿插着关于那个符文的事情。
    莫凡讲述的他经历的时候，柳曦神色痴迷地看着他。
    跟莫凡相处越久，她越觉得莫凡神秘。
    此刻莫凡一点点地讲述他的经历，虽然莫凡讲得很简单，只是浮光掠影一般，但她能感觉到莫凡的平淡语言后所蕴含的惊心动魄。
    待莫凡说完后，柳曦喃喃自语道：“天音寺竟然在这么多地方布置了相同的封印，如果那些封印后面都是空间通道，那些通道是通往哪里的？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我也不知道。所以刚才在洞穴里的时候，我还心痒痒的特别想进入那个通道去看看。”莫凡苦笑着摇摇头。
    “千万别！按你所说的，通道有可能通往下界，也可能是通往跟仙界在同一位面的冥界、妖界、魔界、灵界等。而冥界、妖界、魔界这些界都对仙界特别敌视。要是进入那些界的话，会被群起而攻之，非常危险。”
    “所以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来到这虚无空间。就算回不去了，我们两个还可以在这里相互陪伴着，慢慢老死。”莫凡笑着说道。
    “嗯。”柳曦轻声应着，把脑袋靠在莫凡的肩膀上。
    跟莫凡双修之后，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对莫凡言听计从。
    两人相互依偎轻声说着话，看着漫无边际的幽邃“星空”，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天。
    莫凡担心火云宗的人会在那个洞穴里守株待兔，所以他决定在虚无空间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之后再回去。
    这天，莫凡正和柳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看到很远的地方出现一个豆子大小的微光。
    虚无空间里还有其他东西！
    柳曦顺着莫凡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也目瞪口呆。
    “那是什么东西？”柳曦的声音有些颤抖。
    虚无空间无比神秘，而且这么多天了除了他们之前看到的那道一闪而过的光之外，整个虚无空间都是空无一物，甚至连一点点光线都没有，但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这使她不由得暗暗心惊。
    莫凡摇摇头没有说话，神情警惕。
    良久之后，莫凡突然说道：“那个光点好像变大了。”
    “嗯，我也发现了。”
    两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光点看，发现那个光点在慢慢变大，虽然变大的速度极其缓慢，但确实是在一点点地变大。
    难道那光点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过来？
    “不要害怕，等它近一点再看看，如果是不可抵抗的可怕存在，我们马上回仙界去。”莫凡安慰柳曦。
    火云宗的人还是可知的敌人，但那个光点却是未知的事物，人往往都会觉得未知的事物才是更可怕的。
    差不多两个时辰后，柳曦忽然颤声说道：“莫凡，你看那像不像是一个人？”
    人？
    莫凡用力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看过去。
    随着那个微弱光点由一颗豆子大小变得如盘子大小，已经能大致看出其轮廓，确实很像是一个人，而且他的姿势很是怪异，头在下脚在上。
    那个人一动不动地，就那么静静地飘着，一点点向莫凡他们这边靠近。
    按他的这个速度，要到莫凡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至少还要七八个时辰。
    莫凡的头顶，龙角已经凸起。他的神经紧绷，随时准备破开空间壁障返回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