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阔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是,我害怕我的同事知道。”
“原因呢?”白清越问。
“我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女朋友就是这家公司的化妆师,而且我们马上都要订婚了。这个时候让我女朋友知道我前女友的事情,我们肯定会吵架的。”
白清越点了点头,“我们想问您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可以。”
“6月13日的晚上8点,你在做什么?”
“我一个人在家。”
白清越挑眉,“有人能帮你做不在场证明吗?”
褚天阔摇了摇头,“没有,我当时一个人在家。那天有拍摄任务,大约好像就是晚上8点左右进的家门。因为很累,我就直接躺在床上刷视频了。”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对了,我还给我女朋友分享了有趣的搞笑视频。”
白清越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徐慕言,对方似乎不准备发问,自己又继续询问,“你所住的小区有监控吗?”
“没有,我租住的地方是老楼。没有监控设施。”褚天阔否认。
“您那天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回家的?”
“步行。”
“那你最近这半年,和死者王思雅有联系吗?”白清越抿了抿唇,又问。
褚天阔的眉眼间,尽是疑惑的表情,立刻否认道:“没有,她不是都结婚三年了吗,我还和她联系做什么?再说了,王思雅的死讯我还是昨天在手机上看到的推送,才得知的。”
白清越点头,站起身来对褚天阔说道:“好,那就这样,谢谢您的配合,案件侦破的这段时间请不要离开汉城,可能需要您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我送二位出去。”
白清越拉开车门坐在车里,系上了安全带。
她望向正在发动车子的徐慕言,忍不住提起褚天阔,“褚天阔并不能证明自己案发当晚的不在场证明,我们得一一排查他下班时路过的道路监控。另外,你觉得他刚才有说谎吗?”
“应该没有,他的右手中指上带着一枚戒指。他说要订婚的消息,应该是真的。但是他说他这半年来并没有联系过王思雅,这件事就值得推敲了。”
白清越挑眉,“有什么说法?”
徐慕言的视线注意着前方路段,反问道,“平面模特每月工资能挣多少钱?”
“一个月大概五千到六千元左右。”白清越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他身上还背负着房租,那么他是如何穿的起一双两万块的皮鞋。”
“多少?”白清越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会不会认错了?”
两万块的皮鞋!
徐慕言特别认真的跟白清越解释道:“不会错的,他穿的那双鞋,我昨天晚上刚刚下单了一双。”
“……”
白清越不禁有点疑惑,徐慕言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家里有矿吗?
买一双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两万块的皮鞋,哦不,也可能是因为她确实不懂皮鞋。
但这么花钱是不是有点奢侈了。
回归正题,白清越严肃的说道:“这么说来,他撒谎了。”
“但我觉得凶手不是他,一个即将要和女朋友订婚的人,会选择杀人吗?而且他刚才提到王思雅的时候,眼中没有爱意。”
徐慕言解释道:“人的最初表现是无法伪装的,他的内心想法会通过肢体语言或者脸上肌肉表情表现出来。后面在你的语言引导下,褚天阔渐渐放松下来,表现出更加自然的姿态,这个时候,他的行为表现就没有那么可信了。”
徐慕言毫不在意褚天阔到底有没有撒谎,他更在意的是,这个人有没有犯罪动机。
很显然,褚天阔并不符合他要寻找的凶手。
两人刚回到汉城警探局,白清越就被白迟给叫走了。
“找我有事?白局。”白清越轻车熟路的坐到了沙发上。
平时没有案子的时候,白清越也喜欢到她父亲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躺。
真皮的,躺着确实舒服。
白迟“嗯”了一声,“案子进展的顺利吗?”
白清越摇头,开始汇报,“不顺利,目前还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正在排查嫌疑人案发当晚的行踪,和三唑仑的来源。王思雅的手机数据还未恢复,案子的进展就是这样的。”
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推测道:“老白,你找我该不会是上头有人压力你了吧?”
白迟故作严肃的说道:“你还知道啊,王思雅死亡的消息已经同城热搜两天了。”
“这不能怪我啊,那帮财经记者比我到的都快。虽然他们没拍到现场的照片,但王思雅的死讯是瞒不住的。”白清越两手一摊,做出了一个很无辜的表情。
白迟喝了口茶水,“知道了,我顶住上面的压力,你也得给我争口气。抓紧把案子破了。”
白迟也不是要催女儿,但确实王思雅的案子,受到了上面的关注。而且她还是汉城市龙头企业--健林药业的老板娘。
这个身份过于敏感,他的压力也很大。
白清越出了局长办公室往回走,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副队,我们虽然还没有恢复王思雅手机的数据。但是我们去营业厅和银行,调查死者近半年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
说话的是实习生田柔,她继续说道:“死者的通讯记录没什么特别的,基本上都是跟她父母聊天,和一家叫焕彩美容医院的通话记录。”
“王思雅并没有大额度的转账记录,相反,她好像很喜欢网购。我们查了几家店铺,都是卖男装的。而且王思雅买的衣服并不便宜,每笔开销都在两千块到几万元不等。”
白清越眼前一亮,她上去给小田一个大大的熊抱,“可以啊,小田。线索对我们很有用,手机数据你们技术科抓点紧。”
“呜呜,副队,你抱得太紧了。”田柔踮起脚尖,凑到白清羽的耳边超小声的说道:“你的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不好意思啊。”白清越立刻松开了田柔。
“还有啊,我们刚才打电话跟死者的丈夫胡健林确认过了,他最近这半年里并没有收到王思雅给他买的衣服。从电话的语气上听起来,他似乎挺生气的。”
白清越笑了笑,自己的钱,被妻子买东西,送给别的男人,他的语气能好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