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跨入门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玄关处。
穿过玄关,可以看到一间开放式的客厅,宽敞明亮。而摆在餐桌上的竟是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桌布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白清越面色凝重,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李赫的电话,让他尽快带领其他人员赶到现场。
挂断电话后,她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当他们踏入厨房时,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走进厨房,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只见原本洁白的瓷砖墙面此刻已经被迸溅得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而在燃气灶上,摆放着一个没有盖上盖子的高压锅,锅里的景象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至极——那平静的水面之上,竟然漂浮着几颗猩红的大枣以及数粒干瘪的枸杞。
再定睛细看一番,那所谓的汤中,居然还隐藏着6颗血淋淋的眼珠!
它们就那样孤零零地浸泡在汤汁之中,显得格外诡异与恐怖;除此之外,几根被斩断的手指也赫然出现在其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跟随众人一同进入案发现场的区队警探们目睹到如此惨状之后,终于有人忍受不住,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干呕声。
白清越虽然心中同样充满了极度的不适,但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忍耐住了。
她紧闭双眼,用颤抖的手指着房门的方向,声音略微带着一丝沙哑地快速说道:“你要吐就到外面吐,看到你这样,我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听到这句话,那位正处于极度痛苦中的警探宛如得到特赦一般,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门口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似的。
待他离去之后,白清越开始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做足充分的心理准备,才缓缓地重新睁开眼睛。
然而,当她再度看到那高压锅里的恐怖场景时,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使得那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再度汹涌袭来。
白清越紧紧咬住牙关,竭尽全力地克制着自己体内那股源源不断翻腾而起的恶心感。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额头之上更是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终于,她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折磨,脚步踉踉跄跄地紧跟着跑了出去。
来到屋外,感受着清新的空气,白清越张开大口,拼命喘息着,试图让自己激动澎湃的情绪平静下来。
可是,刚刚那可怕至极的场景仍然像噩梦一般萦绕在她心头,久久不散……
姜云凡看到他们如此怪异的举动,满脸狐疑地问:“屋子里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我不能进去吗?”
白清越此时正大口喘着粗气,胃部传来阵阵不适,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
徐慕言在旁边连忙解释道:“屋里是命案现场,你现在还不能进去。”
“命案现场?”姜云凡听到这四个字,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愕。
紧接着,下一秒钟,他毫不犹豫地迈开双腿,准备冲入屋内查看究竟。
徐慕言慌忙上前阻拦,但没想到姜云凡用力一挥手臂,竟然直接将他拨开了。
周围站立着的区队警探们眼见形势不妙,立即行动起来,纷纷伸手将姜云凡死死按住。
白清越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拼命压抑着胃部传来的阵阵翻涌感,戏谑地说:“徐教授啊,真是令人意外呢。您这身子骨也太弱不禁风了,这么差劲意味着什么?就是缺乏锻炼嘛!干脆哪天有空的时候,我带您去拳击馆好好练练吧!”
徐慕言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轻声回应道:“你现在感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然咱们再回一趟案发现场如何?”
白清越急忙用力摆了摆手,开什么玩笑!
这会儿要是再进去一次案发现场,恐怕她会直接把刚刚吃下去的早餐全部吐个精光!
她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讨好地说:“我其实还是有点难受、,还是等周法医到了以后一起再进入现场比较好吧。不过你大可放心哦,徐教授,有我在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以后由我来负责守护你。”
徐慕言轻轻冷笑一声,“那你可得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朝着楼梯下方迈步离去。
白清越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自从她结束休假重新回归工作岗位以来,她清晰地察觉到徐慕言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怪异,但具体又是哪里不对劲却又难以言说。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不一般了。
一阵哭声传入白清越的耳中,白清越反过神来。
是姜云凡正哆哆嗦嗦地蜷缩在门口,身体微微颤抖着,低低的抽泣声,两只眼睛如同被定住一般,死死地凝视着屋内。
白清越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姜云凡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姜同学,请节哀顺变吧……”
实际上,无需等待亓官轶那份 dna检测报告的出炉,现场垃圾袋中那些支离破碎的尸骸,基本能够推断出死者正是姜云凡的父母及其年幼的弟弟。
而高压锅中的碎尸块,也就是剩余他们未发现的尸块。
刹那间,姜云凡情绪彻底失控,嚎啕大哭起来,猛地张开双臂紧紧搂住白清越,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警探姐姐,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爸爸和妈妈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白清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宽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她只能默默地伸出手,轻柔地拍着姜云凡的后背。
许久过后,姜云凡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区队的小陈看到眼前这一幕,对白清越提议道:“副队,要不让我先带姜云凡回警局吧,顺便查一下他是否还有其他亲戚可以投靠。”
白清越微微颔首,叮嘱道:“如果有任何需求,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