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巨响,响彻怪石山。剧烈的爆炸,将怪石山先是掀起一个巨大的鼓包,就好像突兀的冒出一另外一座山峰。
紧接着,那巨大的鼓包又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突如其来的爆炸,怪石山的变形,让原本就紧张无比的九幽宗基地,顿时陷入一片大乱。
“敌袭,敌袭——”
守护怪石山的九幽宗弟子疯狂的嚎叫着,有如无头苍蝇。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
那大坑之中,突然冲天而起一道披头散发的黑影。
神魂重创,残着手臂,胸骨尽碎的阴泉,自封印空间逃出之后,一直喃喃自语,变得有些神智不清。
阴泉怎么也想不明白,丹圣炉怎么会是假的?赫连鹰难道也是假的?如此等级的宝器,难道还能造假?
他又哪里知道,战书的神识等级已经达到了武皇巅峰,打造一件武皇级的伪宝器,还是能够办到的。
再者,有幻形战甲加上隐息秘技,战书想要伪装成哪位武者,根本不会被武皇级别以下的武者发现。
在外人看来,赫连鹰绝对是真的,自然而然也会认为,他手中的丹圣炉也是真的。
可谁又会知道,战书的确伪装成赫连鹰抢走了丹圣炉,但丹圣炉又消失了,而且是彻底消失掉了。如今的丹圣炉已经与炼天融为一体。
战书知道,想要打开秘境,丹圣炉能够做到。炼天也一定可以做到,这也是战书不急于寻找离开秘境方法的原因。
“交出丹圣炉!交出丹圣炉——”
怪石山的爆炸,并未降低围攻而来的热度。追在阴彬等人身后,成千上万的武王,咆哮着,呼喊着,把已经塌了半边的怪石山,震的东摇西晃。
“哈哈哈,丹圣炉没有啦,丹圣炉没有啦!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我们谁也别想出去啦!”
阴泉如疯如魔,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随着疯狂的笑声,一股股漫天的黑雾,自阴泉的身体内弥漫而出。
“噬魂术,快退,快退!”
前面的武者想退,后面的却源源不绝地冲了上来,混乱的围攻大军,瞬间坠落地面,化为一个个失去了神智的躯壳。
这些失去神智的武者,一身的修为并未消失,虽然目光呆滞,却变得凶悍无比。
阴泉的手中,突然飞出一枚黑雾环绕的铃铛,随着铃声鸣响,那些呆滞的武者,又腾空而起,向对面的武者冲杀了过去。
这些失去神智的武者,根本不知保留体力,也不知道疼痛恐惧。断了肢体,他们就放出血灵,血灵受创,他们就选择自毁。
疯狂的武者,就好像是地狱中爬出的魔鬼,其恐怖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传说中的恶灵。
“啊——”
怪石山环绕着血腥,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就好像是人间的地狱。
“怎么会这样?”
商清舟、秦子玉、墨绝、林枫,作为四大势力的首脑,远远悬浮在战斗圈外,禁不住失声惊叹。
“阴泉疯了,九幽宗也疯了!”
每个人的心头,不由自主都升腾出这样一个想法。
“战书,怎么办?”
藏身于围攻大军背后,商小妹已经隐身不见,看到眼前这副恐怖的场面,忍不住在伪装成普通武者模样的战书耳边询问。
“这样不是更好么?九幽宗的战力越强,这些家伙的损失也就越大。还省下了我许多功夫。”
战书的声音冰冷,对九幽宗的惨状,没有丝毫的同情。
“战师兄,那些武者难道不无辜么?”
古八荒有些不忍心,毕竟被控制的这些武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八荒,这些人能够晋阶武王,哪一个人的双手不是沾满了鲜血。这几个月来,能够得到机缘活下来的,有谁又是无辜的?这是江湖,这是武者世界,不是杀掉别人,就是被别人杀掉。”
被迫伪装,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让战书的心中,一直有一股深深的怨气。
在天玄神机府操纵禽龙国,联手嗜血堂蚕食回龙国的时候,有谁主持过公道?在战书被迫逃亡,战盟也受到连累的时候,有谁说过他们无辜呢?
“不管阴泉疯没有疯,丹圣炉必须抢回来!杀——”
秦子玉不再犹豫,终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天玄神机府的人数最多,随着他们加入,纵使阴泉与九幽宗徒众手段诡异,却也立时落入了下风。
“对,灭掉九幽宗,夺回丹圣炉,杀——”
墨绝尖叫一声,手持巨刀,直扑阴泉。嗜血堂被九幽宗欺负在的太狠了,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灭不灭掉九幽宗,与我林枫无关。赫连玉露,你们谁也不能动!”
林枫没有禁止南天阁的弟子出手,却对赫连玉露心心念念,不住在人群中寻找。
赫连玉露可没有阴泉的本领,那场巨大的爆炸,封印空间被毁,埋葬了无数武者在地下。赫连玉露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胡鱼在哪儿?难道他们又躲起来了?”
战书眼望着混乱的战场,眉头紧紧皱起。胡鱼这家伙太狡猾了,虽然在雪兽的攻击之下,禽龙暗队损失大半,但这家伙却一早就不见了,至今不知所踪。
这样一个阴险的仇人,隐藏在暗处,让战书始终有种如梗在喉之感。
如果说在这秘境之中,他最想除掉的人有哪些,除了九幽宗之外,便是嗜血堂,以及禽龙暗队的所有人。
除此之外,还有天玄神机府的秦子玉。但战书最想除掉的,却还是这个胡鱼。
“胡少,我们怎么办?”
在更远的暗处,注视着怪石山战场,十余位武王,围在胡鱼的身旁,向他请示。
“嘿嘿嘿,打起来不是很好么?我们只管看着就是。一来我们没有参与战斗的实力,二来他们的生死与我们无关。除掉了赫连鹰这个叛徒,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活着,活着离开这里!”
胡鱼目视着混乱的战场,心中不由自主,想起了一道让他寝食难安的身影。
“那姓战的家伙,他到底有没有死掉?如果他现在在这时就好了!”
对于胡鱼来说,如果说有哪一个人,还值得他关注的话,也就只有那个让他不得不成为叛徒的头号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