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一个值钱的消息,但是少爷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位先生不是说了吗,他们公司是帮一家大企业做勘探才发现这个油田的。
也就是说这个油田是有主人的,对方只是因为最近公司比较乱没来得及开采,我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没用。”高盛银行的经理提醒盛克斯说到,因为消息有用佛里兰斯基一秒从流浪汉变成先生了。
“是哦!这个油田是有主的,就算我得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用。”盛克斯顿时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十分泄气的说到。
“谁说这个消息没用了?那可不一定!”贾磊笑着说。
如果这个消息对他们这些外国人没用,佛里兰斯基是不可能拿出来卖钱的。
“就是,恩人说的对!我这个消息可是很有用的,你们外国人可能不知道,在e罗斯像我们这种为大企业进行地质勘探的勘探公司,其实还有一种特权。
因为现在到处一团乱,e国法律的法律也不完善,他们甚至还沿用了部分前苏联的法条,也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有许多漏洞可以钻。”佛里兰斯基得意的说。
“你的意思是,按照法律,油田归属权这件事也有漏洞可以钻?到底是什么法条这么神奇?”贾磊好奇的问到。
“按照法律规定,勘探公司在其获准勘探的地区内发现了油气资源,就立刻拥有了,其所勘探发现的油气资源的开采权。”佛里兰斯基大声背诵说,这条法律条文,他们公司内几乎人人会背。
因为这条法律事关他们每个人的利益!
“我们这些外国人的确不懂e国法律,不如你给我们举个例子解释吧?”贾磊边说边让人拿来一瓶上好的伏特加,给佛里兰斯基倒了满满一杯推过去。
“比如说我们这次发现的这个油田,理论上是属于上级石油公司的,但是我们公司在发现这个油田的那刻起,就立刻获得它的开采权。
按理来说我们这种勘探公司根本就没有开采油田的实力,所以这个开采权一般会被转移给勘探公司上级的石油企业。
但是,这两年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行业不是在搞私有化和合并重组吗,我们公司也要被私有化了,只要你们能把我们公司买走,相当于花不了几个钱就买到了一个油田的开采权。”佛里兰斯基喝了一大杯威士忌后,嘴里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哎呀!俄罗斯的石油和化工产业是外国人最难进入的行业了,我们如果买下了你们勘探公司,就当于是走后门绕过了俄罗斯政府的严防死守,合理合法的拥有一个油田了。”贾磊听到这里兴奋的说到,他这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天啊,我们居然能这么干嘛?早知道我就不去参加什么拍卖会,也就不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抓起来了。”盛克斯惊喜的问说到,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当然可以,现在莫斯科这么乱,只要我们把东西拿到手,就等于是我们的了。”贾磊笑着点头说。
“咳咳!lei少爷你不能把事情想得这么容易,我们至少还要找一位当权者做靠山,才能把这件事合理化。”高盛银行的经理提醒他们两个说,不然油田刚开发好就会被e国人截胡的。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贾磊拍着胸脯保证说,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哎呀!这么好的事那我们还等什么呀?咱们赶紧去吧,万一去晚了油田被别人抢走了就遭了。”盛克斯兴奋的说。
“盛克斯少爷,你先等等!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先通知一下高盛银行总部再说,而且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独自拿下了这个油田,不需要合伙人。”高盛银行的经理看着贾磊,毫不避讳的提醒盛克斯说。
“咦?你说的对,凭我们高盛银行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干,用不着和别人合伙。”盛克斯点头说,然后他就目光不善的看向贾磊。
“呵呵!你们两个恐怕忘了吧,刚才买消息的钱我也出了一半,现在居然打算过河拆桥把我踢掉!想的美?”贾磊冷笑说到。
盛克斯简直是在做梦!
门都没有!
“我就是想把你踢掉,那又怎样?”盛克斯高傲的抬起头说,这个大少爷又恢复的鼻孔看人的姿态。
“呵……,你信不信,你如果敢现在把我踢掉,我就敢把佛里兰斯基他们公司拥有一个油田开采权的消息,送给希尔顿酒店里每一个对石油感兴趣的客人。”贾磊冷笑说,他这是在威胁盛克斯,大不了一拍两散。
“你?你……,你要知道,如果你真这么做了,你也得不到做个油田的。我不相信,你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盛克斯故作镇定的说,他现在心里有点儿慌。
“反正你们高盛银行都想把我踢掉了,那我就注定得不到这个油田了,把消息散播出去对我也没什么损失。”贾磊笑着回答说,他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算你狠!”盛克斯气的咬牙切齿的说,他就没见过贾磊这么无赖的人。
“贾磊先生请你先冷静一下,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慢慢谈吗。你千万不要一时激动之下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万一真的引来其他竞争者,对我们两家都不好。”高盛银行经理赶紧服软说。
能做到高盛银行经理这个位置的人,当然是既聪明又有眼色的,他看到事情不对立刻改了口风。
“哼,你这个小人除了会威胁还能有什么能耐?开采油田可不是简单的事,我们高盛银行有钱有人才能办到,你一个投资基金和股票的金融公司,总共只有小猫两三只,拿什么来和我合作?”盛克斯脸色臭臭的坐下后,语气不善的对贾磊说。
“虽然我没有你们高盛银行有钱有背景,如果在其他地方我还真不敢和你们坐下来讲条件。但是这里是e国,是我发家的地方,我在这里的人脉和背景深厚到你们高盛银行都未必比得上,自然有和你们谈判的底牌。”贾磊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的说,e国可是他的大本营之一。
“你有什么底牌?”高盛银行的经理问到。
“我和e国能源布长是多年的合伙人,你觉得这个人脉,在现在的e罗斯值多少钱?”贾磊笑着问到。
“无价!”高盛银行的经理沉声说到,贾磊拿着这个人脉的确可以和高盛银行谈条件了。
“既然你知道它的份量,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合作开发油田的事儿了吧?”贾磊看着高盛银行经理似笑非笑的说,对方黑着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无奈的点点头。
“你想怎么合作?”盛克斯开口直接了当的问。
“五五分怎么样?”贾磊伸出右手比了个巴掌说。
“不行,我们高盛银行出钱了自然要占大头,顶多三七分。”盛克斯反对说。
“这不可能,我出人出力不是为了陪大少爷你玩的,至于钱我也可以出,但我要拿一半投资份额。”贾磊摇头说。
“我们高盛银行不差你那点钱,要不是你的人脉有用,我真的一点儿股份都不想分给你。”盛克斯不屑的看着贾磊说。
“你也知道我的人脉有用,你信不信,如果你把我惹急了,我要你们高盛银行踏不进那个油田一步。”贾磊冷冷的说。
“那就四六分,你要实在不识抬举,我们就自己干。高盛银行在国际上这么有名,用不了时间就能在莫斯科结交下深厚的人脉的,到时候不一定谁的朋友更厉害了。”高盛银行经理威胁贾磊说,高盛银行想在俄罗斯发展,肯定会结交e政府高层的。
“五五分,这是我的底线!你们高盛银行虽然有钱有人脉,但是你们没有任何石油开采经验吧?我舅公在鞑靼斯坦有好几个油田,我可以让他派一些懂行的管理人员和工人过来。”贾磊抛出了自己的筹码说。
“光有工人没有设备有什么用,这里现在这么乱,光有人也没办法工作,石油开采设备还得从我们美国买。”盛克斯抛出自己的筹码说,双方开始了拉锯战。
“再说了前苏联人工这么便宜,只要我们肯用美元发工资,当地有的是经验丰富的石油工人来给我们工作。”高盛银行的经理插嘴说,这样做性价比更高。
“所以贾磊你就老实的拿四层股份算了,其实给你这么高的分成,就是想让你把钱给你身后的人拿过去,就当交保护费了,省得e国政府的人老来我们这里卡油。”盛克斯皱着眉头解释说。
“no!no!no!你恐怕误会了,我和你谈判代表着我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当某位e国人的代理人。”贾磊摇头纠正他说,他可不想高盛银行误会自己的身份。
“你如果不是e国某位当权者的代理人,又凭什么拿四层呢?”高盛银行经理不屑的说。
“就凭我手里有一张e国能源布长亲笔签名的石油开采许可证,这张纸就值石油公司一半儿的股份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可以和其他人合作。”贾磊笑着说,他手里的许可证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五五分成,成交!”高盛银行的经理听到这个立刻点头说。
“不是,这个油田不是属于我的嘛!我还没同意呢,你凭什么替我做主?”盛克斯听到这里炸毛的说,这场谈判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怎么油田就换主人了。
“盛克斯,这个条件对高盛银行很有利,如果你对这场交易不满意的话,可以向您的父亲去抗议,我觉得盛克斯董事会赞成我的决定的。”高盛银行的经理说。
虽然油田是大少爷找来的,但最终做决定的还得是他们高盛银行。
“算了!就算我去和我父亲谈也没什么用,高盛银行在他心里比我这个儿子重要。但是,这个油田是我找到的,我个人必须在这个油田里站两成股份。”盛克斯对高盛银行经理讨价还价说。
他们盛克斯家族虽然是高盛银行的股东但又不是一体的,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利益。
“可以!只要董事会通过,我没意见。”高盛银行经理点点头回答说,他已经帮银行争取到了不小的利益了,够尽职尽心了。
“请问你们几位商量好了吗?到底要不要买我们公司?”佛里兰斯基虽然听不懂英语,但是能看出来贾磊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我们当然要买!而且是越快越好。”贾磊回头对他笑着用俄语说,这种大鱼可不能让他跑了。
“是的,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连夜就出发。”盛克斯也同意说。
“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儿的沙发上先睡一会儿,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有点困了。”佛里兰斯基揉了揉眼睛说。
他心里头的大石头放下了,终于可以睡觉了。
“这是餐厅睡觉多不舒服,我让酒店给你开个钟点房,你到那去睡吧。”贾磊贴心的提议说,和当地人打好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
“谢谢!”佛里兰斯基感激的。
************
靠近北极圈的地方,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因为这里靠近北极虽然没有极夜,但每天白天的时间也不足十小时。
灰暗的蓝天下,巍峨的冰山在远处屹立,天空中闪过美丽的极光,七彩的光带在天空中摇曳起舞,仿佛在呼应大地无声的歌谣。
安详宁静的北方冬日,即寒冷又美丽,万籁寂静的氛围让人沉醉。
可惜这么美的景色却汽车发动机的轰隆声打破了,银白色的大地上,一辆带帐篷的卡车外加一辆雪地越野车,行驶在毫无人烟的公路上。
“这里真的是好安静好美啊!”贾磊透过窗户像外看去,在朦胧的冰层后面景色显得更加美丽。
“你还有心思看风景,老子、都……都快冻死了。”盛克斯用力的裹紧衣服,浑身发抖的说。
“该!我早就劝过你,北极圈儿里特别冷让你穿点儿暖和的衣服,可你嫌弃棉衣棉裤丑不穿,非要穿西服。”贾磊回头看着盛克斯的怂样,幸灾乐祸的说。
这个m国来的大少爷可能对零下40度没什么概念,身上依然穿着高级的手工定制西装,外面裹着一套贾磊赞助的毛皮大衣。
“我以为车里有暖气,不用穿那么多的。”盛克斯狡辩说,像他这种有钱人出门都是坐车,根本不会穿太多。
“我的大少爷这可是北极圈,暖气的温度也就是不让车里结冰而已,你还想要多高?室内外温差过大,人下车后会感冒的。”贾磊无语的说。
“早知道开车要走这么长时间,我就直接坐飞机来。”盛克斯哆哆嗦嗦的说到,连续做了十多个小时的车,他受够了。
“你以为我喜欢坐车吗?如果不是你们几个蠢货,把人家勘探公司唯一一架飞机给坠机了,我们早到了。”贾磊看着盛克斯气的咬牙切齿的说。
因为北极圈路况复杂,汽车只能以时速五十公里的速度缓慢前进,这可比飞机慢多了。
他们坐飞机到了离勘探公司最近的城市,原本只要再坐飞几个小时就能到镇上了,可惜当地唯一一架直升飞机……没了!
“啊?原来我们坐车是因为这个吗?早知道这样,我就在莫斯科立刻买一架飞机赔给他了。”盛克斯崩溃的说,他今天吃的苦都是自己造的孽。
“莫斯科离这有二千多公里?你就算买了直升飞机它也飞不到啊,当初我的飞机可是中途停下加了几次油才飞到莫斯科的。”佛里兰斯基小声说,他的工作就是到处找油田,所以经常到处飞。
“我就纳闷了,你们公司为什么要建在北极圈儿那个寸草不生的破地方。”盛克斯崩溃的说。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那里有油田了!”贾磊无语的看着盛克斯,替佛里兰斯基回答说。
“我们还要开多久才能到离你们公司最近的镇子?”贾磊不在搭理盛克斯转头用俄语问佛里兰斯基。
“哦,还要开几个小时,天亮前我们肯定能到。”司机说到,他是本地人熟悉路况。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小孩子来好糊弄吧,北极圈现在是昼短夜长,现在离天亮至少还要十几个小时。”贾磊无语的说。
“哎呀!我不是怕你们这群外国人难受,才瞒着你们的。”司机解释说,他说实话,这群外国人就会一个劲儿的催他开快点儿,北极圈路况危险,他可不愿意用命开车。
“哎!你说的也对,北极圈儿里除了极光和冰雪外什么都没有,干坐着是挺难受的。”贾磊点头同意说。
“好了!极光和雪地看两眼就行了,看多了容易得雪盲症。”克尔说着就伸手把贾磊身边的车窗用帘子挡上了,这是所有俄罗斯人都知道的常识。
“哦!知道了!”贾磊老实的点点头,扭头坐回座位上。
车子在雪地上慢慢前进,随着最后一丝阳光的落下,车内的温度陡降,盛克斯再也不嫌弃棉衣丑了,他脱了西装给自己套上棉衣,外面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好几件大衣。
“我这辈子就从来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我好后悔……好好的圣诞节假期我为什么不去夏威夷度假,反倒跟踪你到俄罗斯这个鬼地方来。”盛克斯哆哆嗦嗦说。
可怜的娃,寒冷的天气把他的脑子都冻坏了,直接把自己跟踪贾磊的事儿说出来了。
“你居然跟踪我?那你活该受罪!”贾磊看着盛克斯气的咬牙切齿的说,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
“外面太冷了,你喝两口伏特加酒暖和一下吧。”贾磊眼珠子一转提议说。
“不用了!这个酒我喝不惯。”盛克斯拒绝说,他平时都是喝上等葡萄酒的。
“喝不惯也要喝,你看你脸都冻变色了,必须喝。”贾磊说着就拿起一瓶56度的伏特加,不由分说的给他灌了两口。
“咳咳!这个酒好辣嗓子,好难喝。”盛克斯一边咳嗽,一边摸着喉咙痛苦的说。
“俄罗斯伏特加就是这个风格,浓烈辛辣,喝下去能让你从肚子里一直烧到胸口。”贾磊笑着说,然后他也给自己来了两口。
作为一个纯种东北男人,贾磊表示56度的酒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