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白点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你猜的没错。还有一些人，他们知道诡异之海的面目后，想法很是……清奇。
    他们认为诡异之海是天赐神兽，在它面前不要兴起任何反抗的想法，甚至觉得应该顺应‘大势’，匍匐在它的脚下，接受它的‘赐予’。”
    江回听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之前我提到过，诡异之海的力量比较奇异，能够侵蚀人的心智，让人产生疯狂的幻觉。有些人，他们就像是被黑暗吞噬，迷失了方向；而有些人，却像是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藏，疯狂地相信诡异之海的力量能让他们实现所有的梦想。”眸白继续说道，
    “于是，他们组成了一个名为‘晋神会’的组织，主动迎接诡异之海的力量，让它侵蚀自己的身心，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有什么效果？”江回忍不住问。
    眸白瞥了他一眼，略带揶揄地说：
    “他们啊，当然……梦想成真了。”
    江回的双眸微微睁大，疑惑渐浓。
    “确实梦想成真了，根据我们探到的，他们的核心成员已经有一套成熟的机制，用药物配合引导诡异之海的力量来修炼，可以快速提升灵能、突破瓶颈，让很多觉醒者趋之若鹜。”
    眸白盯着江回，看他的反应。
    江回的脸上没有任何艳羡之色，只有眉头微微皱起来。
    眸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道：“可惜，天下没有完美的提升实力的捷径，他们的实力是提升了，但是意识也被诡异侵蚀了，诡异生物的意识没有人性之说，只有野性的本能。”
    “他们的意识被侵蚀后会变成什么样？”江回比较关心这点。
    “嗯，不太好形容，外表没有变，依旧是个人样。”眸白似乎是觉得很有趣，“但是内里的意识会逐渐诡异化，随着侵蚀程度的加深，人性的表现会越来越微弱，野性的本能表现会越来越多。”
    “被侵蚀不深的觉醒者，主要表现就是行事肆意、不受控，被侵蚀比较深的觉醒者呢，主要表现就是行事癫狂、无序，最终的习性会逐渐趋于与诡异生物一致，比如说……视人类为食物，以猎杀人类为乐。”
    听到最后两句，江回的汗毛不自禁竖起。
    “这……还是人吗？”
    “不是人，他们称自己为……神使。” 眸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那……有缺堂跟晋神会的关系是？”
    “死敌。”眸白轻描淡写地答复。
    他看了一眼江回，认真地解释道：“天命有缺，任何生物都不是完美的，有缺堂这么多年来，一直追求的，就是找到诡异之海的‘缺’，从而反客为主。”
    江回接下了话头，“这就与晋神会的目标是相反的。”
    “是啊。”眸白双眸微眯，似乎笑了笑，“我们要杀掉他们的‘神’，他们能不急眼嘛。”
    “这个晋神会有多少人？”
    “不算多。”眸白笑眯眯地说道：“核心成员约莫五六百人，外围人员……我想想，应该也就几千人。”
    “核心成员五六百人？！”江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还叫“不算多”？
    有缺堂的核心成员，满打满算，也才三十多人。
    像是觉得还不够震撼，眸白慢悠悠地继续道：
    “他们晋神会核心成员的战斗力不能按个人来，还有外挂加成的——他们能指挥诡异生物协同作战，根据侵蚀程度不同，能指挥的诡异生物级别和数量也不同，一般来说，侵蚀程度越高，能指挥的诡异生物越多。”
    江回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特意叮嘱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这身份一旦暴露，说不定就立刻成为晋神会餐桌上的一盘菜了。
    说不定，他们还会效仿一鱼三吃，搞个“一人九吃”。
    他深深感觉自己被坑了。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眸白见状，笑吟吟地给江回添了一杯热茶，给他暖暖拔凉拔凉的心。
    江回思索了数秒后，叹了一口气，端起茶喝了一口。
    “算了，贼船都已经上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先顶着，自己行事稳当一些、稳健一些、稳妥一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心里暗忖。
    眸白淡定了喝了一口茶，一边喝一边看向江回，等了半晌，见江回没有打退堂鼓，暗暗点头。
    “小江回啊，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还是有盟友的。”
    江回直接忽略了“小江回”的称呼，问道：“谁?”
    “国家最大的组织，就是我们的盟友啊。你想想，这种天理不容的行为，国家怎么可能允许嘛，所以基本是见一个抓一个。”
    江回挑挑眉。
    “虽然官方抓人都要讲证据，经常因为缺乏证据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的，好歹能给这个组织一些威慑，让他们不至于太嚣张。毕竟，不管是神还是人，在人类的地盘上，该盘着还是得盘着。”
    “所以，你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就算身份暴露了也不用担心。他们不可能派深度诡异化的高手来对付你，因为官方会盯着。也不会拿着大威力武器来对付你，动静太大了不好收拾。顶多就是搞搞暗杀啥的，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眸白安慰道。
    “您还是别安慰我了。”江回又叹了一口气。
    他算是明白了，有缺堂这个饼画的是真的大，而且这个饼还是挂在狼嘴里的，想要，还得自己去取。
    “总之，有缺堂的目标让诡异之海为人类所用，要达成这个目标，得先解决晋神会这个马前卒，是吧？”江回感觉血条有些不够用。
    “你有没有想过，这两条线，可以同时并行？”眸白语气诡异地说。
    江回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你是说？”
    “不可说，不可说。”眸白摇了摇头。他话音一转，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可以查阅有缺堂的所有资料吗？”江回有些期待地问。
    “不能。”
    “……”
    眸白见状嘴角一勾，“你只能看‘黄’级的资料。”
    他这才想起忘记给江回普及这方面的“常识”了，接着道：
    “有缺堂成员根据实力和贡献度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级别，不同的级别享受的资源和权限不同，你目前是黄级，每月可享受十滴灵液、五万积分的材料换取，资料获取权限也是黄级，所以，想获取更多权限的话，多做任务或早点提升等级吧。”
    江回沉吟半晌，问道：“眸白前辈，您是什么级别？”
    眸白笑了笑，“我目前是地级。”
    “您是a级觉醒者吗？”江回有点惊诧地睁大眼睛。
    江回自己是c级觉醒者，对应的是黄级的话，那地级对应的就是a级觉醒者了，只是，全国的a级觉醒者不是只有十来位吗？
    难道自己面前就是其中一位？！